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乾实在不理解薛涛这份自信从何而来。
薛涛微一挑眉,眸中难掩得意,“现在外面都是漕帮的人,城中的局势很快就会被方大运和杨准掌控住。”
“真正的瓮中之鳖,是你们!”
君安乾沉了沉眼眸,神色莫辨。
薛涛只当他怕了,一时得意了起来,嚣张地说,“君安乾,你若是怕了,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再自断双臂,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放了这个女人!”
君安乾还没说什么,舒七倒是先炸了,怒斥道,“你别欺人太甚!”
薛涛怎么敢让金尊玉贵的小哥哥给他下跪?
舒七觉得薛涛这人简直就是个无耻的癞蛤蟆。
之前她被薛涛的人羞辱,被打了几巴掌,都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听薛涛这么说,却恨不得将他脑袋拧下来。
“贱女人,你给我闭嘴!”薛涛恶狠狠地瞪了舒七一眼,手中的刀又威胁性地往她脖子上贴了贴,“现在你们为鱼肉我为刀俎,我不如意,你也别想活!”
舒七愤怒地瞪着他,眼底并不见丝毫惧色,死就死了,她才不要对薛涛这种人低头。
薛涛很快又将目光落在君安乾身上,没什么耐心地问,“怎么样君安乾,是要救这个女人,还是要苟且偷生,现在选择权可是在你手上。”
君安乾看着舒七脖子上渗出来的血珠,神色动摇。
薛涛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想到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马上要给他下跪,他就觉得亢奋。
舒七突然情绪激动地说,“小哥哥,你别听他的。”
君安乾眸色波动了一下,望着舒七的眼神里满是情愫。
舒七直接威胁道,“小哥哥,如果你敢给他下跪自断双臂,我就马上死在你面前!”
她不要眼睁睁看着君安乾因为她受辱,她宁愿死。
“贱人,我让你闭嘴!”薛涛踹了舒七一脚,“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舒七忍着气这一脚的剧痛,只看着君安乾摇头,“小哥哥,你走吧,不要管我了,快走……”
如果这就是她的命,她认了,她不想连累君安乾。
“她对你还真是情真意切啊!”薛涛恶狠狠地咬着牙关,嫉妒这两人感情深,再次威胁道,“君安乾,你若再不动手,我可就要直接杀了这个贱人了!”
舒七双眼含泪地看着君安乾,眼底的情意浓烈,更多的,却是担忧和惶恐,“别听他的,小哥哥,走啊!别让我恨你,赶紧走。”
薛涛受不了,提刀就要砍下舒七的脑袋,“吵死了,贱女人,我先杀了你。”
可就在这个时候,薛涛却突然觉得手臂酸麻了一下,手上的力气一下被卸了,甚至握不住刀。
刀掉落下去的一瞬间,暗中飞射出一枚羽箭,直接射穿了薛涛的胳膊。
“啊!”
薛涛发出了惨痛的猪叫声。
刹那之间,变故突声,薛涛的侍卫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全被暗处的暗箭给射死了。
君安乾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来,一把搂住舒七,然后立刻当胸一脚将薛涛踹翻在地。
后面的人很快冲上来了控制住了场面,压住了薛涛。
真正将舒七抱在怀里时,君安乾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可他一看见舒七浑身的伤,周身的戾气又险些压不住。
君安乾很轻很轻地用手指碰了碰舒七的红肿的脸颊,眸中满是自责和疼惜,“疼不疼?”
舒七不想让他担心,飞快摇了摇头,又抓着他的胳膊问他,“不疼的,不过是轻伤罢了,小哥哥,你有没有受伤。”
他身上的衣服都快被血给浸透了,舒七怕他身上有伤。
君安乾摇摇头,垂着眼眸迟疑地小声问了一句,“我没事,都是别人的血,我把他们都杀光了,七七,你会不会觉得我太……”
残忍了。
舒七直接抱住了他,像安慰小孩一样拍了拍他的脑袋,笑吟吟地夸了几句,“真的太棒了,小哥哥真棒,没让自己受伤。”
君安乾紧张不安的一颗心彻底安稳了下来,柔柔地笑了笑。
这时候,方才在外面放箭,配合君安乾的人冲了进来。
并不是薛涛期待已久的漕帮,而是童吉的禁卫军。
薛涛被人控制住,还觉得不可思议,挣扎着怒吼道,“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以为做到万无一失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方大运呢?
为什么这人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过,他到底去哪儿了?
薛涛急促地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君安乾,质问道,“君安乾,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是不是早就谋划好了这一切?”
难道君安乾,早就已经看穿了他们的布局,还提前做好了应对之策吗?
君安乾安抚地拍了拍舒七的肩膀,让舒七在一旁等他,这才朝着薛涛走过去。
他走到薛涛面前,一拳用力砸在他脸上,脚踩在他肩膀上,厉声道,“不然你以为我会亲自参加什么花灯会,把破绽露给你吗?”
“你真的以为凭你那三脚猫的游说能力,就能说服灾民暴动吗?”君安乾看着薛涛狼狈吐血的模样,并不觉得过瘾,
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薛涛有些没明白过来,惶恐不安地说,“什么意思,外面那些灾民都已经攻下县令府,我的确说服了他们……”
君安乾摇头笑了起来,眸中满是轻蔑和讥讽,“你真的以为凭真正的灾民,能这么轻易就拿下县令府,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难道……外面乱起来的那些人,不是真正的灾民吗?
那是什么人……
薛涛心跳加速,紧张得呼吸都放轻了。
君安乾好整以暇地笑着说,“你也不想想,那些灾民手无缚鸡之力,还没有武器,如何是衙门府兵的对手啊。”
“薛涛,你还是太蠢了,连这么容易被戳穿的骗局都能轻易骗过你!”
薛涛面露凶狠地瞪着君安乾,不甘心地问,“那些到底是什么人,你带来淮阴的人手有限,不可能是你的人!”
君安乾也不怕实话告诉他,“自然是军营里的人,童吉的人。”
也只有军营里的人,才能拿到武器,才能轻易攻下县令府。
才能给杨准意料之外的重重的一击,让他无暇再支援漕帮和薛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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