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熙脸上的怒气很明显,霍薄言知道闯祸了,便一把将她轻搂过来,避开了她受伤的手臂后,他的大掌,把住她的腰枝,薄唇靠近了她的耳朵:“只是开个玩笑,别生好了,好吗?”
叶熙气咻咻的瞪着他:“有你开这种玩笑的吗?”
霍薄言立即又露出真诚的表情:“我就是想逗逗你,像你这么一本正经的女人,逗一下,你会脸红,我心也会痒痒的。”
叶熙的心情,瞬间被他哄好了,这个男人说起情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让她招架不住。
“好吧,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头晕了,失血过度。”叶熙说着,便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处,闭上眼睛,等到那一阵晕眩感过去了,她又抬起了头,可这一次,男人却在认真的望着她。
叶熙心跳加快,眨了眨眼睛,因为离的太近了,她莫名觉的害羞。
“脸都白了。”霍薄言心疼的喃了一句:“我要让唐一山后悔。”
“他已经偿到后果了,就算了吧,你知道的,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唐一山这种本性恶劣的人,以前我要是没孩子,我肯定也会往死里打压,现在不行了,我有弱点,他可能拿我没办法,可孩子们小,他总有办法会伤害到他们的,我怕……”
叶熙说着,脸上已经一片的惊惧。
霍薄言能明白她的心情,的确,他现在也很担心孩子会受自己的牵累,他做事,也不会像之前那么冷酷绝情,反事留一线,给自己,也给对手一条后路,不再赶尽杀绝。
“好吧,那他伤你的事,就这么算了?”霍薄言还是不爽,心里有口恶气,不吐不快。
叶熙望着他眸底的心疼,她伸手,轻抚在他的俊脸上,柔软的唇片,在他的薄唇处蹭了蹭:“算了吧,他已经在地狱了,他再也不会快乐了,这难道不是最残忍的惩罚吗?”
“杀人诛心?”霍薄言低喃。
“是,我已经磨掉了他的锐气,拨光了他的毒牙,挫败了他的意志,他的人生,只会像死水一样,再也掀不起波澜,他会这样过完他的一生,这不比列弛痛苦?”叶熙轻柔的声音,却说着绝决的话,倒是有一种疯毒美人的感觉。
霍薄言俊脸一呆,原来,他爱上的女人,人美心善是她的一面,冷酷狠绝,是她的另一面。
“好,你说的对,唐一山现在活着,并不比死了痛快。”霍薄言的心情,总算是得到了一丝的安慰。
头晕目眩的感觉又冲了上来,叶熙又伏在男人的肩膀上,等着这一波的晕感过去。
“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工作了,就在这里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了。”霍薄言低柔说道。
“嗯,我睡一会儿吧。”叶熙哪里还有什么想法,只想恢复元气。
霍薄言坐在床边,看着她拥着被子,沉沉的睡着了。
他舍不得离开,就这样坐着,哪怕只是看看她睡觉的样子,他也会觉的安心。
当他接到电话,说叶熙在地下停车场被人绑架了,那一刻,他的心像是悬在刀尖上,他不顾一切冲下去,看到她一只手鲜血淋漓,他的心直接便碎了,恨不能替她承受这一切的痛苦。
叶熙在困境之下,她并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惊惧害怕,她反而越发的冷静,那一刻,霍薄言对她又有了更新的认识,她的顽强,坚定,也是让他迷恋的气质。
就像一场噩梦一样,现在醒了,回归现实,可他的心,却还是踏实不了。
如果唐一山发疯了,把她带走了,他怎么办?
孩子们要失去母亲,他们又该怎么办?
