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星楼说的故人，的确是故人。

扶满站在那片荒芜之中，朝着他们缓缓走来。她一身干净，那些血腥也不过是溅在她的脚边。

她干净的与战场格格不入，那些嘶哑喊声，那些哭号眼泪都与她无关。

她干干净净的走来，朝着他们走来。

虞念卿差点忘了，她也是国师。

“好久不见。”

她站在台阶之上，虞念卿低下头去看她。但她却觉得，不是自己在低头看扶满，而是扶满在低头看她。

也对，她才是地位尊贵的女子。她或许也应该是国师了，或许也该权野倾朝了。而自己不过是个连命格都要从她身上偷来的人罢了。

包括身旁的这个夫婿，也应该是她的。

假如没有命格，玉星楼还会爱她吗？爱的不可自拔，爱的情深难以自己吗？

不会的。

“好久不见。”

虞念卿像是突然疲惫了好多，看着扶满的眼里也不再有着往日的光辉了。

“你很聪明。”扶满还是朝她微微笑着，“但是，兵临城下了。”

“虞念卿，玉星楼，你们救不了他们。”

虞念卿没有说话，站在那里看着她。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直直的朝着扶满刺去。但立马有一身白衣的男子上前拦着。

一人拿着短匕，穿着紧身衣，一人身着白衣拿着长剑。

白衣男子背对着虞念卿，她看不清他的面庞，只是觉得竟然有几分熟悉。女子，她倒是在国师府见过几次。

不过也只是寥寥数面。

女子的身上流了很多血，黑衣上划了很多道口子。纵然是黑衣，虞念卿也能看出血浸泡着的模样。

“逆贼！拿命来！”

女子大喝一声，飞速的朝着扶满刺去！

但是那白衣男子也丝毫不逊色，长剑一档，一挑。那扶满非但没事，黑衣女子的手臂上又立马受了一道伤。

她的手已经血流一片，那些血顺着她的手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落在地上堆积成一小摊血水。

她的手很抖，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的痛。但她还是死死的攥着匕首，双眼通红的看着面对着虞念卿的扶满以及背对着虞念卿的白衣男子。

“漓歌，回来。”

玉星楼淡淡的喊了一声，虞念卿没说话，看着那女子。

女子愣了一愣，她通红的眼眶看着玉星楼。虞念卿能看到，她眼里的情谊。

那一瞬间，虞念卿明白了，她爱玉星楼。

很爱很爱。

她没有选择开口，也没有选择去挡住玉星楼的目光。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也开口说了一声。

“回来吧。”

回来吧，谢谢你。

漓歌站在那里没有动，虞念卿能看到她蓄着眼泪的眼眶。但她的眼神突然一变，变得异常凶狠。

太快了，快到虞念卿不过是张了口，伸出了手。

“不要！”

来不及了，都来不及了。

那白衣男子的长剑已经刺穿了她，她还在竭力地想要去刺伤他们分毫。

“漓歌！”

才赶来的暮今，不过是看了一眼却便要了他的命。

“漓歌！”

“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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