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斐出事的两天后,司侃侃无意间听到厉嘉谦跟向川打电话的内容。
得知好友死里逃生,她一刻也坐不住,立马赶去机场搭乘最早的航班直飞北陵。
她的腿早已好利索,凭她从小在父亲手底下训练出来的身手,别说一个弱不禁风的徐子渊,就算是多来几个,她也照样不带怂的。
当晚,司侃侃便抵达了北陵市。
刚出机场大厅迎面就撞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少女一头乌黑的长发用杏色发带高高挽起,加上身上那套咖色系学院风穿搭,颇有一股灵动小鹿的气韵。
少女偏过头,正好跟她对视,看见突兀出现在眼前的司侃侃,一时间有些错愕。
“侃侃姐,你怎么也来北陵了?”
“当然是来给你嫂子报仇的,你呢,不是应该在学校准备毕业吗?”
司侃侃摘下墨镜,随手扔进包里,缓步朝傅舒阮走过去。
“我嫂子都出这么大的事了,我哪儿还坐的住啊。”
想到自家嫂子发生意外差点没命,傅舒阮至今心有余悸,若非向川跟她打电话的时候说漏了嘴,她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两人此行目的一致,索性结伴打了个出租车,直奔那些渣滓所在的地方。
“侃侃姐,你怎么知道这个地址的?”
傅舒阮乌溜溜的眸子清澈如水,在听见司侃侃跟司机报地址时,好奇的问了句。
“刀架在厉嘉谦脖子上逼他说的。”
“啊?”
“开个玩笑,偷听他和向川打电话知道的。”
为这事,司侃侃还生气了。
她姐们儿出这么大的事,厉嘉谦那个狗男人还想瞒着不告诉她。
从下飞机消息提示的震动就没停过,三十几条未读信息折叠于主屏幕底部。
她点进去一看,全部是厉嘉谦发来的道歉信息跟红包轰炸,她毫不犹豫把那一排醒目的红包全收了,并在对话框里输入回复:【虽然老娘现在还是很生气,但是不会跟钱过不去,我介意你再多发一点过来,说不定我的气会消的更快。】
【……】
隔着屏幕,厉嘉谦一口老血卡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没办法,自己惯的,就得受着。
【祖宗,你一声不吭就跑北陵,一个保镖都不带知不知道我会担心?】
司侃侃冷哼一声,继续输入回复:【我一个打五个,我不揍的那些狗东西满地找牙,老娘就不姓司!】
【祖宗,你能不能稍微低调点,有阿珩跟向川在,需要你动手吗?】
【需要,特别需要,这口气我不出,我就不回临城了!】
发送出去,果断调成免打扰模式。
出租车栽着她们驶离市区的繁华路段,拐进郊区的一条单行道上。
路灯昏暗,偶尔掠过树林,光影斑驳,映衬得夜色愈发诡异骇人。
傅舒阮坐姿笔挺,脊背绷得僵硬,整颗心悬在半空中,紧张到连呼吸都屏住了。
“侃侃姐,你确定地址没错吗?”
“确定,前面拐个弯就到了。”
司侃侃抬眼瞥了她一眼,瞧她神色凝重,不由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放轻松,等姐姐揍完那群王八羔子就带你去找你嫂子。”
话音刚落,忽然听见一阵刺耳的紧急刹车声响彻四周。
“吱——”
轮胎磨擦地面,卷起滚滚尘土。
“两位小姐,有人拦路不让进,你们就在这里下车吧!”
司机不想惹事,要不是车费给的多,大晚上他可不想硬着头皮接下这一单。
车头前站着两名凶神恶煞的黑衣壮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他只希望尽量少惹麻烦,能够早点结束这单。
“阮阮下车。”
司侃侃率先推开门下去,傅舒阮抱着鼓鼓囊囊的包有些害怕,却也不怂跟在她后面。
“闲杂人等马上离开!”
黑衣壮汉抬手挡住她们往前走的脚步,态度嚣张狂妄,语气更是蛮横不讲理。
傅舒阮抿着唇,抬头盯着对面脸上有一条狰狞疤痕的男人,一字一顿开腔:“我是傅零珩的妹妹,麻烦你们进去通报一声。”
闻言,黑衣壮汉眯了眯眼,明显不相信她说的话,阴恻恻的开口:“傅总交代,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说你耳朵聋了吧?都说是傅零珩妹妹的,怎么就那么犟呢,放我们进去!”
司侃侃的火气已经顶到喉咙口了,她双手环胸,冷冷的睨着拦路的两个人,边说边拿手机出来准备给傅零珩打电话。
也不知道是这个地方太过偏僻,还是安装了屏蔽器,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
她脑子转的飞快,鬼点子说有就有,趁着黑衣壮汉愣神之际,她猛的冲过去将其中一个壮汉按倒,另一个壮汉反应迅速,朝她冲过来就要钳制她的手。
千钧一发的瞬间,司侃侃拉住傅舒阮躲闪开,两人同时摔倒在地上。
司侃侃胳膊肘磕在粗糙的地面,疼的呲牙咧嘴:“卧槽!你他妈要死,来着的啊!”
傅舒阮情急之下掏出包里提前准备好的辣椒水对准黑衣壮汉的眼睛狠狠的喷。
辣椒水混合着泪水,瞬间糊花了那人的眼,捂着眼睛倒地痛苦哀嚎起来。
与此同时,废弃工厂里面。
徐子渊趴在地上像条死狗一动不动,满脸血污,只剩下艰难喘息的力气,压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的四肢尽断,尤其是左腿膝盖骨被榔头砸到碎裂,整个右腿呈九十度扭曲,鲜血正在慢慢往外流淌。
傅零珩的脚踩在他的胸口用力来回碾压,眼角眉梢都挂着冷冽肃杀的寒意,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的胸膛踏碎。
“傅总,我求你……饶了我……”
徐子渊吃力的开口,每说一句话都有一大口鲜血涌出,他脸上的血色尽褪,深呼吸都是奢望。
傅零珩一身黑色西装几乎要融入这黑暗的环境中,锐利的黑眸宛若鹰隼,目光冷如薄刃的俯视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低沉阴冷的嗓音比这漆黑夜色更加寒凉,“饶你?老同学说笑了,是我手底下的人没有好好招待你?”
徐子渊瞳孔剧烈收缩,惊惧交加的看着他,“我已经被你折磨成这样了,你还不够解气吗……”
他想质问傅零珩,为什么不肯放过他。
他被关进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一粒米,四十八小时每分每秒都在承受着极刑般的煎熬,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他真的受够了!
“解气?”
剥削的唇勾勒出残酷冷漠的弧度,傅零珩冷漠的收回脚,居高临下睥睨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徐子渊,眼梢染红,神色暴戾如斯:“自然是不够解气,自以为是的聪明倒是一点也没变,你以为我傅零珩是什么人?是延岚夫人那种轻易任你哄骗?还是周家老太太那种耳根子软的?”
“傅……傅总……”
他艰难的吞咽口腔蔓延的血水,颤抖着嘴唇试图劝服他:“是我的不自量力,你大人有打量,只要你放过徐家,我.......”
“你以为我稀罕徐家?”傅零珩嗤笑一声,“你们徐家,还有周家,从今天起就会彻底在北陵除名,而且永远都翻不了身。”
徐子渊脸上血色尽失,浑浊的目光骤然睁大,一口鲜血喷出来。
“你……傅零珩你就是个地狱的恶魔……你疯了!我爸妈跟周奶奶是无辜的,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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