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野跟太太团们有代沟，而且刚来京城，也没孩子，跟她们聊不到一起，也就没有硬聊，默默在一旁吃瓜看戏。

倒是她们对俞小野充满好奇，好奇这姑娘是怎么把周自衡这个出了名的老大难给降服了。

她们主动找俞小野说话，俞小野只好应付几句，没她的事了，她继续吃瓜看戏。

周自衡不时朝这边看过来，担心俞小野融入不进去觉得无聊，但是看俞小野竖起耳朵听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又怕这帮太太团把自家小媳妇儿教坏。

黄伟亮早就察觉周自衡的举动，终于忍不住，偷笑道：

“瞧着没，我本来以为这小子真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对女人没兴趣，原来都没看透他，现在本性暴露了，就这一会儿，他都偷看他媳妇儿多少回了？”

那个身穿公安制服的姜尚笑眯眯地朝俞小野看了一眼：

“谁家有那么年轻漂亮的老婆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要是我，我偷看的比衡子还勤。”

周自衡对姜尚没有分寸的玩笑有点反感，冷脸道：

“那你多看你自己的老婆。”

姜尚又一声轻笑：

“就我们家那位，我闭上眼都知道她脸上几道褶子、腰上几圈肥肉。”

许国光、黄伟亮跟着笑。

笑完黄伟亮说：

“得了吧，人家佳雯不到十八岁就被你骗到手，当年也是出了名的大美女，这些年给你生了四个孩子，你还想怎样？”

姜尚笑笑不说话，吸了口烟，转移了话题：

“对了，跟你们说个奇怪事儿。”

“-------”

几个人齐齐望向姜尚，知道他在公安那边工作，平时听到的奇闻趣事比较多，都想听听他说的到底是什么奇怪事儿。

姜尚弹了下烟灰，下意识地压低声音，正色道：

“最近京城有出现了一批没有来路的鱼货，奇怪的很。”

周自衡眸光微不可见地闪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不动声色地听他说下去。

“这批货很奇怪，突然出现在黑市上，然后又突然消失，没有任何征兆，十分反常。”

黄伟亮有点失望：

“这有什么稀奇的，不就是些鱼货吗，说不准是什么人凿开河冰，从河里捞了鱼上来卖。”

“你知道有多少吗？”

“多少？”

“我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上万斤。”

“上万？！”

这会儿所有人都惊讶了。

就连周自衡也有些心惊。

上万斤鱼，显然不可能是从京城的河里捞上来的。

这时候就是把全京城河面上的冰凿开，也够呛能捞到那么多鱼。

黄伟亮瞪着眼睛问：

“你是说，这上万斤来历不明的鱼，都被你们查封了？”

姜尚很神秘地笑笑：

“当然没有直接查封，这些鱼，已经流入民间，想查也查不了。”

姜尚只说这上万斤鱼已经流入民间，但没说是通过什么方式、什么手段流入民间。

不过看姜尚这副得意的神情，不管怎么流入民间的，反正姜尚肯定从中得到了好处。

姜尚继续道：

“这批货来的突然，没有任何征兆，且不说货是从哪来的，这上万斤鱼，想进入京城，不可能完全没有任何风声，但事实是，它就像凭空变出来的一样，突然出现了。”

黄伟亮听他说的玄乎，有点不相信：

“指定是你没有查到来路。”

“不，伟亮，你没听懂我的意思，不是我想不想查的问题，而是，这上万斤货居然在我们公安-系统和黑市头子两边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了，我们事先没有得到任何风声，突然有一天，这批鱼货就流到了黑市上。来无影去无踪。市场上但凡超过两百斤的货物流通，我们都不可能不知道，更何况上万斤，懂我的意思吗？”

“那你为什么不仔细查查他的来路？”

“没必要查了——”姜尚很隐晦地回答了一句，而后喝了口茶，止住了话茬。

其他人面面相觑，大概猜到了什么，这批货必定进了姜尚的兜，或者姜尚得到了好处，所以没必要查，因为一查肯定查到自己头上，姜尚绝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才没有追究到底。

但姜尚仍然为此感到好奇，所以今天才忍不住对这几个人说起这事。

在场的这几个人，如果但凡了解一点民间的情况，自然会知道这段时间这种大鱼有多火爆，可是他们几个，黄伟亮、许国光两人刚从几千里之外的部队回来，对京城的事一无所知。

周自衡则忙着为学院的事奔走，无暇他顾。

贾赞跟父母住一起，饮食起居都有母亲照料，也几乎不会过问菜市场的事，所以，他们几个，居然都对姜尚所说的大鱼闻所未闻。

周自衡听了姜尚的话，也才知道这件事。

他再次侧过头，朝俞小野看过去，眼里全是担忧，但那丫头仍然没事人似的听人家聊八卦。

过了一会儿，姜家的保姆把一道道菜端上饭桌，过来说道：

“饭菜好了，可以开饭了。”

姜尚第一个站起来：

“来，咱们吃饭，今天有好酒好菜，咱们不醉不归！”

另一边，姜尚的老婆白佳雯也站起来招呼道：

“好了，可以吃饭了，我早就饿了，你们过来看看，今天家里有好菜！”

黄伟亮的老婆许灿很好奇地问：

“京城又出了什么好吃的了？”

“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黄伟亮的老婆、许国光的老婆、还有周自衡的老婆都跟着姜尚的老婆来到饭桌旁。

俞小野不经意间抬头望了周自衡一眼，见周自衡也在看自己，不对，应该说“瞪”更准确。

俞小野心里忽然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难道他们谈的不投机所以周自衡不高兴？

这时候听到饭桌旁传来一声惊呼：

“嚯，好大的鱼？！”

“哇，这鱼那么长？”

一片关于大鱼的惊呼声瞬间让俞小野心跳漏了一拍。

她也朝饭桌看过去，赫然看见一条大鱼游龙一样摆在长长的饭桌上，几乎从一端延伸到另一端。

这条大鱼，被分割成四段，分别放在四个鱼盘里，首尾相接，看起来跟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差不多高。

跟这条大鱼相比，其他珍馐美食全成了陪衬。

俞小野直接傻眼：

草？！

我特-么是眼花了吗？

这鱼怎么那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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