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七正琢磨何妮子这事到底是谁在背后筹谋时,东溪村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大早,王福平就来敲舒家的门,火急火燎的架势,就差把舒家的门给拆了。
舒老头出去开门,王福平一看见他就唉声叹气地感慨道,“完了完了,老舒,你说这事可咋整啊,可把我难住了,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
舒老头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有些困顿,揉了揉眼睛将王福平迎进屋来,“出什么事了?你先进屋来慢慢说。”
说话间,舒老头就给王福平倒了一杯茶。
舒家其他人也都起床了,见王福平似是有大事要说,都围了过来。
王福平一路跑过来的,气还没喘匀称,嗓子眼干涩的厉害,他喝了杯茶,这才急促地说,“昨日县令派人来东溪村和南溪村视察,我原本还没多想,带着人好好接待了他们一番,好吃好喝的给人送走了。”
他懊恼地一拍大腿,“结果他们一回去,这一大清早就派人送来消息,说是我们建造私塾的事违规,不能再继续盖了。”
舒老头听得一头雾水,疑惑地问,“违规?好端端的,我们盖私塾又不让他们衙门给我们出钱出力,怎么就违规了?”
王福平也苦恼和疑惑不已,不住叹息道,“我也不知道啊,衙门来的人就说,我们盖房子的规格不合格。”
“还说什么我们的木材和瓦片劣质,选址也不好,说万一以后私塾建起来,房子垮塌,伤了里面的孩子,没人负责。”
舒老头眉头紧锁,拍着桌子气愤地说,“这一听就是故意找茬啊,我们这农村谁家的房子不是这么建造的,也没听说哪家的房子是风一刮雨一冲就倒了的啊。”
王福平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他们跟这县令大人无冤无仇,实在不知为为何被他如此针对。
舒山听了这些话也是不住感慨,“这县令刚刚上任,怎么就办这么糊涂的事?”
“他难道不知道我们盖私塾都是为了孩子吗?我们怎么可能盖不合格的房子来害了孩子们!”
舒恒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盖私塾都是咱们村里的人出钱盖的,跟衙门的人也没什么关系,他们管不着我们吧?”
村里的人出钱做好事,衙门的人不帮一把也就算了,居然还从中捣乱。
他们到底怎么想的?
而且还只是针对他们东溪村!
以前南溪村盖私塾的时候,怎么没有哪条规矩说村子里不能自己盖私塾呢?
越说大家情绪越激动。
王福平十分无奈地叹息一声,忧心忡忡道,“我原本是不想管衙门的人说了什么,可他们直接说不让盖,我们若坚持,就要把我们都抓去牢里。”
“现在那些木材和瓦片都买来了,总不能就这样搁置了吧。”
现在私塾才刚刚盖了一半,这若是此刻停工,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而且买来的那些木材就这么堆着,万一蛀虫什么的,岂不是也毁了?
那可都是村民们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买的!
王福平可舍不得这么浪费。
舒老头态度坚决,“私塾不能不盖,孩子们还得上学呢。”
送孩子们去镇上上学实在太麻烦了,大家还是想在村里弄一个私塾。
舒山头疼道,“这衙门伸的手也太长了,按理说,这些事不该归他们管的。”
可该不该管,衙门的人都插手的,衙门的人不松口,他们也不敢继续盖下去。
可别私塾还没盖起来,他们就惹上了官司,也是得不偿失。
就在众人发愁不知该怎么办时,舒七站出来说,“村长爷爷,你要不要再去衙门找人问问吧,没准就是误会,或许衙门的人只是想提醒我们规避一些风险,不是完全不让盖下去。”
王福平觉得舒七说得挺有道理,就赶路去了镇上的衙门。
他在外门外面转了一圈,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守门的人也没搭理他,他连县衙的大门都进不去。
没办法,王福平只能在外面等,想着,既然他进不去的话,那里面的人总会出来的。
他在外面等等,有人出来就上去找人打听打听,没准能打听到想要的消息。
这么一等,就是大半天。
起初王福平还没什么耐心,十分焦躁,等的时间长了,反而冷静了下来,终于看见两个衙役勾肩搭背地从里面出来!
王福平眼前一亮,赶紧上前恭维道,“大人,两位大人留步,我有件事想找你们打听打听!”
两个衙役对王福平没什么好脸色,冷声冷气地驱赶他,“没看见我们忙着呢,正准备去吃饭呢……”
王福平倒是识趣,赶紧说,“我请你们二位吃饭吧!咱们边喝边聊如何?”
两个衙役眼前一亮,终究是没有拒绝。
王福平将两人带进一家酒楼,点了几个菜,拿了一坛子好酒,三个人坐在一起吃喝。
喝了酒,两人这才将王福平打听的事和盘托出,“这事啊,不是县令大人要针对你们,纯粹是你们时运不济!”
王福平又敬了他一杯酒,笑问,“兄弟,此话怎讲?”
衙役喝了杯酒,心满意足地砸吧了一下嘴,这才笑着说,“听上头的人说啊,最近,京城那边要派一个大官下来视察,想来看看附近十里八乡的乡土人情。”
“上头的人就下了命令,说在这大官视察期间,他管辖之下的几个村,不可以存在任何安全隐患,不能惹出什么事,所以才不让你们继续盖。”
王福平一听这话,就为难得直叹气。
这么说,他们盖这个私塾,还真不是时候啊。
可这大官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私塾动工一半之后来,这也太凑巧了吧?
王福平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怀疑,吃过这顿饭后,就回了东溪村。
回去后,王福平又来到了舒家,将打听到的消息都含糊了舒家人,说,“听说,这大官来视察的所有情况最后都要汇报给皇上。”
“可我们盖私塾是好事啊,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就不让我们继续盖了,真是太奇怪了。”
按理说,视察遇到这种有利民生的事,不正是这些大官喜闻乐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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