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乾早就知道,要想让这些富商心甘情愿地掏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他早就已经做好跟他们耗到底的决心了。
富商们一时觉得为难极了。
他们不捐钱的话,得罪君安乾,可捐了钱,可就得罪漕帮了。
以后君安乾走了,他们可是还要仰仗漕帮做生意的。
考虑到这一点后,这些富商更不愿意掏钱了,直接跟君安乾打官场。
有个米行的老板最是聪明,直接开口就哭穷,“君大人,你有所不知道啊,最近这天灾持续了这么久,我们也是很久没有收入了。”
“而且之前我们也给各处都捐过一些物资了,现在手头拿不出这么多钱了啊。”
一有人带头,很多人都开始附和了起来,纷纷说今年收益不景气,说他们也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实在没钱了。
君安乾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表演,等他们都说完了,这才招招手。
随着他的动作,无数侍卫冲了进来,抱着手臂凶神恶煞地站在这些富商身后。
君安乾的语气还算和蔼,柔声道,“既然都没钱,那就别走了,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再回家吧。”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想软禁我们吗?我们又没犯法,你这么做不合规矩吧?”
“太过分了吧,我们的确是拿不出钱爱莫能助,不是不愿意帮你啊……”
“这求人捐款怎么还这么态度啊,大人真以为我们好欺负不成?”
富商们这次出门,自然都是带了打手和家丁的。
可现如今,他们被困在酒楼里,外面的打手和家丁也被君安乾派人守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君安乾依旧坐得笔直,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大家也别紧张,我只是想让各位帮帮灾民而已,又不是要你们的命。”
软禁他们,对他们来说,比要他们命还要难受。
而且这些商人都是把钱看得比命还重的人,更是不可能轻易出钱免灾。
君安乾倒是耐心十足,打定主意跟着他们耗下去。
他不急不缓道,“你们以前没跟我打过交道,可能不是很了解,我这人啊,就是不喜按常理出牌。”
“若诸位觉得有冒犯之处,大可以直接进京去告我的御状,只要你们能不出钱就走出这酒楼。”
一群人被他这番话气得脸都歪了。
可他们又觉得,君安乾或许就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他们,不敢真的拿他们怎么样。
于是一群人就这么陪君安乾干坐着,哪怕个个如坐针毡,也没人想做那第一个妥协的人。
很快,众人就从下午坐到了晚上。
很多人都开始坐不住了,有人额头上已经全是冷汗,有人手上的扳指都快捏碎了。
而君安乾始终面色如常,从坐下开始,屁股就没动过一下,仿佛要跟他们耗到底。
另一边。
虽然漕帮的大火控制下了,可方大运每每想起这事,都气得牙痒痒。
他跟杨准都知道事情一定跟君安乾脱不了关系,却偏偏没有证据,只能暗中派人收拾君安乾。
谁知君安乾身边暗卫如此厉害,方大运派出去的那些人都失败了,还损失惨重。
方大运心里更是不爽,气得头疼。
偏偏地下室那个女人还死了,更让方大运觉得不安。
虽然手下说找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笃定那个女人已经大火烧死,可方大运却不相信。
他总觉得那个女人还活着。
这个想法一直折磨着方方大运,他放心不下,命人检查了那具尸体。
结果查出那是一具男人的尸体,只不过被烧之前,让人割去了命根子,所以一开始没人注意。
一听这话,方大运更觉头晕目眩,满目阴狠地说,“这么说,那个贱人真让人救走了,该死的,让我把她揪回来,非立刻杀了她不可!”
方大运立刻吩咐手下,“付二,你带几个人,务必不惜一切代价将她给我找出来,她要是真死在外面还好说,若是还活着……”
一定会坏了他们的事。
那个女人,绝对不能活了。
付二信誓旦旦地承诺道,“大哥放心,只要人还在淮阴城,我一定帮你找出来!”
方大运脸色沉重地点头。
而这边,付二刚出门,就另有一个下属进来跟方大运汇报道,“大哥,我们得到消息,君安乾在望江楼请城里的富商们吃饭,绸缎庄和米行的老板,都去了,这饭吃了一整天还没出来。”
“请客吃饭?”方大运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吩咐道,“派几个兄弟去盯着那酒楼,有什么消息立刻回来汇报,我倒要看看,谁有胆量在这个节骨眼跟君安乾合作!”
一想到君安乾不仅拿走了他的粮食,还火烧了他的房子,方大运就想生吃了君安乾。
他竟还有心思去请客吃饭?
君安乾请各位富商们吃的这顿鸿门宴,一吃,就吃了整整三天三夜。
期间,任何人也不准走出望江楼。
那些富商的家人找到酒楼门口来闹事,也统统都被君安乾的侍卫挡了回去。
家属们嚷嚷着君安乾借着权势欺负人,软禁老实人。
可君安乾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这群富商,根本没有虐待他们。
而且很多百姓也知道君安乾帮助灾民的善举,认定他是个好官,帮着他说话。
三天过去,哪怕吃好喝好,很多富商也都支撑不住了。
君安乾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就对他们说,“我也不想为难你们,这样吧,第一个捐款的人,本官不仅会让灾民给他立碑,还会报告朝廷减免他接下来一年的商税。”
“下一个捐赠的人要想得到这些好处,就必须捐得比前一个更多,何时捐赠,各位可要考虑清楚啊。”
一听这话,精神快要崩溃们富商们纷纷在心中咒骂君安乾奸诈狡猾。
他们若是真的迫不得已捐款,就必须得得到一些好处,不然太亏了。
可越是后面捐,想要得到好处,就必须捐得更多。
聪明一点的,都会选择早点拿钱了事。
很快,布庄的老板就最先撑不住了,掏出身上的几十张银票,为难地说,“诸位,我这身体有些不舒服,实在是扛不住了,就让我来打个头阵吧!”
他实在是熬不住了,而且第一个捐钱,还能少捐一点。
这话一出,其他富商盯着他的眼神仿佛在盯着叛徒,也有人懊恼没有及时抓住打头阵的机会。
记住暖酒小说地址:nnn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