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来到县衙时,常致远还没回来,沈闫平坐在院子里磨洗自己那柄细而薄的佩剑,冯志则蹲在一旁检验从武备库提出来的一把大戟和一套重甲。
“穿上这个恐怕连人家衣角都碰不到。”
“本来就碰不到,披上这个还能多挨两下。”
沈闫平摇头失笑。
“娘的,长久不用,绳子都朽了——小子,你来的正好,把这两片甲叶绑好。”
裴液来到两人身边蹲下,把剑靠在石凳上发出“当啷”一声。
冯志抬头看了一眼:“若是我们真的败了,这剑最好连鞘都不要出,立刻逃进深山,往州城的方向走,还有一线生机。”
沈闫平轻叹道:“一个人逃掉了,也不过是换一个人死,就像昨夜……”
裴液道:“两位大人是担心那人提前出手吗?”
“刚刚差役回报常大人那边还没见有抓人的迹象,但谁知他是不是等我们把全城有天赋的人集中起来,再出手挑选七个呢?”沈闫平摇摇头,“知敌太少,无从防备。最凶险的一段时间,应该就是把人集中到县衙后,至荆都尉赶到的这一两个时辰。”
裴液抿了抿唇道:“我也可以帮忙御敌。”
沈闫平还没说话,冯志皱眉抬头:“我记得你不是破种失败了吗?”
“是。”裴液道,“但我会一门剑法,也许可堪一用。”
“……”冯志翻了个白眼,“年轻人真是总有一种傻不愣登的自信。”
沈闫平一笑,敛眉肃容道:“多谢裴少侠仁勇。但裴少侠全力保护好自己,不令凶犯得逞,就是我等共同的胜利了。”/apk/ 无广告、更新最快。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下载:/apk/敬请您来体验无广告阅读app爱读免费小说app
这些东西即便听人说过,临敌却没有思考和反应的时间。
那是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各种天马行空的思路,兼以耳眼口鼻等五感的全面提升,旱鸭子们习惯的“不可能”,在掌握真气之人那里只是随手一击。
“真气”几乎是彻头彻尾地改变了武者的技击理论,加之各种玄妙用处,称开脉武者为“另一种人”确实毫不过分。
而到了七生一百二十八脉和八生二百五十六脉,这种变态的增长已经让他们彻底和下面的人拉开了距离。
四或能胜五,如冯志和林霖打二十场,说不定就能赢上一场;五偶尔也能胜六,如那些名门大派的少年俊杰,但六胜七和七胜八的战绩却从来都是凤毛麟角。
有人主张将七生和八生各自单列成一个境界,并非没有道理。
至于经脉树完全成型后的境界,既与绝大多数人无关,也与“武”字无关了,那便是那位荆都尉所处的位置,《论武》上说“立玄门之玉阶,化性命于乾坤,以仰登天之仙楼”,在那里术士与武者将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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