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魁听周自衡这么说,噗嗤笑了:
“你周自衡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这又不是部队,你老丈人也不是首长,怎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自衡想起老丈人眼里的杀气,嗯,比部队首长还有威慑力。
梁芹说道:
“我倒是觉得,周老弟改变了很多,变得比从前更温和了。”
这么一说,陈树魁也发觉周自衡身上的锋芒收敛了许多,跟俞小野在一起时,举手投足之间全是从未见过的温柔与包容。
难以想象,这人居然是那个冷冰冰、杀伐果断的周自衡。
陈树魁又好奇地问:
“是不是生米还在锅里,没煮呢?”
梁芹赶忙打了一下陈树魁的胳膊,嗔道:
“你能不能问两句正经的!”
“我这问的还不正经吗——喂,说实话,米还是生的吧?”
周自衡没说米是生的还是熟的,只说道:
“我暂时不能影响她的工作。”
陈树魁着急道:
“工作和结婚不冲突啊,不能为了工作就当苦行僧,就连那么严格的部队,家属还每年有一个月探亲假到部队里夫妻团聚呢,部队里从来不支持为了工作就不要家庭了。”
“这事急不来,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哎哟!”
陈树魁见周自衡那风轻云淡的样子,真的替他着急上火。
梁芹看着陈树魁急的抓耳挠腮,忍不住笑了:
“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时候,屋里又传来俞小野唱儿歌的声音,唱的儿歌是他们从来没听过的,旋律轻快,配上俞小野甜美的嗓音,一首儿歌被唱的十分动听。
两个小崽子跟着拍手,等俞小野唱完,十分崇拜地欢呼:
“姐姐再唱一遍,再唱一遍,我去糖罐子里偷冰糖你吃!”
“好,姐姐再唱最后一遍了------”
周自衡听着儿歌,目光不自觉地往那间屋里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
吃过饭,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两人还要去招待所住宿,怕去的太晚没有房间,就没有多待,起身离开了。
陈树魁把他们送下楼。
来到楼下,陈树魁突然抓住了周自衡的手腕,偷偷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周自衡握住那东西,隔着手套也摸出那是什么。
陈树魁嘿嘿笑了下,笑的周自衡心里乱糟糟的。
但周自衡还是很冷静地说了句:
“我用不上。”
“不一定能用的上,但是关键时刻,能紧急避险,听我的没错,我是过来人了。”
周自衡琢磨了下过来人的话,最后,还是收下了那个东西,若无其事地装进自己口袋里。
两人上了车,开出家属院,在大路上走了一段距离,来到师部招待所。
在招待所拿出工作证,定了两个相邻的房间。
上楼来到客房外,周自衡用钥匙打开其中一间房门,而后借着酒意说:
“别让我进去,我一旦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
俞小野冷笑了一下:
“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请你进去?”
周自衡觉得一定是酒精在作怪了,听到俞小野嚣张的话,他很想把门推开、把人推进去。
可是,他真怕他进去后就出不来了。
他的自制力已经濒临崩溃的节点,无论如何不能靠近那个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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