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秀不可能将漕帮交在别人手上,拿出了父亲留下的印章,“之前你们受方大运蒙骗,跟着他做的那些事,已经足够你们死一万次了。”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承诺,只要你们今日归顺于我,我既往不咎,朝廷也不会为难你们,如若不然……”
林秀秀微微停顿了片刻,端足了架势,“朝廷的人马就在外面,你们谁不服的,大可以出去试试!”
漕帮的人这才明白,林秀秀之所以敢来杀方大运,不是有恃无恐的,她得到了朝廷的援助。
一时间,没有人再敢不服。
一切都很顺利,新的县令赴任之前,君安乾舒七一起研究水利工程。
之前从漕帮哪里劫来的粮食也终于能拿出来分给灾民了。
被杨准贪墨的银钱也终于分配到了灾民手中,灾民的新家重建提上了日程。
一切尘埃落定,淮阴城逐渐安稳了下来,恢复了曾经的和平和宁静。
一个多月后,新县令到任,县令姓尹,一来就从新制定和颁布了一系列条例,还带着人勘察了水利设施,保证灾民们的权益和安全。
君安乾和舒七为尹县令接风洗尘,做好交接工作后,就准备启程回京了。
离城那天,舒七和君安乾原本打算悄悄地走,结果马车还没出城,就被两边的百姓夹道拦住了去路。
百姓们手中都提着新鲜瓜果还有鸡蛋,纷纷要往君安乾和舒七的马车里面塞。
君安乾和舒七下马车跟大家打招呼。
百姓们热情高涨,提着东西激动地说,“大善人,快收下这些吧,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留着路上吃。”
“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善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对淮阴城的百姓来说,君安乾和舒七简直就是他们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眼下他们就要走了,百姓们自然不舍。
以前也不是没有替百姓做实事的官员,可能让一城的人前来相送的,还真是前所未有。
君安乾和舒七坚持不收百姓的东西,只让他们以后好好生活。
君安乾怕风头太甚,还引导众人说,“我为没替你们做什么,我能为你们谋得这些福利,是因为皇上心里始终记挂着你们。”
“我能来到这里替大家做事,也是皇上的恩德,大家日后勤勉持家,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对朝廷最好的报答了!”
一时间,百姓们也纷纷说起了皇帝的好话。
人群中,林秀秀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小宝看见舒七,下意识伸出手,咧嘴笑着,“姐姐!”
舒七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轻轻笑了笑,却没将他抱过来,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家伙,以后有缘再见了。”
孩子还听不懂这些话,咬着手指疑惑地看你的舒七。
倒是孩子身边的林秀秀立刻开口承诺道,“舒七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将他当成我的亲生儿子来疼爱。”
“我相信你,不然我也不会把孩子托付给你的。”舒七伸手逗弄了一下孩子,将他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拨了拨他的鼻尖,“他跟着你,会比在我们身边更好些。”
舒七和君安乾毕竟还没有成亲,两人都不适合带这个孩子,而且他们也无法确保能照顾好孩子。
将孩子托付给痛失亲子的林秀秀,是最合适不过的。
这段时间,林秀秀和孩子也相处得特别融洽,孩子对林秀秀的依赖甚至比对舒七还深了几分。
夜间孩子哭闹睡不好时,只有林秀秀能哄好。
他们仿佛天生就注定有这段母子缘分。
林秀秀注视着孩子的目光充满了慈祥地柔和,温声道,“我还要谢谢你将这个孩子带到我身边,也谢谢你们给我了亲手报仇的机会。”
林秀秀抱着孩子往后退了一步,极为慎重地给舒七和君安乾鞠躬,认真承诺道,“大恩大德,终身难忘,日后若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今,她不再是一个被囚禁在地下室的可怜女人,而是漕帮的当家人。
她的承诺,就代表了整个漕帮的态度。
曾经,林秀秀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报仇了。
就算侥幸报了仇,她也肯定会立刻随爹爹而去。
没想到,舒七将这个小家伙送到了她的身边,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夫人客气了。”舒七扶住林秀秀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笑着说,“日后你若有缘来到京城,也可以来找我们玩儿,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了。”
林秀秀眸色坚定地点头,“一定!”
跟众人辞行后,舒七和君安乾终于踏上了回京的马车。
虽然他们一再强调不要百姓的东西,出城的时候,马车里还是堆满了百姓们硬塞来的瓜果。
就连一向生人勿近的流木手中都多了几个鸡蛋。
百姓实在是太热情了。
君安乾和舒七前脚刚离开淮阴,这边,央求君安乾带她走却失败的蕙兰,转头就出现为了尹县令的府邸门前。
她泫然欲泣地掉着眼泪,身上穿着单薄的纱衣,展现着自己玲珑的曲线,自认为信心十足地求见尹县令,还想求个收留。
可她不知道,新来的尹县令跟杨准可不是一种人。
他丝毫不贪恋女色,并且再得知蕙兰是杨准的人后,直接下令杖责二十大板,赶出京城。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蕙兰悔不当初!
要是一开始,她没有鬼迷心窍,帮杨准监视君安乾的话,现在,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可如今后悔,已经太迟了……
而另一边,皇宫内。
收到君安乾整理送来的消息后,皇上勃然大怒,立刻召见了薛家大房和二房的人。
御书房内,薛家两兄弟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完全不敢抬眼看盛怒之下的圣颜!
皇上抓起桌上的信件,用力砸在两人面前,“两位爱卿,这事,你们是不是该给朕一个交代?”
两兄弟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薛老大最先回过神来,捡起信件看了看。
越往后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最后浑身发软得险些跪不住。
怎么查出了这么多……
“陛下,这……这……”薛老大哆哆嗦嗦地发着抖,还试图狡辩,“这肯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薛老二也看完了信件上的内容,再看见自己儿子重伤正在被押送会京时,直接眼前一黑,险些没当场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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