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都要当爹的人了,成熟一点行不行?”
俞二野脸上露出了害羞的表情,但还是高兴的一个劲傻笑。
周自衡听了俞小野的话,忍不住去看俞二野:
“是吗,老二要当爹了?”这速度,这效率,简直了!
真什么人什么命啊。
徐英见俞二野在这边傻站着,吩咐他:
“老二,你去抱捆苞米杆填炕洞里,屋里该冷了,把屋里烧热点,一会儿就开饭。”
“哦。”
俞二野转身出去,到院外扛了捆苞米杆,拖到堂屋,整捆苞米杆全部填进炕洞里。
这样一捆苞米杆,能暖和很长时间。
把苞米杆填进炕洞里,俞二野又趴到翠花面前,笑嘻嘻地问:
“今天咋样,有没有难受?”
“不难受,就是老打瞌睡,想睡觉。”
“想睡就睡,等会儿先吃饭,吃完饭,我把咱屋的炕也烧热了,你回屋睡去。”
翠花没敢答应。
俞二野知道翠花在担心什么,劝道:
“没事,你尽管睡,我妈不会说什么的,我妈不是都交代了,你现在特殊时期,不能干重活,要多休息。她都这么说了,不会怪你白天睡觉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一个人在屋里烧着炕,会不会太烧包了?”
翠花的意识里,柴草是很珍贵的。
在老家的时候,柴草只能用来做饭,平时谁家也不敢烧火取暖。
也只有在北大荒,地多,柴草也多,每家农忙完了以后,能分到好几个草垛的柴草,他们才敢这么个烧法,把一整捆一整捆苞米杆往炕洞里塞,一点不心疼。
翠花到了这边以后,一时很难改变原有的观念,仍然觉得乱烧柴草是种浪费,从来不会大白天单独烧一个炕。
俞二野听了翠花的话,很有主张地说道:
“没事,几捆破草咱还烧不起吗,你没看着咱家分了那么多草,稻草,麦草,豆秸,苞米杆子,尽管烧就是了,烧完了我再去砍柴,别把你冻着就行!”
翠花听俞二野这么说,心里暖洋洋的,点头道:
“那行。”
俞二野跟翠花说完话,又跑到灶房去找场长和小妹去了。
这俩人难得来家一趟,想跟他们多待一会儿。
不一会儿,饭菜做好,一大碗红烧肉,一大盆酸菜炖排骨,还有一锅非常珍贵、平时舍不得吃的白米饭,再就是半盆蒸地瓜、蒸南瓜,一盘大葱蘸大酱。
徐英把锅底的米饭刷上油、撒上盐,撒上辣椒面,用底火炕了一下,炕出了焦黄咸香的锅巴。
饭菜端到堂屋,俞家辉也回来了。
徐英让他们先吃,自己再去做个鸡蛋汤。
很快端来一锅青菜蘑菇蛋花汤。
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开始吃饭。
徐英看着桌上两道硬菜,一个劲夸:
“这红烧肉和酸菜排骨都是场长做的,场长手艺真不错,老俞,老二,你们爷俩跟人家场长学学,怎么人家什么都能干,会当场长、又会做饭,也不知将来哪家姑娘这么好命,能嫁给场长这样的人!”
满桌人的目光都闪了一下。
俞家辉瞧着她家的傻老婆子,心事重重叹了口气。
俞二野和翠花两人使劲低头、认真扒饭,不敢去看徐英。
俞小野默默拿了块锅巴,嘎吱嘎吱地嚼着,心里嘟囔:
是啊,不知哪家姑娘这么“好命”,能嫁给这个“不中用”的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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