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俞小野是谁啊。
她想知道的事,也是想法设法也得打听出来,小丫头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来了主意:
“贾哥,要不这样,咱来个真心话大冒险,一人说一件不对外公开的秘密,你告诉我周场长的隐秘,我告诉你,我们一家跟周场长之间发生的事,怎么样?”
这个计策果然奏效,贾颂动了心思:
“这样也行?”
“行啊,怎么不行?咱俩私底下说说,说完了彼此保守秘密就行,没什么不可以的,贾哥,我可是没拿你当外人。”
最后一句话让贾颂听了心里很舒服,忍不住苦笑道:
“你这丫头,一肚子鬼主意。”
“嘻嘻,贾哥你先说。”
贾颂:“为什么是我先说,你提出来的,不应该你先说吗?”
俞小野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主要是我的故事比较长,所以还是你先说。”
贾颂已经给俞小野坑过几次的了,不太敢轻易相信这鬼灵精更的小丫头:
“那万一,我什么都说了,你反悔了怎么办?”
俞小野竖起大拇指朝连队的方向一指:
“我要不说,你拆我们家屋笆去!怎么样?”
贾颂满脸黑线:老俞家的屋笆,早晚毁他们家闺女手里!
到最后,还是贾颂先说了,他组织了下语言,很隐晦道:
“其实没什么好讲的,就是,周自衡这人吧,他,他不能结婚,今年都快三十岁了,还是个光棍。”
“——为什么不能结婚?”
“因为他,不能生育。你想想,一个男人不能生育,哪个女人还愿意跟他结婚?”
“你咋知道他不能生育,他之前结过婚吗?”
“他倒是没结过婚。”
“没结过婚,你怎么知道他不能生育?”
贾颂支吾起来,脸色有点不太自然:
“就是,这个,哎呀怎么说呢,有的事情比较复杂,你小孩儿不太懂——”
“——”俞小野静默了一会儿,大概琢磨出贾哥的话外之意,“贾哥你就直说吧,他是不是就是那方面不行?”
“??!!”
贾颂震惊的老半天没回过神。
这丫头,知道他说的那方面是哪方面吗?
他扭头望着俞小野的脸,小丫头一双明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自己,纯真的目光让贾颂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贾颂干咳了几声,喃喃自语道:
“现在的孩子,懂的真多啊——”
说完,自己先脸红了。
俞小野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没注意到贾颂脸红,继续问道:
“你怎么知道周场长不行,你又没试过。”
“我当然没试过,我怎么可能试过,我是听说——”
“听谁说的?”
“听大院里的人说的,他之前其实一直在部-队里,而且有段时间被派到前线打仗,我记得他被派到前线那会儿,我正好刚下乡,那时候咱一整个大院的年轻人都很羡慕他能上阵杀敌呢。
但是后来,有一次我回城探亲,听我家里人说他从前线回来了,那时候仗正好打完,他因伤退伍,不在部队里待了,等待复员转业。
我问我家里人,他受了什么伤,我家里人说他们也不知道,看他表面好好的,不像受伤的样子。
那几天我还在大院里见到过他,也发现他四肢齐全,不像受伤的样子,挺健全的一个人。
我特别好奇他到底伤在哪,但是又没好意思问。
别人也不好意思在他们家人面前问这个问题,所以没人知道他到底真受伤还是假受伤。
再后来,我探亲假结束后,回到了北大荒,到了农场没多久,听说农场换了位新场长,我也没多想,后来听说新场长名叫周自衡,我才知道原来是他。”
“他当了场长以后,你们见过面吗?”
“当然见过,有几次去总场场部开会,在会上见过几次。”
“你们私底下没有来往?”
“没有,他那个人,跟谁都不会太亲近,整天板着脸,特别严肃,尤其退伍以后,更严肃了,估计因为受伤的原因。”
“那他到底什么伤?”
“我是到后来才听说,他不是胳膊或腿受伤了,他是,那地方受伤了——”
“哦——”俞小野一脸了然的表情。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里?”
“知道啊——可是,你又是从哪里知道他是那个地方受伤?”
“他自己说的。”
“啊,他自己会承认他有问题?”俞小野有些惊讶。
“他不承认没办法,他有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女朋友,也是一个院里的,两家的家长是老战友了,都希望他们能在一起,门当户对,彼此知根知底,年纪也差不多,总之哪哪都合适。
他退伍以后,女方那边就开始催婚,想让他们把结婚证领了,把婚事办了。
姓周的就一直推脱,后来女方家里逼急了,眼看着拖不下去了,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受了伤,炮弹把那个地方崩坏了,不能娶那姑娘。
女方家里知道后,终于死了心,两家人只好把婚事取消了。
这些都是他亲口承认的,不然别人怎么能知道他那方面不行?”
俞小野听了周场长的经历,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好惨哦。”
明明看起来那么正派的一个人,家世好,能力出众,而且相貌堂堂,这么优秀的男人,居然那方面不行。
可见人无完人,每个人总会有点缺憾。
只不过周场长的缺憾,属实有点惨。
贾颂特意叮嘱道:
“这事儿你得保密哈,给我烂在肚子里,不能往外传,要是传的人尽皆知,让他查到是我给他走漏的消息,他非弄死我。”
“哦哦,贾哥你放心,我保证不说,对谁都不会说的。”
贾颂放心地点点头:
“嗯,我相信你,好了,我说完了,到你了——你说说,你跟姓周的是怎么认识的?你要不说,我就上你们家拆屋笆去。”
“我指定不能让你把我们家屋笆给拆了——”
俞小野也把他们一家从东阳省老家来到北大荒,结果下了火车后被周场长的车撞了的事给说了。
贾颂听了以后豁然开朗,这么长时间的谜团,总算解开了!
这下就都说的通了,难怪,难怪俞家辉刚来的时候吊着个胳膊。
难怪姓周的那么照顾这家人,原来自己心里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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