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昨晚在医院,舒歌打了电话给妈,骗妈说自己临时要加班,不能回家,妈当时在电话里也没多问什么,不过此刻还是有些心虚。
“昨天电视台忙什么?你再忙,也从没一宿没回家啊。”
“嗯,还不是最近新闻多。”再说下去,生怕妈会问出些什么,舒歌打了个呵欠,“困死了。”
幸好,夏婉淑看女儿一脸倦容,再没多问什么了:“那你快吃饭,吃了以后赶紧上楼洗澡睡觉,补个觉。”
“我在外头吃过了,就不吃了。先回房睡了。晚安,妈~”
舒歌回了房,关上门,才舒了口气。
正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她拿出来,看见一条短信赫然显示在屏幕上:
“遵医嘱,洗澡时不要让伤口沾水。”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发来的。
这么关心自己干什么?
他连她和他三年前的过往,都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告诉她。
她没回,直接将短信删掉,懒得理,洗完澡,呈大字型把自己摔在床上。
说困死了也不是骗妈。
昨晚折腾一整夜,在医院基本没睡好,今天又忙活了一天,挨着枕头的一瞬间,困意来袭,她两个眼皮子就跟灌了铅一样往下坠。
很快,沉入梦乡。
…
年轻女人的啜泣声,在舒歌耳边起起伏伏。
她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身处一个房间里,却并不是舒家的卧室。
这是个很奇怪的房间。
因为,每扇窗,都被封死了,虽然亮着一小盏台灯,光线仍昏暗,更像个牢笼。
看起来像是个卧室,却没有床,大理石地板的角落铺着一大块柔软的地毯,地毯上堆着毯子和枕头,好像这一处,便是这个房间主人的床。
而旁边的一幕,她更是看得触目惊心。
一个年轻人……看身材,应该是个女子吧,大约也就二十三四岁吧,只穿着一件小背心和短裤,手腕和两只脚踝,被沉重的锁链锁着,蹲在地上,正捂住脸,哽咽着。
身材仿佛因为缺少运动加上营养不良,瘦得可怕。
皮肤似是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毫无血色,白得就像是一张纤薄的纸,能看得到下面的血管与青筋。
头发很长,很长,垂到了地面。
指尖也好像是长年没怎么修,尖尖的,很长,有几个估计是因为长得太长,被她咬断了,参差不齐。
这个女人,正是她刚刚听见的哭声来源。
尽管知道现在是在做梦,舒歌仍是打了个冷战,毛骨悚然。
眼前的这个场景,胆小一点的人,几乎能当成是鬼片,活活被吓死。
可是,既然今天梦见这个女人,就肯定不会没有缘由。
她鼓足勇气,一步步走近那女人。
与之前的梦一样,她在梦里就像空气一样,女人根本看不到自己,仍是兀自捂脸啜泣着,哭声充满悲伤,却又含着认命的绝望。
忽的,房间外传来脚步声,那女人才放下手,猛地抬起头,像是受惊的小动物,生怕被来者发现自己在哭,赶紧缩了回去,擦干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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