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野本来不觉得离开京城有多难过,可是一看见婆婆掉眼泪,鼻子立马酸了。
设身处地的站在婆婆的角度想想,老人家六十多岁,一把年纪了,一年见不到儿子几次面,如今好容易见了一回,在家住了没几天,又要离开,心情肯定不好过。
“妈,你放心,等有时间,我跟衡哥一定回来看你们。”
“好,到了那,多写信回来,要是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要是衡子欺负你了,你也告诉我。”
“好的。”
俞小野劝着婆婆,替婆婆擦了眼泪。
此时,站无人员开始吹响哨子,提醒没上车的乘客抓紧上车,分别在即,庄怀简眼泪掉的更凶了,牢牢握住俞小野的手,舍不得两人离开。
俞小野也跟着掉了泪,抱住庄怀简说:
“您别难过,保重身体,我跟衡哥会回来的。”
庄怀简哭的说不出话。
一旁的周自英也跟着红了眼睛。
旁边的周自衡看见这一幕,不忍心再看。
他知道,母亲虽然是舍不得他,但更多的是舍不得这个儿媳妇。
往年每次他到部队去,或者结束休假回北大荒,虽然母亲也会伤心难过,但从来不会当他的面落泪。
老人家一辈子体面,很少在别人面前掉泪,今天是真的伤心了。
贾颂拎着行李,眼看着车要出发,提醒道:
“该走了。”
周自英扶住母亲:
“妈,他们该上车了。”
周自衡也扶住了俞小野:
“上车吧。”
俞小野终于松开婆婆,用手替婆婆抹了眼泪,挤出了一个微笑:
“妈,我们走了,在家养好身体,等我们回来。”
“嗯。”
庄怀简唏嘘一声,抓住儿媳妇的手握了又握,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俞小野拎起地上的行李包,不敢再看其他人,转身朝车门走去。
周自衡和母亲姐姐告别,也拎着行李离开。
三人陆续上了火车,站台上,只剩下庄怀简、周自英母女两个。
两人频频朝火车挥手,一直等火车出发带起了一阵疾风,两人站在风里望着火车渐行渐远,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周自英才搀着母亲离开。
这次分别,比以往任何一次分别都叫庄怀简难过。
回到空荡荡的家里,看见房间角角落落,仿佛都留下儿子儿媳妇的影子,还有楼上的婚房,虽然仍然那么干净整洁,但是似乎每个地方都留下他们生活过的痕迹,整间屋子变得温馨无比。
庄怀简一个人在屋子里神伤了很久,才慢慢从离别的愁绪中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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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北大荒蜜山农场。
周场长回京开会顺便结婚的消息不知从哪传出来的,也不知是谁最先说出来的,总之,周自衡人还没到农场,他结婚的消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尤其是五分场这边,不知是谁最先得到消息,只一两天时间,几乎整个场部的人都知道他们农场的总场长,和五分场的俞小野在京城结婚了!
这一两天,俞家辉、徐英、俞二野三人无论走到哪,都要被人问起这事。
起初老两口还骂人家来着,哪儿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净特-么瞎扯淡!
自家孩子结婚了,自己能不知道?
还要别人告诉?
但是没想到,一开始骂的有多凶,后面打脸就有多疼。
面对所有人的询问,老两口也慢慢犯起了嘀咕,老觉得心里头不踏实。
俞家辉吃饭都没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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