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上午,徐英和翠花婆媳俩在院子里拧刚洗好的床单被罩。
别人家的床单被罩,一冬天也不一定洗一次。
徐英爱干净,哪怕寒冬腊月,家里的床单被罩,一个月至少洗一次。
这过完年,又到了洗床单的时候,早上吃过饭,就到井边把自己屋里的床单被罩洗了,洗完端回家,和翠花一人一头拧水。
正拧着水,翠花抬头朝院外看了眼,对徐英说:
“妈,年前到咱家来的那个沈知青,她好像站在外面。”
徐英拧床单的手一松,想回头看看,但是又怕太刻意,就故意跟翠花调了个位置,背靠着堂屋,假装抬头看太阳似的朝外面搂了一眼。
还真看见沈瓷站在他们家前排屋后,正朝他们家的方向看过来。
看那样子鬼鬼祟祟的,要不是知道她是沈瓷,徐英真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小偷了。
徐英假装啥也没发现,低头继续拧床单,还不忘叮嘱翠花:
“别看。”
“哦。”翠花不敢违拗婆婆,就真的不去看了。
“行了,晾起来吧,赶紧进屋!”
翠花看了看盆里还在淌水的被罩:
“妈,这还有个被罩还没拧。”
“我知道了,你先进屋去!”
翠花纳闷,不知道婆婆怎么回事,眼看着婆婆动作迅速地把床单被罩扔到晾衣绳上,还不等整理好,一扭头跑进了堂屋:
“翠花,进来!”
“哦!”
翠花只好跟着进了堂屋。
进屋前又忍不住回头朝外看了眼,见那个沈知青还站在那,朝他们家方向打量。
翠花想起沈知青送给自己的肚兜鞋袜,心里想着,一直想着有机会当面好好谢谢人家,现在人家就站在家门外,怎么婆婆也不让人家进来坐坐?
就算不请人家进来坐坐,好歹出去打个招呼啊。
怎么像躲瘟疫似的躲着人家?
也不让她出去说个话?
翠花肚子里有些意见,但她不敢跟婆婆对着干,全家没有敢跟婆婆对着干的,她就更不敢了,只好跟着进了屋。
婆媳俩躲在堂屋,坐在温热的炕上缝缝补补,做针线活。
做了没多久,翠花有了些尿意。
肚子越来越越大以后,翠花跑茅厕跑的勤了,一个小时必去一趟,婆婆知道她这个毛病,还提醒她在屋里放个尿桶,省的老往外跑容易着凉。
但翠花脸皮薄,也担心公公突然回家别再给撞见,所以一直不肯,坚持到外面上茅厕。
这时候有了尿意,她就正大光明地捧着肚子下了炕,去了外面。
到了外面一瞅,沈知青居然还站在原地!
翠花忍不住了,等上完茅厕回来进了屋,坐到炕上弱弱地对徐英说:
“妈,那个沈知青还站在那,一直望着咱家,大冷的天,要不,我去叫她进来暖和暖和?”
“还没走呐?!”
“没——”
徐英趴到窗口朝外看,但视线被灶房挡着了,看不到沈瓷,心里有些犯嘀咕,这女主,怎么盯上他们家了,要进不进的,站在外面干嘛?
徐英是不想搭理沈瓷的,认为离她越远越好,可这时候觉着沈瓷的行为有些蹊跷,徐英琢磨了下,索性对翠花说:
“要不,你去叫她进来吧。”
看看她有什么话要说。
翠花听了婆婆的吩咐,应了一声,高高兴兴地到外面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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