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崩溃地趴在地上痛哭,乌灵珠走上前将人扶起来,安置到床上。
“德母妃,您别伤心了,安心养病;您就是心思重,爱胡思乱想才会生病的,乾东三所还有事儿,儿媳得走了,下一次儿媳再来给您请安。”
乌灵珠回身的时候瞧见完琦手里的盒子,还是将盒子放到了德妃身边,“德母妃,这是儿媳专门给您打的首饰,本想着送给您,让您高兴高兴;没想到会遇到这些事儿,真是对不住德母妃了。”
乌灵珠面无表情的扶着完琦的手出了永和宫,德妃一挥手把盒子扫到了地上。
德妃身边的宁库摸摸上前劝,“我的娘娘唉,您消消气,事宜如此生气也无用了;四福晋还是孝顺您的,奴婢一早就劝您不要太针对四福晋了。”
不听劝,把四福晋惹毛了,宫里的人谁还没个脾气?
“本宫是她婆婆,立规矩有错吗?她倒好,直接给本宫折腾这么些事儿出来。”乖乖在外面罚站不就得了,贱人。
宁库姑姑头疼,怎么劝都不听;这些年下来,怕是四阿哥的心都被折腾凉了。
“娘娘,您想想十四阿哥啊,四阿哥好歹已经快成年了,比十四阿哥先如朝堂;您好好对四阿哥,拉近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之间的情份,日后四阿哥也能多照看十四阿哥了。”
“他一个光头阿哥能照看什么?”
德妃气恨难忍,却不知康熙帝直接将她的绿头牌都给撤了;既然病了,那就病个彻底吧。
乌灵珠才十一岁,康熙帝还想不到乌灵珠有这种手段;只看不惯德妃时不时的就折腾一下乌灵珠,好歹乌灵珠是老四的福晋,背后还有乌拉那拉家,她怎么就敢把老四家的面子往地上踩?
在雪地里罚站,那是人干事?十一岁的小丫头都折腾。
说白了,乌灵珠以往每一次被罚站都不是忍气吞声的,她都把消息传出去了的;康熙帝自然也是知晓的,搓磨都搓磨的光明正大,这回一动手还在康熙面前留了个孝顺恭敬的好印象。
回到乾东三所,乌灵珠到屋里坐下喝了杯茶水,又让人搬来了古筝;心情好,想弹琴了。
田嬷嬷去搬古筝,苏嬷嬷拉着完琦问,“福晋今儿个怎么这般高兴?”
完琦抿了抿嘴,把苏嬷嬷拉到角落里去,这才说道:“今儿个我和福晋去给德妃请安,没想到德妃丧心病狂,她让宫女来回说是病了,让福晋在头等着,外头多冷啊!竟是想让福晋在冰天雪地里罚站。”
“然后呢?”福晋以前都忍了,这次莫不是发作了?
她们这些伺候在福晋身边的人都知晓,只要不触及福晋的底线,福晋是很好相处的;当然,若是触碰到了福晋的底线,那就不好意思了,福晋总能不按常理出牌打你个措手不及。
“福晋生气了,在太阳底下站着就算了,还让人在冬天雪地里罚站;福晋能不生气么,这不,直接叫了太医来诊脉,还惊动了皇上。结果,德妃被禁足了,皇上亲口说了,德妃病了,让她在永和宫养病两年。”完琦说着就解气,语气里自然也带出了点儿。
苏嬷嬷了然,“这些话可别再说了,咱们福晋孝顺,尽一份心力也是对的;只是没想到德妃竟然装病,好了,你去伺候福晋。”
“好。”完琦转身进了正屋,“福晋,您可要用些竹茶?弹琴的时候配上茶水的雾色缭绕,更有意境。”
“配。”
乌灵珠发了话,完琦立马让下面的人去把茶水端来;这时,田嬷嬷抱着古筝进来,下人们摆上案桌将古筝放在案桌上。
乌灵珠刚净手,练习了一下手法,就听苏嬷嬷汇报。
“福晋,四阿哥回来了。”
“爷回来了?”乌灵珠抬头看去,果真见胤禛从外面走来,身上还带了寒气;不过,这会儿已经晌午了,回来也正常,“爷今儿个在外面办差可还顺利?”
胤禛走上前在她身边坐下,“顺利,爷已经开始上手礼部的事儿了;你这是要弹琴?”
“是的呀,想听吗?”乌灵珠偏头含笑,娇俏可爱的紧。
“听。”胤禛点头应了,乌灵珠想了,弹奏以前听过的一首歌曲《芒种》,编曲粗迟早了些,却胜在旋律驱动先声夺人,旋律性强,还有丰收时的喜悦,就足以让人听。
音调一出,胤禛异讶又惊奇,这首曲子他没有听说过;能用古筝弹奏出如此欢愉的曲子,真真是少见,仿佛每一个音调里都是喜悦一般。
一曲终,乌灵珠手刚在琴弦上,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投入了真心的喜悦和欢喜,弹出来的曲子都是活的。
胤禛回味过来,评价道:“曲子有点糙,却更能体会丰收时的喜悦。”
没有歌词,只有曲子,更能让人体会其中的意境。
乌灵珠笑着点头,“这首曲子名为芒种,不适合传唱,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曲子罢了。”
“嗯,不错了,传膳吧。”胤禛对乌灵珠有多了一份了解,看着她的目光都透着喜色,仿佛从她身上挖掘到了宝藏一样。
乌灵珠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含笑起身对完琦等人道:“摆膳。”
“是,四阿哥福晋稍等,奴才这就去。”
完琦一走,苏嬷嬷和田嬷嬷上前撤了案桌与古筝,房间里清静下来;胤禛拉着乌灵珠坐到桌前,“你刚才弹奏的那首曲子,能送人吗?”
“爷想要?”
“嗯。”胤禛有点不自在,“曲调很轻快,心情不好时听一听也不错。”
乌灵珠不调侃他,笑着颔首,“自是可以的,用过膳后我让田嬷嬷谱曲。”
“好。”胤禛点点头,等到午膳上来,两人都吃了好些。
用完膳,乌灵珠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对胤禛说说德妃的事,“爷,德母妃今儿个被皇阿玛给禁足了。”
“听说了。”胤禛点点头,“只听说德母妃病了,要在永和宫里修养两年,你可知是为了何事让皇阿玛动如此大怒。”
乌灵珠不自在的将今儿个的事情一说,胤禛就明白过来了;他家这位小福晋是不想忍德妃了;他对德妃也没多少母子情分了,总是搓磨小福晋,不仅是打福晋的脸,也是打他的脸。以往若非小福晋劝着他别和德妃队上,说不得他早就想法子收拾德妃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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