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年青青收回目光,跟着武青松一起去了旅馆。
安顿下来,武青松出去打听消息,年青青则是在旅馆里洗澡洗头,把身上打理干净;一路十天时间,没法洗澡,身上都有了臭味儿。
一个小时后,武青松面容轻松的回来,年青青也收拾好了自己。
“青青,我已经打听过了,靠近旁边的渡江边儿上有去延安的船;晚上就有一艘船开发,我们坐船过去,要在江上过三天左右。”
年青青点头,“那得多准备写吃喝才行。”
“嗯,我已经让旅馆这边的人准备了,包子和煎饼多准备一些,小菜就只有咸菜和腌萝卜丁;要委屈青青了,等到了延安,我好好给你补补。”武青松心有愧疚。
如今到处都乱糟糟的,出了门就是这样,生活条件直降。
“干爹,别这么说,出门在外的那里能和在家的时候比;我们这样算是好的了,不知道沉渊那边怎么样了。”
武青松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没有说出口;临江已经开战了,前几天就已经破城,只不知少爷有没有平安出来。
云家那边得知临江的事情,自然也得知了李沉渊的事情;当他们接到李沉渊的死讯时,云家当家的伤心了两天就过去了,云家嫡出的几个子嗣却是开心的就差开宴会庆祝。
云沉渊一个庶出的小子居然压在他们头上,不靠家里的关系也能座上高位,那不就是说他们这几个嫡出的子嗣不如庶子嘛!他们以前不敢明目张胆的说,现在可不管那么多了,人都死了,再也没有人压在他们头上。
渡江上,这会儿天色黑暗。
武青松提着行礼,护着年青青上了渡船,坐在渡船头,年青青浑身不舒坦,心里泛着恶心;渡船一开,恶心的感觉越发明显,坚持了一会儿,渡船已经出了渡口,年青青一个没忍住,哇一声吐了出来。
“青青,船家船家,调头回去。”
“不行啊!出了渡口不能调转的,否则得被别人的船撞上;大晚上的,本来就不方便行走。”船家可不傻,回去了就得少俩个客人;而且,只要一回去,必定会和合作渡船的人撞上,他们这一趟拉了八个人,其他人也不同意。
他们都是去往延安的,还有的人赶时间,怎么可能把时间浪费才一个晕船的人身上。
“老人家,你家姑娘怕是晕船,没事的,坚持一下就好了。”
年青青摆摆手,“干爹,别紧张,我没事,确实坚持一下就好;有没有酸的?我想吃点酸的东西压压。”
“有有有,买了橘子的。”
武青松打开放在箱子上面的包袱,里面都是些吃的喝的,自然也有水果;一路上艰苦,能过好一点,他自然会给年青青买些好的。
武青松剥了柑橘给她,“青青,慢慢吃,含在嘴里去去味儿。”
“好。”年青青吃了一个橘子,胃里舒服了些,又有点饿了;本想忍忍就算,没想到肚子不争气,饿的清口水都往外冒,“干爹,我饿了。”
“这里有热乎的肉包子,赶紧吃着。”武青松伺候着。
年青青接了肉包子,咬了一口,里面一股子油滋滋的味道窜遍全身。
“呕.......”
武青松担心的不行,“青青,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没事,只是恶心的;算了,肉包子也不能吃了。”年青青认命了,“可惜了,咬了一口不能吃了。”
武青松接过肉包子,把她咬过的地方撕下一层扔进河里,三两下的吃进了肚里,“青青,还要不要橘子?”
年青青摇摇头,“肉包子吃不下,煎饼怕是也不行;干爹,您给我拿咸菜尝尝。”
“成。”
武青松拿了一罐咸菜给她。
年青青打开尝了一口,顿时胃口大开也不吐了;武青松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点疑惑,晕船没晕到吃肉都会吐的地步吧?
填饱了肚子,年青青就着拿出来的大棉袄睡了过去。
穿上的其余六个人也渐渐睡了。
武青松不敢睡熟,靠在船边儿上浅眠,天色微亮时就睁开了眼。
接下来的两天也是如此,年青青却是吐了个惨,只要没酸菜和橘子就吐,一点东西吃不下。
到达延安的一个渡口,八个人同时下船,一个大娘看了年青青好几眼,和武青松说话,“大爷,你家姑娘嫁人了吗?”
这次出来年青青为了方便,只随意扎了大辫子,并未梳妇人头。
武青松点头,“嫁人了啊!我女婿没在这边。”
“那就是了,你姑娘保不定是怀上了。”大娘不再用异样的眼光看年青青,说完就走了。
年青青松了口气,嘀咕道:“莫非在船上大家那异样的眼神是以为我未婚先孕?”
武青松被这突如其来的猜测震惊懵了,再听见年青青喃喃自语,猛地醒过神儿来,“少.......青青......”
“干爹,我们先去安顿下来再说。”
“好好好,你小心点儿,别摔了。”
一路出渡口武青松都紧张兮兮的,一直顾着她的,就怕她磕着碰着。
出了渡口,看着眼前这一片城镇,不如传说中的荒凉,反而挺热闹的;在城镇上的客栈住下,武青松担忧的问道:“少奶奶,您的身体没事吧?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下了船倒是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这会儿也不恶心了。”
武青松稍稍放心了些,“我去请个大夫来给少奶奶看看,您现在可是双身子,不能马虎大意。”
年青青觉得行,“那您去吧,记得别再叫我少奶奶了,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少奶奶;只是个逃难的,别让人给听见。”
“是我说错话了,青青休息一会儿,我去请大夫。”
“行,干爹慢点。”武青松也不年轻了,在别的人家这会儿都能颐养天年了。
武青松脚步轻快的下楼和店里的小儿打听,知道客栈不远处就有大夫,亲自去把人请了过来;大夫也是年纪一大把了,蓄的胡子又白又长,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的。
大夫亲自给年青青把脉,随后笑了,“恭喜了,这位夫人是有了身孕,怕是又两个多月了;只这几天怕是遭了罪,没吃好,身体有点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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