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此起彼伏。

偶尔传来对方无意识的吞咽声。

过了半天，俞二野鼓足了勇气，用一种说悄悄话的声调问：

“你冷不冷，要不要我再炕洞里多添把火？”

“不冷，这是新棉花做的被子，可暖和了。”

“哦。”

又过了一阵，俞二野又问：

“你晚上吃饱了吗，饿不饿？”

“吃饱了，都吃撑了。”

“哦。”

又过了一阵，俞二野又问：

“你渴不渴，想不想喝水？”

“不渴。”

俞二野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我有点渴了，我想起来喝点水。”

“我起来给你倒——”

说着，翠花直接从炕上坐起来，要给俞二野倒水。

在翠花的观念里，男人是女人的天，伺候好男人是天经地义的事，男人要喝水，她起来给倒水是应该的。

但俞二野赶忙跟着起来阻拦：

“不用你起，我自己起来倒。”

“没事，我给你倒。”

俞二野去拽翠花，一拉到翠花细软的胳膊，突然不知从哪生出来一股勇气，张开双臂贴了过去，一下把翠花抱在了怀里。

翠花先愣了一下，但是她没有反抗，她大概知道，现在两人已经成为夫妻了，让男人抱是天经地义的，她不能拒绝，只是脸颊烧的更厉害了。

两人动作生疏地抱在一起，身上都有点冷，于是又都缩进了被窝里。

在被窝里扭成一根油条。

翠花羞怯地问：

“你不喝水了？”

“不喝了，抱着你，谁还喝水？”

屋子里，全是咚咚咚的心跳声，仿佛两颗巨大的心脏，充斥整间屋子。

“翠花，你身上真软和，像刚出锅的大白面馒头一样。”

翠花只是把脸埋在他怀里，紧张的不敢睁眼，虽然睁开眼也看不见什么。

“翠花，你脸上真烫，像一块烧红的铁。”

“翠花，……”

“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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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喊了几十声翠花之后，俞二野灰心丧气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抓耳挠腮地说：

“到底在哪？”

翠花藏在被子下瑟瑟发抖，声音里带着委屈：

“我不知道。”

俞二野不信：

“你自己身上的，你自己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也没有过啊。”

俞二野叹了一声，忽然想起屋里有个手电筒：

“我拿手电筒找找。”

“别！求你，别找手电筒，羞死了！”

俞二野急的头上冒汗，已经爬到另一头，把手电筒摸到手里，直接摁开了。

光亮照来。

翠花迅速拉过被子，把整张脸蒙住，没脸见人的样子。

俞二野拿着手电筒，照进被桶里，认真研究了半天，好像看出点苗头了：

“我知道了，这回准没错。”

说完，他把手电筒放到了脚边，再次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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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这回还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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