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迟晚脖子僵硬的转头看去,只见身旁站着个黑影,一身黑衣遮盖了全身,但那轮廓,依然可以辨认出来是个一个长相俊秀的男人。他正双手环胸倚着一块大石头,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他身上穿着一件墨色绣花长袍,领口微敞着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和精致如雕刻般五官,整个人散发着慵懒随意的优雅和邪肆,一眼便能让人沉沦。
他的整个身形被完美掩饰住,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但那双看向叶迟晚的眼睛让她很不舒服,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让她不寒而栗。
这种气质的男人叶迟晚但凡是要见过,那就绝对不可能忘记。
但现在她脑海中并没有这男子的一点记忆,也就是说他们不认识。
“哈,走了好。”叶迟晚生硬的说了句话打破尴尬。
“不一定。”男子开口了,声线很冷,像是潜伏了很久的毒蛇刚刚冬眠醒来。
叶迟晚:“……”
叶迟晚现在就一个感觉,这个男人很危险,特别危险。
男子见叶迟晚不说话,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然后抬脚慢条斯理的朝她走了过来。
叶迟晚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
“大哥,咱们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你没理由让我的血脏了你的手,你说是不是?”
“你想多了。”男子冷淡的回答了三个字,眼神却始终未曾离开过叶迟晚的脸。他的嘴角始终噙着笑,看似温柔,实则冰凉刺骨。
叶迟晚:“……”
男子走到叶迟晚面前停下来,他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叶迟晚脸上,叶迟晚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男子低头凑近她,他的唇与叶迟晚的鼻尖几乎要贴合到一起,彼此之间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叶迟晚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这人绝对是刚杀了人。
完了,她不会是遇上了一个杀人狂魔吧?
叶迟晚的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里来了。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叶迟晚的下巴,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微低头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叶迟晚更确定自己内心的猜测了,这人绝对是想要她的命,但是又不杀无名之辈,所以先问一下她的名字,然后再一刀砍了。
叶迟晚的脊背僵直,嘴唇都在颤抖:“我……我我我……”
“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朕不想听你重复。”男人声音冷冽,眼神如利剑般凌厉。
朕?
朕?!
能说朕这个词的肯定是皇帝,而在这里就只有两个皇帝,一个是大宁皇帝,另一个就是……
西启皇帝沈御璟!
不是,西启皇帝怎么跑到大宁境内来了?
这是要干什么?打,打仗吗?
叶迟晚的身体抖得更加剧烈了,双腿发软。
男人眉头蹙紧,眼底的阴霾越发浓厚:“说话。”
叶迟晚猛地抬眸,对上那双幽深似潭的黑瞳,道:“我叫,黑土!”
“你姓墨?”沈御璟的语气变得危险。
叶迟晚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西启皇室跟大宁皇室那可是死对头了,她在这个情况下说姓墨,那不是找死吗?
“不是!”叶迟晚矢口否认。
沈御璟勾唇冷笑,伸手捏住叶迟晚那白嫩的小脸。
叶迟晚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传言说西启皇帝是个变态,最喜欢的就是收集人的肢体,他还专门腾出一座宫殿来放置他的艺术品,每晚都要观赏。
叶迟晚真的是怕他把自己也制作成展览品了,她年纪轻轻的还不想要死啊!
“我是个孤儿,从小就无父无母的,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我只知道我过的很苦,这都是大宁皇室的原因,他们贪图享乐,搜刮民脂民膏,弄得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叶迟晚说到激动处,眼眶里含着泪水,连她自己都佩服她现在的演技。
“我过的这么苦,凭什么他们就过的那么好?我不服,所以我就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黑土。大宁皇室不是姓墨吗?那我就让他们的姓按在我这个乞丐身上,诅咒他们下辈子也跟我一样当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乞丐!”
沈御璟听了这话只是勾唇冷笑,捏着叶迟晚的下颚微微用力,道:“在朕面前还敢说谎,胆子不小啊!”
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还能识字?说谎话都不带打个草稿的!
叶迟晚吓得连呼吸都快停滞了,他怎么知道自己说谎的?
沈御璟的眼神太恐怖了,就像是一条吐信子的毒蛇,随时能要人命。
叶迟晚心中害怕,但是却倔强地扬起脖子,咬着牙不屈服,只要她咬紧牙关不松口,有谁能确定她刚刚说的是谎话?
沈御璟看着她那副模样,忽然就笑了起来,捏着她下颚的手松开,改为摩挲。
他的手指很凉,指腹上有薄茧,叶迟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又觉得痒痒的,心里像是有千万蚂蚁爬过。
这个时候,沈御璟的声音低沉而磁性。
“你是第一个敢用这种口吻跟朕说话的女人,不错。”
叶迟晚浑身僵硬,不知该如何反应。
要不是现在的时候不对,叶迟晚真的想说:你确定不去现代社会走一遭,真的很像是无脑文里面的霸总。
往往这个时候,霸总的管家还要再接上一句:少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咦——
叶迟晚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咳咳……”
沈御璟突然咳嗽了起来。
叶迟晚别开了头,说句很不合时宜的话,她只想让沈御璟赶紧滚开,离这么近还咳嗽,这已经不仅仅是尊不尊重人的事情了,万一把他身上的病菌传过来可怎么办?
“咳咳咳咳……”沈御璟的咳嗽愈发猛烈,他松开了卡着叶迟晚下巴的手。
叶迟晚朝外面看了一眼,估算着自己要是现在趁着沈御璟咳嗽,不备之时,她火速跑到外面,大概会有多大的几率跑掉。
但是估算了半天,几率几乎为零。
罢了,叶迟晚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还是老实待着吧。
“你会医术。”沈御璟说这话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叶迟晚就奇了怪了,他是从哪儿看出来她会医术的?难道她的脸上就明晃晃的写着“我是大夫”这四个大字呢吗?
“过来,给朕包扎好了就让你走。”沈御璟命令的语气里带着丝毫不容抗拒的威严。
说着,沈御璟就开始脱衣服,黑色的外袍脱下之后,里面是一件染血的白色里衣,衣服上还有很多干涸的鲜血。
叶迟晚看着那些血迹,心里咯噔一声,要是这出血量的话,这人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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