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铮的一声,寂静的山林中传来箭矢破空的声音,一根黑色羽箭直射进黑衣人的胸膛。
舒七顺势翻滚,一掌将人推开。
黑衣人倒在她面前,顷刻间就没了呼吸。
其余黑衣人听见不远处不断靠近的脚步声,脸色一变,纷纷提起武器,想再次绞杀舒七。
就在这时,袁卫东带着十几个士兵从树林中冲了出来,高呵一声,“拿下!”
剩下的四个黑衣人显然不是士兵的对手,很快就被制住了。
袁卫东大步走到舒七面前,“没事吧?”
舒七摇了摇头,揉了揉胳膊,目光落在被控制住的黑衣人身上。
袁卫东见她身上没有外伤,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来得及时,若是让郡主陷入险境,他还真不知道如何跟两位将军交代。
这次里应外合,袁卫东原本是不想配合舒七的,就是觉得太冒险了。
她可是金枝玉贵的郡主,若是出了什么事,他承担不起。
可舒七坚持,并称只有这种方式能引出藏在暗处的奸细,情况紧急,不容有失,袁卫东只能答应。
而舒七为了抓住奸细,不惜以身做饵,这一点,也彻底让袁卫东对她刮目相看。
两人没有多话,直接走到黑衣人跟前。
这些人都戴着黑色面纱,袁卫东上前撕开其中一人的面具,认出这人是经常在他手下活动的一个小兵。
果然是军队里出了叛徒!
袁卫东脸色骤变,阴沉着脸质问,“谁派你们来的?”
几个黑衣人绷紧了脊背,一副宁死不屈的绝望模样,并不回话。
袁卫东冷哼了一声,“不说是吧?来人!”
两个士兵上前听令。
袁卫东冷声道,“把他们带回去,好好审问,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军营里的刑罚更甚一筹!”
这隐藏在背后的人,必须尽快揪出来!
等黑衣人被压走后,袁卫东才找到机会问舒七,“郡主,你之前说要上山找的药材,找到了吗?”
舒七抿了抿唇,轻轻摇头,“方才倒是找到了一株,不过打斗过程中被毁了……”
“如此说来……”袁卫东脸上满是沮丧和失望,“缺了这最重要的一味药,这天花,是治不了了是吗?”
此刻,袁卫东已经不想再追究什么军令状的事了。
他只是觉得遗憾,若治不好天花,感染的那些士兵,必须统统处理了。
都是以往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人,袁卫东虽然早就有过这个决定,可真要对他们动手,还是很舍不得。
就在袁卫东怅然若失时。
舒七突然开口道,“谁说治不了?”
袁卫东惊喜地抬眸看过去。
“我从没说过这山上只有这一株草药。”舒七当即请求道,“既然你们来了,正好可以大家一起去找,一定还能找到药材的。”
袁卫东闻言大喜,拍着大腿激动道,“是啊,还可以继续找,是我关心则乱糊涂了,我这就带人去找,麻烦郡主跟我们说说那草药长什么样子!”
舒七将之前找到的那一株拿给大家看。
这株草药虽然已经被毁得只剩下一些残叶了,还是能帮大家辨认清楚的。
确认过后,袁卫东就带着漫山地开始找草药。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舒七所需的数量,一群人又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军营。
他们此行又耽搁了一天的时间,赶到营地时,天都已经黑了,
舒七奔波劳累了一天,早就又累又饿,却顾不上休息,只匆匆吃了两个馒头,就跟老李头立刻开始给大家熬药。
她跟老李头熬了一整夜,给病人们服下汤药后,又一直观察他们的情况。
期间若是有人再次发热,他们还要再检查一次,又给灌药,这么来回折腾,天花没除之前,谁也不敢休息。
好在天微微亮时,总算收获了一些成效。
一些轻症的病人脸上的红肿已经消散了下去,不痛不痒了。
恢复过来的士兵们还觉得不可思议,摸着自己的脸跟周围人确认,“我真的好了吗?我的脸没有溃烂发脓?”
“真的好了,没有发脓。”
“我现在觉得我浑身充满了力量,也不发热了!”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大家互相观察着身边的同伴,每个人的病情都在逐渐好转。
再这些人痊愈之前,没有人相信天花能被治愈。
可舒七做到了。
一时间,舒七在士兵心中的地位一下就拔高了。
士兵们毫不吝啬地围着舒七夸赞。
“小七大夫真是太厉害了!”
“小七大夫简直就是我们再生父母!”
还有士兵直接爬起来,给舒七磕头,“多谢小七大夫救命之恩,如果我日后没有死在战场上,一定为小七大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其余人也纷纷效仿,都跪下给舒七磕头!
“快起来,快起来……”舒七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汤药走过去将他们都搀扶起来,“你们现在还需要好好休息,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
“我也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小事罢了,你们出生入死保家卫国,能替你们治病是我的福气。”
经此一事,舒七不仅收获了夸赞的声音,还收获了军心。
舒七并不在意任何夸赞,只对大家伙说,“大家安心养伤,日后才好奋勇抗敌。”
确定病患的情况都稳定了下来,不会再复发之后,舒七和老李头这才找到休息的机会。
两人回头帐篷,都累得倒头就睡。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次日天亮。
舒七听到外面士兵们操练和跑步的声音,悠悠转醒。
她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刚想出去找点事的,一掀开帐篷,就看见外面站着不少人。
其中一人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说,“小七大夫,你醒了,一定饿了吧,我们给你准备了热牛乳和米馍,快拿去吃。”
“谢谢。”
舒七的确饿了,接过米馍就啃了两口。
还没吃完,等了一大早上的军医就快步走到舒七面前,激动地问她,“小七大夫,你可愿收我为徒?”
“啊?”舒七喝下一口牛乳,嘴角还挂着牛奶渍,无比诧异又懵懂地看着军医,“你想做我徒弟?”
这军医年纪看起来跟她师父不相上下,也算是她的长辈了,怎么能做她的徒弟?
开玩笑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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