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衡听俞家辉同意他带俞小野跟他一起去师部走动,登时感激的无以复加:
“叔你放心吧,我以军-人的荣誉跟你担保,绝不做不该做的事,你放心把小野交给我好了。”
俞家辉没有搭理周自衡,想起昨晚这俩兔崽子偷偷在屋里接吻,心口憋着一口莫名的酸气,又有些后悔,刚才不该松口!
可是,不松口又能怎样?
周自衡步步为营,一门心思算计他们家小野,今天他拦住这事,说不准明天又换个新花招。
防不胜防。
当老父亲的,除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退步,还能有什么好法子?
周自衡见俞家辉阴沉着脸不说话,自己也识趣地不再招惹这老头子。
拜年的队伍在大街小巷转悠了一圈,经过民兵股附近时,俞家辉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悄悄离开队伍,朝民兵股小屋走去。
此时应该拜访的干部和农场元老都已经拜访完了,周自衡见俞家辉离开,自己也没心思跟着队伍继续晃悠,索性跟俞家辉一道离开。
两人前后脚来到民兵股小屋附近。
两人发现,俞大野居然趁着大家欢天喜地的出门拜年时,一个人在小屋四周转悠。
东张西望,看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很像是小偷提前踩点,又像是在设计捕猎的陷阱。
俞家辉干民兵股长也有一段日子了,整天处理农场的大小案件纠纷,已经总结出一套经验教训,对俞大野这点小心思看的透透的。
周自衡从身后悄悄跟了过来,发现俞家辉一脸揣摩地看着俞大野,再联想一下之前俞小野说过的话,他知道,这一家子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俞大野是螳螂。
俞家辉是黄雀。
俞家辉发觉周自衡跟在身旁,他也没有任何回避和掩饰,现在俞家辉已经下意识把周自衡当成家里的一员,对这位姑爷的认可程度,比对俞大野这个亲儿子更甚——虽然俞家辉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俞家辉双手背在身后,用一种闲聊家常的语气问周自衡:
“你说,偷盗枪支,大概判多少年?”
周自衡认真想了想,也用闲聊家常的语气回答:
“这个罪行,比投机倒把、破坏计划经济还要严重,弄不好要枪毙。”
俞家辉眉毛一跳:
枪毙?
不行!
家里无论如何不能出个死刑犯!
一旦真出了个因为偷盗枪支被判死刑的罪犯,那他这民兵股长肯定干不下去了。
到时候老二和小野的工作前途也要受影响。
他能接受家里出个投机倒把的劳改犯,因为这个罪名,将来还有翻案的可能,本质上并不是十恶不赦的罪行。
但是偷盗枪支,在任何一个年代,都是不可饶恕、无法翻案的重罪!
所以坚决让俞大野走上这条路!
——妈的,好想打断他的狗腿!
俞家辉其实也是最近几天才察觉到俞大野在打什么主意。
说实话,要不是事先知道俞大野在原书里的人设,他还真就被俞大野蒙骗过去了。
怪就怪在俞大野表现的太好了。
回到家以后,连半点反抗和怀疑都没有,不但没有任何怀疑,而且在家里表现出那副孝子贤孙的样子,简直太假了!
这一看就是有所图谋!
可是图谋什么呢?
图谋工作吗?
很明显不是。
俞家辉悄悄试探过,要给俞大野安排工作,但俞大野的态度很暧昧,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每句话都在回避重点、想方设法地敷衍。
不是图谋工作,那是图谋什么呢?
一开始俞家辉没有往枪支方面去想,直到后来,俞大野总是找着各种机会往民兵股跑,还老是打听战备训练的事。
俞家辉终于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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