“呵~”
陆风清冷中带着凌厉的冷哼声悠悠然传出,而后整个身影犹似划破雾霾尘埃般,自秦道军身侧空荡荡的区域中凭空走了出来,嘴角带着一丝疏狂不羁的笑,慢条斯理的说道:“如何?”
“在下的这手阵道手段,可还算胜得了你?”
凌兰秀迎合着大笑出声,“哪里是胜,明明是大胜特胜,他都没发现师傅您布的这阵,怕是此刻还都蒙在鼓里没有反应过来呢。”
尽管她自己同样懵懵的,但这并不妨碍她对陆风的吹嘘。
大有一种要将先前的憋屈感一股脑发泄出来的势头。
谁说自己师傅不讲武德的,分明就是你们眼界太低,没有看穿,哼哼~
听得凌兰秀叫喝,四周沉寂下去的喧闹声,霎时间疯涌,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陆风明明全程都以阵在斗,可秦道军却是将一道傀影视作了陆风真人,还与之比斗半天;
最终败在了傀影剑下,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虚实。
实在有够可笑的。
“好阵法!”
“师兄好样的。”
陈川苓听着演武场上传来的阵阵喝彩,脸上的忧色终才彻底退下,转而笑道:“他不止蒙骗过了秦道军,连我们也都骗过了,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如此布阵的手段,怕是连一些天魂境阵师轻易都难呈现吧?”
方道礼怆然苦笑:“若只是阵道也就罢了,可别忘了,他此前在剑道、身法乃至暗器一途可都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还有与车晖镪最后一战虽然没有进行,但想来于掌法上定也涉略颇深,否则断不敢接下;”
“如他这般年纪,实在难以想象,是如何做到这般地步的?就算打娘胎里开始修行,恐怕也达不到如此成就吧。”
杨洁宽慰笑着:“娘胎里修行是不够,但若是自上一辈便垫下了好的根基,就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了,毕竟修行一途,从来不是什么公平的事情。”
陈川苓苦笑点头,对于此般说辞她最初是嗤之以鼻不予苟同的,但在当年遇上素尘之后,她便明白此般她不认同的念头有多么可笑,也是头一回真正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天赋差距,到底可以大到什么程度。
同样的一套剑法,当年的她花了整整数月,才勉强达到小成境界,可素尘却仅仅看了小半个时辰,领会程度便已不输于她,甚至还指出了她剑招中的薄弱处;
那份打击挫败感,她至今记忆犹新。
是以,面对场上陆风的表现,她虽然倍感惊艳,但倒也没有如方道礼那般难以接受。
一个人的天赋若是极高,兼修数道,道道出色,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场上。
秦道军足足僵愣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败的有多么丢人。
诡影阵是真的,那隔绝困阵也是真的,但这都不是关键。
真正让他迷失的,全然是那一道道傀影手中所握的剑,那些故意引导他不断出手的剑招,才是让他迷失于战斗,忘却身外之事的关键。
傀影有虚有实不假,但于整个宏观角度而言,不管虚实,都是幌子,真正核心的乃是那些刻铭之剑,自成体系的攻势。
只是他想不明白,或者说不敢去想,若是如他推测这般,岂非说陆风于此前情景,悄无声息间所不知的阵法不是一座,而是三座?
就算是以身成阵,这也未免太过荒谬匪夷所思了一些。
能完全避开他的感知,布下这么多阵法,就算是天魂境层面的阵师,轻易也难办到才对。
心中存疑下。
秦道军满是不服的叫骂道:“方才这一战谁知道你是不是借助了某些高人的阵盘,有胆的再和我比试比试,单纯在剑道上较量较量!”
陆风目光一冷,随手一引,将一侧的雪霁剑招入手中;
长剑出鞘,直指秦道军而向,恐怖的势头待要爆发,以着绝对实力将之拿下关头。
场外一道身影兀自逼近,天魂境四息层面的恐怖气息伴随着一道长剑出鞘的金鸣声突然盖来。
陆风感受到一丝威胁下,手中长剑下意识横挡,迎向冷不丁朝自己袭来的一道剑芒。
铿!
恐怖的碰撞激荡出一圈气浪,伴随着一道沉闷的铿锵金鸣,陆风手中本就磨损连连的雪霁剑应声而断,掉落在地。
“啊,我的雪霁剑~”凌兰秀惊呼出声,满脸痛心哀怨。
陆风脸色霎时阴沉下来,凌厉的目光朝缓步走来的车培佞看去。
仅是一眼,便确定了来者身份,郝然与之车晖镪乃是一伙。
不待陆风开口呵斥问明缘由。
车培佞先发制人的训诫道:“你假借他人阵盘比斗,实在不讲武德,害得灵狱丢失颜面,老夫作为灵狱执掌惩戒的执事,断轻饶你不得!”
说着二话不说逼近陆风,“你且乖乖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假仁假义!”陆风冷哼啐骂,握着手中断裂的雪霁剑,呵斥道:“北幽灵狱有你这般徇私枉顾蛮横不讲理的执事,着实可悲。”
“老东西,你赔我剑!”凌兰秀眼眶通红的叫骂出声:“你个道貌岸然的东西,平素仗着职权老是夜闯我们女狱子的寝舍,还不要脸的打着检查防患的名头,实则老是色眯眯的在背后偷瞄我们,你根本不配当这惩戒的执事。”
演武场四周,平常受欺负的女狱子大多都敢怒不敢言,而今见凌兰秀站出身叫骂,个别胆大的立马起身附和,一起声讨起车培佞。
陆风听着四周传来的喧嚣,眼中冷意更浓,手中断剑直指车培佞,“老东西!看来我骂你的还算轻的,没想到你一大把年纪,做出的事情竟这般龌龊恶心,可惜当年处置闫祥生那畜生时把你个禽兽给落下了,不过也不要紧,今日我便将你给补上!”
“就凭你!”车培佞不屑冷笑,“别以为挡得下老夫随手的一剑,就有能耐在这瞎叫。”
说着扬了扬手中暗青色的佩剑,“老夫这柄墨龙牙可是准天品强度的宝剑,你拿着柄破断剑有什么底气叫唤?”
凌兰秀远远听着,气得咬牙切齿,若非雪霁剑鏖战之下有着磨损,车培佞那一剑又正面击在最脆弱的刃口,如若不然断不会这般轻易断裂,只能说车培佞那一剑下手实在太脏了一些。
陈川苓此刻的注意则完全在陆风的那一句‘当年处置闫祥生’的话语上,她想不明白,当年处置闫祥生的事情仅仅只有几人知晓内情,陆风又是如何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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