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他们表面上盘坐调息,实际上心神紧绷。
哪怕是盟友,估计也会互相戒备着,生怕被别人趁着自己松懈搞偷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安静到有些诡异的氛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发生了变化。
来者是一个少年,看上去却十分憔悴,眸光暗淡,脸上黑乎乎的。
在他的发丝上,还湿答答地挂着几根杂草。
少年整个人称得上是风尘仆仆,就连一身造价不菲的紫衣此时都皱巴巴的。
天可怜见!
紫衣少年终于飞回青崖福地了!
若是中年汉子黄泉下有知,估计要哭出来。
说来也怪,明明紫衣少年所在的驻地距离青崖福地很近,哪怕他在半路上三心二意,时不时停下来赏赏花、斗斗鸡,也不应该如此之慢。
但考虑到少年才从苦海境界晋级到命泉境界没多久,辛苦萃取出的那么点神力,肯定不足以支撑他长久的飞行。
事实上,紫衣少年都快把苦海中的命泉近乎榨干了,才得以顺利回来的。
“师叔祖!师叔祖!”
紫衣少年见到众人都在后,眼睛终于亮了起来。
他高喊一声,竟然惊醒了无数个因为长久观看不到战斗而打不起精神致使现在迷迷瞪瞪昏昏欲睡的人。
“你叫什么叫,那么多人睡觉,你没看到是吗?再敢说话,我就把你的嘴给缝上。”
有一个看起来很凶的大汉,恶狠狠地威胁着少年。
“哦。”
紫衣少年被吓得直打哆嗦,才算有了点光亮的眼睛里顿时凝满了秋水。
然后少年颤颤巍巍地答了一声“哦”,便找到了一处空地,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接着更是抱着头,缩成了一小团。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平日里少年没少这么做。
大汉见到紫衣少年这么认怂,哼了一声表示嘲讽,但没有再继续发作了。
过了没一会儿,紫衣少年微微抬头,通过指缝偷瞄了一眼大汉,发现大汉在闭目养神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紫衣少年又苦着一张脸,俊秀的眉毛都快成川了、
为了之后能交差,紫衣少年再次提炼出轮海中本就少得可怜的那几滴命泉,唤出一道暗淡无光的神红,想要飞到高天去寻找师叔祖。
但估计是因为他实在没有力气了,再加上遮天长卷释放的威压让他难以往上飞。
见这样也不是办法,紫衣少年就孤零零地站在低空,将双手放于嘴边,轻声喊道:“师叔祖——”
寂静无比的山谷瞬时又因这一声呼唤,起了回声。
原本还在擂台之外,闭目养神的那些修者们全都愤怒地睁开了眼睛。
尤其是最开始斥责过紫衣少年的那个大汉,更是怒不可遏,高声骂道:“叫叫叫!就你他大爷的知道瞎叫唤!”
可紧接着,正在气头上的大汉还没骂完两句,就发现周围递过来数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大汉本就暴躁,因此刚才的叫骂是扯开了嗓子骂的,甚至比紫衣少年的呼唤要高上好几倍。
他想清净,却不想因为他的做法太粗糙,让此地更为吵闹。
于是,暴躁人们全都站出来了。
一时间,各种没有多少威力但侮辱性极强的鸡蛋、菜叶、石头全都砸向了那个大汉。
其中还有一些人拉弓射箭,想要将在半空中的罪魁祸首给射下来。
擂台之上,蓝于桉嘿嘿地笑了笑,微微眯着眼睛,朝着站在低空的紫衣少年勾了勾手。
灿烂的笑容,英俊的面容,却让紫衣少年不寒而栗。
“李祥,你在搞什么?到了宗门,为何不换上宗门衣裳?还在此喧哗!”
被嘈杂声所惊醒的人群里,同样有坐在擂台上的赵武昌。
他本就因为积累不算深厚而有些心烦,再加上浅层的悟道心境被吵醒,故而面色不悦地责怪高天之上的紫衣少年,并唤出了他的名字。
被责怪的李祥由于赶来得比较“着急”,再加上脑袋总是慢半拍,故而忘记了换衣服。
实力不算强大,被责怪而羞愧难当的李祥,更加手忙脚乱,再也难以躲避开那些袭过来的冷箭、烂菜叶和臭鸡蛋。
因此,短短几个呼吸间,李祥就被击中数十次。
他身上的紫衣挂满了烂菜叶,就连额头都流出黄白相间的蛋液。
倍觉屈辱的李祥委屈巴巴地飞了下来,主动落到最靠近魏武昌的地方,小声道:“师兄师兄!我找师叔祖!”
闻言,赵武昌的眉头更紧。
“在座的哪一位不是你师兄?天上的哪一位长老不是你的师叔祖?教训过你那么多次,你就不能清醒一点说出来?你到底要找谁吗?”
李祥猛地一拍脑门,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而后,他将因拍额头而沾上臭鸡蛋汁水的右手放在屁股后擦了擦,终于咕噜出一句——
“我想找紫魏颖师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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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天涯,视线回落。
距青崖福地数以千里的无名山川中,月清林寒。
中年汉子尸身与血泥都已凝固,弑主的漆黑长枪幽寂。
手持思空长剑的南潇,眼神清亮,将一切淡忘,又驭虹而起。
月弦上。
天地狭长,宇宙旷远。
生命的意义,渺茫尘埃里。
南潇夜来仗剑,只为越过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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