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得需要动机吧,我打张广田我为的啥?
我又不认识张广田是哪根葱哪头蒜?
又没有目击证人,又没有证据,张广田也无法指正,我紧张个什么劲儿?
再说那个去黑市的事,也是无凭无据的,我为什么要怕?
我身上也没藏着不该有的钱和粮票还有其他值钱的东西。
我过的如此艰苦朴素,衣服就两套,鞋就两双,还有一双新买的凉鞋。
我吃穿用完全不过分,我哪里像是个跑黑市的人?
说出去自己都不信!
俞小野越想越觉得,自己完全没理由担心。
一切都做的滴水不漏,完美!
行了,这下完全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姓周的了。
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卸掉了沉重的思想包袱,俞小野准备继续排练舞蹈。
刚回到舞台上,邵霞背着手风琴凑到面前,皱着眉头,神色又紧张又害怕。
犹豫了一会儿,才问:
“小野,怎么办,周场长要下来调查张大骆驼被打的事,要是给查出来怎么办?”
俞小野轻飘飘道:
“哦,查出来就查出来呗——反正又不是我打的,跟我无关。”
“???”邵霞愣住了。
不——不对呀——
“邵霞,安心排练吧,周场长来不来的,跟咱没关系——”
“???”
邵霞愣了好半天,想起来要说什么时,回头去找俞小野,俞小野已经开始跳起来了。
肢体舒展,动作流畅,轻盈中带着力量。
“——”
看着俞小野忘我地沉浸在芭蕾舞中,邵霞彻底迷糊了。
所以,人到底是不是他们爷俩打的?
————
第二天,梁芹拿到了新买的舞蹈鞋和白袜子,离开宝泉城师部,坐火车返程。
火车到了蜜山县,梁芹下了车,准备再到农场找顺风车回五分场。
结果,刚一下了火车,赫然看见身材高大的周自衡站在人堆里,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
梁芹很有些吃惊,瞧着周自衡那眼神,明显是等自己的,于是不假思索走了上去:
“哟,周场长,哪阵风把你吹来了,不会是专程来等我的吧?”
周自衡一脸轻松:
“就是来等你的。”
“怎么,专程来拦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梁芹以为,周自衡特地来等自己,是想逼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就是俞小野有可能喜欢的那个男人的名字。
不过周自衡没有问,转身道:
“没什么话要说,只是咱俩顺路,特地来接你,省的你再找车。”
梁芹听了觉得奇怪,她跟上周自衡的步子,心里琢磨不透,周自衡也要去五分场吗?
这家伙,难道真的要公报私仇?
心里意识到这家伙要是动起真格的,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忍不住劝道:
“周老弟,你可是一整个农场的总场长,身经百战的老-兵,做人做事要有军人风度,不能胡来。”
周自衡嘴角轻轻上扬,开起了玩笑:
“你觉得我能干出什么荒唐事?”
“我不知道,反正自从你遇着俞小野,你的行为就很难让人琢磨透。”
“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吉普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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