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姗只当是舒歌一时还么从丧兄的巨大打击中回过神,轻声提醒:
“舒小姐,三爷来看你了。”
舒歌瞳仁疏离,像是笼罩了一层雾气,虽然睫毛湿漉漉的,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听见孟姗说话,苍白的唇才一动:“……哦。”
眼睛却直勾勾看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什么,并没看身边的男人一眼。
孟姗深吸口气,几步走向傅南霆,低声:“……让她休息会儿吧。遭受这样大的重击,谁都不可能一下子缓过来。你的伤也不轻,也先回房好好躺着。”
舒歌却掀开被子,趿上鞋子,站起来:“孟秘书,麻烦你准备一下车,我要回去了——”
话音甫落,兴许血糖还低,起身太猛,眼前一黑,朝前跌去。
傅南霆将她纤臂一抓,牢牢抓稳,扯进怀里。
她一沾到他的气息与身躯,下意识弹开几寸,后退半步,望向孟姗。
孟姗这才道:“……现在就回去?可你现在身体……”
“我好多了。医生不都说没什么大事吗?谢谢你,孟秘书。”
孟姗看一眼傅南霆,只得说:“好,那你跟我出来。”
舒歌紧紧跟在孟姗身后,离开了房间。
从头到尾,没有看一眼身后的男人。
傅南霆站在床边,半天没说话。
几秒后,虞君槐才匆匆进来:“三哥,三嫂怎么一个人走了?是回家了吗?你也不送送吗?”
傅南霆还是沉默不语,就跟雕像一样,浑然不知道外界动静。
虞君槐突然明白了,小心翼翼地试探:“……嫂子不会是怪你吧?”
若是她愿意怪自己,倒还好。
就算让她狠狠骂自己一顿,甚至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他都不会说什么。
可现在她的态度,却远远比怪自己,更让他心凉了大半。
掏出裤兜里的打火机和烟,点燃。
虞君槐想抢过来:“你现在浑身都是伤,医生说了得戒烟酒和刺激物。”
“滚你妈的犊子。”这个时候,抽口烟才能平静一点。
虞君槐见状,道:“要不我去劝劝嫂子…”
“不用了。”
这个时候,她不可能听得进任何劝。
而且,舒柏言死在他手里,是事实。
这个怎么解释也没法改变。
“……那我去帮你送送嫂子。”
这次傅南霆再没反对。
虞君槐追出去,只见孟姗已让人备好车,正与舒歌说着话,忙上前喊了一声。
孟姗一看见他,说:“正好,你来送舒歌回舒家吧。”
虞君槐正想劝劝舒歌,求之不得,一口答应下来。
看着舒歌坐上副驾驶,也上了车,徐徐驾车,从元首府的后门离去。
离开元首府一段距离,车子在马路上开起来,虞君槐才抬脸看一眼镜子里的舒歌:
“嫂子……”
却听她略沙哑的声音打断:
“我累了。如果不是太重要的事,下次再说。”
吓得他不敢出声了。
到了舒家门口,虞君槐停下车,看着她解开安全带要车,才开口:
“警厅这个时候差不多通知舒家了。你母亲,现在估计已经知道你哥哥的事情了……你需要我陪着你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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