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颂,你,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我让孩子过来怎么了,这几年孩子在你们家,现在文月回来了,你该把孩子还回来了吧?你们家别那么霸道,孩子是我们家文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们凭什么霸占!”
“做梦去吧你,孩子不可能给你的,你想屁吃呢!”
丁佩脸都白了,气的嘴唇直哆嗦。
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尤常胜也是脸颊直抽抽,要不是他现在嘴皮子不利索,以他的脾气,肯定跳起来和贾颂对着骂。
“贾颂,你,你别欺人太甚,你怎么能这么跟说话,我好歹是你长辈,是乐乐的姥姥,你,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你还有没有点教养!”
“我告诉你老太太,别拿辈分压我,我不吃你这套,我要不看在你是乐乐姥姥的份上,我早特-么骂人了,我用等到今天。
你们家文月什么德性你还不知道,你还有脸跟我要孩子,怎么,我把乐乐送回来,你让乐乐跟姜尚喊爹吗?
说我没教养,你们家文月倒是有教养,结婚有了孩子还去勾搭别的男人,得不到人家就拿刀捅人家老婆,现在刚放出来,又跟有妇之夫勾搭上了。
你有教养,你特-么全家有教养!”
“——”丁佩气的浑身颤抖,差点气昏过去。
“够了!”尤常胜终于忍不住了,嘴里不清不楚的喊了一句。
“我不跟你们俩老头老太太掰扯,省得说我欺负老人,我特-么今天就不该来,乐乐,走!记住,以后永远别到这来!”
贾颂一把扯住乐乐,拽着他的手就往门外走。
一打开门,外面站着个人,贾颂差点跟这人撞上。
他刚要暴躁的骂人,抬头一看,已经到了嘴边的脏话瞬间卡住了。
站在门外的人,居然是——尤文月?
贾颂心跳都漏了一拍。
尤文月一个人站在门外,穿一件土黄色的劳动服,脸色萎黄、皮肤粗糙、双眼凹陷,猛一看,以为扫大街的大妈,这副苍老落魄的样子又把贾颂吓了一跳。
尤文月看见贾颂,面无表情,又低头看了看贾颂手里牵着的小男孩,小男孩目光惶恐,眼眶里含着一泡泪,像受了什么惊吓。
小男孩也仰起头看她。
目光交接,尤文月那死灰的眼神里皱起了一丝涟漪:
孩子居然已经长这么高了,已经超过贾颂的腰了。
她走的时候孩子才多大,才一岁多吧,走路都不稳。
现在几岁了,应该快有六岁了。
尤文月轻轻抬起手,要去抚摸孩子的头:
“你是乐乐吧?”
贾颂从震惊中回过神,忽然推开尤文月:
“别碰他!”
说完拽住乐乐的手快步朝楼梯口走,噔噔噔下了楼梯。
身后,传来尤文月母亲哇的哭声,一边哭一边嚎啕大喊:
“文月,我的文月,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怜的文月,你受苦了——”
贾颂对那哭声无动于衷,领着孩子下了楼,离开这栋单元楼。
走在路上,乐乐忽然不动了。
贾颂拽不动,停下来回头看,就看见乐乐豆大的眼泪直往下掉,乐乐也哭了。
贾颂心里一酸,有点后悔,不该当着孩子的面说那些话,孩子其实什么都懂,他应该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他可能也猜到了,刚刚站在门口的女人是他妈妈。
大人犯的错,受伤害最深的,其实是孩子。
贾颂忽然很心疼这个没有得到过母爱的侄子。
他转过身搂住侄子的脑袋,把侄子摁进怀里:
“不哭,男子汉不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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