那样的后果,霍薄言连想一下,都会觉的头皮发麻,浑身僵冷。
他一定不能让可怕的事情发生,他的孩子需要母亲,而他,需要她。
霍薄言闭上眼,靠坐在她的床边,这一刻,他也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半岛酒店顶层,落地窗前,陆泽宁的身影被夕阳拉的长长的,莫名的孤寂。
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却是凌乱无比。
有一处猜测,一旦成真,他便再也不会快乐了。
大门被敲响,他的思绪,嘎然而止。
他回头,看到从大门口走进来的父亲,陆清楠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有一抹欣喜。
“泽宁,你终于肯邀请我过来坐坐了。”陆清楠一边走进来,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摆设,半岛连锁酒店是儿子和霍薄言合伙开办的,如今全球有近五百多家,收益很好,前景光明。
陆父还真是小看了儿子,难怪,一直让他回归家族企业,他总是叛逆的说,想自己闯荡,不想让人说他是废物。
陆清楠一直都是以儿子为骄傲的,他的儿子,也许不像别的豪门公子那么有野心,成为天才,可他的儿子,做事勤恳,脚踏实地,从不冒险,一点也不差劲。
“坐吧,我泡了你最爱吃的茶。”陆泽宁淡淡的说道。
陆清楠接过了他递来的茶,抿了一品,茶香四溢,他更加欣慰。
“我们父子,也好久没有这样单独坐在一起聊聊天了,泽宁,你今年也二十八了,有没有考虑成家的事?我跟你妈一直希望你能早点找个女朋友结婚。”陆清楠温和的开口。
陆泽宁低头喝着茶,神情不明,困扰他几天的心事,在这一刻,想一股脑儿的问清楚。
“不急,我决定三十五岁之前,不恋爱,不结婚。”陆泽宁淡淡的拒绝他的提议。
陆清楠微微一愕:“三十五岁,虽说男人年纪大,不防事,可是,你人生过半了,还没有个喜欢的女人,我们都很担心。”
“我有喜欢的人,只是,她还在打拼她的事业,我在等她。”陆泽宁淡漠的回答。
“她是不是那个女律师?”陆清楠好奇的问。
“是。”陆清楠没有更多的闲聊他的事,他放下茶杯,目光突然如炬的盯住了陆清楠,语气发沉:“爸,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陆清楠神色如常,微笑道:“你有什么事,只管问就是,我是你爸爸,我们就不见外了。”
“霍叔叔的死,跟你有关系吗?”陆泽宁盯着他的脸色,一字一字问出。
陆清楠的表情瞬间僵住,眼底闪过一丝的惊乱,但他毕竟是老江湖了,很快的,就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淡淡一笑:“你怎么会这样问?我跟你霍叔叔从小就有交情,他的死,我很遗撼,也很难过,英年早逝,但这跟我怎么会有关系?”
陆泽宁见爸爸这么认真的解释,他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他又觉的上次的事,很多疑点。
“如果跟你没关系,那最好了,我和薄言是最要好的朋友,我真的不想跟他决裂,如果跟你有关系,我希望你能坦承自己的罪行,不要再错下去了。”陆泽宁把话说的很直。
陆清楠的表情,瞬变了几下,他语气也显出几许的慌乱:“泽宁,你真的怀疑我吗?为什么?我们是父子,你应该是了解我的,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残酷的事?”陆清楠露出一抹失望的表情,更加为自己力证清白。
陆泽宁盯着他,随即点头:“如果没有,那我就放心了。”
陆清楠强行的笑了起来:“你当然可以放心,爸爸做事最稳重,也最有分寸,公司经营到现在,一直都是遵纪守法,就连偷税漏税这种事,也从来没有干过。”
陆泽宁自然是相信父亲的,他和霍叔叔的关系,虽然没有他和霍薄言那么亲近,但也算一起成长过来的。
“我相信你。”陆泽宁低声说。
陆清楠心绪翻涌,端茶的手,忍不住的抖了几下。
他赶紧喝了几口茶,缓解了心里的恐惧。
陆泽宁想留陆父吃晚饭,陆清楠却找个了借口,离开了。
陆泽宁的心情好受了很多,他亲口向父亲证实了,他说没有,他便相信他没有。
陆泽宁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他晚上,想约两个好友出来喝酒,于是,给霍薄言和顾昀浩各打了一个电话,他们都答应会出来。
天色黑下来,高档的酒吧二楼包厢,陆泽宁一个人先到,他要了几瓶酒,一个人看着楼下舞池,慢慢悠悠的品着酒。
顾昀浩是第二个到的,脱下白大褂的他,更多的是西装革履,有时候,他会戴一副眼镜,禁欲斯文,特别的招女孩子的喜欢,从酒吧大堂经过的时候,就有好多女孩子盯着他打量,露出了爱慕的眼神。
陆泽宁看到好友,看到他把西装外套脱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走过来。
“昀浩,看到你,让我想到了一个词。”陆泽宁调趣的笑起来。
“什么词?”顾昀浩等着好友的赞美。
“斯文败类。”陆泽宁毫不客气的直言。
顾昀浩:“……”
冷眼就像刀子一样,割了过去:“我哪里算败类?每天要做十几台手术,也没有时间让我去当败类啊,忙的我都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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