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反过来，梁总如果不喜欢谁了……

然后次日早上九点半，便现身在了东风时代一号广场。

梁鑫想了想，说道：“五月一号，东风时代一号广场落成，我们得回去参加落成仪式，也没几天了，到时候回去再了解情况吧。”

“好吧，这位梁学弟，祝你顺利，以后别遇上更大的鱼，把你给吃了。”张同学没什么好话，低头把字一签。郭沁随手便递上一张支票，连转账都省了，现场钱货两讫。

一旁的郭沁也晕了。

“小花总：我们的女演员们都很想一睹梁总的风采。”

“大花总V：梁总，我们正在Z省取景，来探个班吗？”

梁鑫够爽快，地方领导也够豪迈。

滕增岁人都听毛了，怒声道：“梁鑫！你什么意思？”

“不值，但是一百亿还是够的。”

“梁总什么时候没节操了？浪站派来的孽畜，你以为你带节奏我看不出来吗？”

片刻后，梁鑫第一次被人领进三楼的公司食堂。

“啊？”泼泥哥一脸懵逼。

滕增岁立马眼珠子一瞪，“那你应该枪毙。”

转过头，就径自朝着食堂大门走去。

“操，终于要来了吗？好期待！”

出了大楼，梁鑫和领导们在门口别分。不远处，在楼下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郭沁，马上急匆匆走上前，关切地问道：“梁总，没什么事吧？”

三金科技在阿姆利克那边的空壳公司，现在每天只花一点点的钱，吃进一点点的浪站股份，生怕股价会被自己抬高。前几天他们一不小心，把总持股量吃到5%以上，才不得已举牌示意，让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全都震惊不已。

“我拿我金水控股的所有股份做抵押，你们把钱借给我个人，我再借给东风投资。出了事，你们拍卖我的资产，我在这几年内赚到的所有钱，全都归你们，我连命带钱，全部拿去还钱。”

不到十分钟，梁鑫的宝马SUV，缓缓驶入东风投资集团总部的地库。

“好啊！”徐佳就来劲儿了。

“嗯。”领导应了声，“中午饭，要跟我一起去食堂吃吗？”

敢这么赌？

“操。”

梁鑫不管他，自顾自往下说：“还有那八百亿，四百亿放在银行当抵押，四百亿我直接去拿了地。现在地拿到手了，用地抵押，把银行里的另外四百亿也贷了出来。贷款利息和定存利息一抵押，每年六个点的利息，两年十二个点。要多还四十八亿。”

梁鑫这边把电话一挂，转头对郭沁一摆下巴，“回家。”

“操，梁总无敌。”

正所谓要做时间的朋友……

“江玲玲V：睡不着眯着。”

郭沁道：“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许松的歌怎么在秋秋找不到了。”

滕增岁苦笑摇头，“那干脆在那边多盖个广场好了。”

签完合同，再喝上几杯，就各自返回住处。

所以今后可以想象的是，梁鑫想让谁红，谁就一定能一直红下去。

“李兵兵V：给梁总请安。”

梁鑫微笑道：“我出两个亿，买两个点。”

整个四月份，微话网和秋秋的过招，全部仅限于网上的信息对攻，毫无新意。微话网这边依靠着中国好声音以及其他各种层出不穷的话题，用户的增长速度几乎完全没受到秋秋撤离的影响。活跃注册用户总数，向着8000万大关稳步前进。

“操。”

滕增岁道：“你兜里还有两个亿吗？”

“苏龙的歌也找不到了……”

“你这个事情，只要不出事，我们都默认为市场行为。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到全国皆知，说实话，不管是外面还是上头，对我们这边的民间金融操作，都是多少有点不放心的。也包括这一次，你用十个亿吧？就撬动了八百多亿的资金，来搞这个东风广场。要不是滕增岁坚持，东风投资集团做担保，我们不会允许你搞得这么热闹。

梁鑫只好道：“够用的，够用的。”

梁鑫这才一笑，说道：“既然我都承担了这么大的风险，和我们银行共存亡了，我能不能买点银行的股份？不用太多，一两个点都够了。”

“然后我想啊，那四百亿如果银行能借给我，先用来把社会上的负债给清理干净，这样咱们的城市投资银行，是不是就成了我的……或者说东风广场的最大债主？这笔钱呢，等东风广场的经营上轨道后，其实最多两年内就可以还清，是不怕赖账的。不过最大的问题是，万一东风广场，经营上不去轨道，那又该怎么办？”

“这还用问？”梁鑫的眉头又重新舒展开，笑道，“不用怕，也未必不是好事。”

就连梁鑫这个微话网的老板，在每天百忙之际，也总会抽出一点时间，突然出现在某个话题下面，像皇帝陛下微服私访似的，“临幸”一个自己治下的子民。

梁鑫笑道：“刚好有。”

“再不够的去找滕总要。”

金融办的领导，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滕增岁点点头，这事儿就算定下了。

还有东风院线的人马，则是把持在东风文娱的成刚手里。梁鑫目前对东风院线只有“场地管理权”，而没有人员管理权。显然东风投资集团内部的某些人，多少是开始忌惮梁鑫过于膨胀的影响力了，想在这些边边角角的方面，对梁鑫加以一定的束缚。

“管理员，我举报楼上，有游戏礼物送吗？”

就这样，时间一晃，就到了四月份的最后一天。

“我也打过。”

同时在商户入驻的问题上，东风广场更是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经在紧忙着行动。不见人影的蓝秋燕，实则早就肩负起了她身为东风广场总经理的职责，到处联系各大品牌方。

过了半天，滕增岁才问道：“你想要多少？”

“梁爸爸无敌。”

郭沁听不懂。

梁鑫估摸着，再有一个月，西南这边的事情，就应该可以拿下。

“唉，这些人……”梁鑫笑着摇了摇头，对大老远从S市飞来的饿不饿创始人笑道，“还是你懂事啊，知道与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的道理。”深夜十点，梁鑫给邓大超打完一通简单的电话，又给江玲玲发了条短信后，看着眼前桌上的合约，他不紧不慢地说：“其实我是希望你能留下来，再继续做两年的。你比我还大一届，明年毕业后，完全可以留下来，继续当饿不饿的CEO。饿不饿是金水控股百分百掌握，你将来就是我的亲信。”

“同喜同喜！这是W市九百万居民，共同的财富！”

各方的意向，其实都已经敲定——在经济形势实在不好的当下，梁鑫给每个地区送去现金的同时，还送去项目，可以说所过之处，所有的地方都是真的拿他当散财童子看待的。

所以现在不行。现在放贷规模大了，容易坏账率过高。

“许松出新歌了，你们听了吗？”

——他现在需要干的事情，已经太多太多。

“超女春春V：江总……说得对……”

“我也是。”

他自己独自一人，安静地边吃边想。

“啊~~~！许松！许松！他本人回我了！”

“去找老滕一起吃。”梁鑫道，“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这时徐佳又笑眯眯走过来，边上还跟着梁鑫的便宜小姑妈梁文静。

梁鑫带着郭沁的小团队，还有强哥他们五六个保镖，一行十几号人，相对来说已经算够低调地连夜返回了W市。回到青罗镇酒店，居然还精神抖擞，第一时间和怀着四个多月肚子的江玲玲大战了一番，把江玲玲哄得心满意足。

“放屁！我死神……虽然星期四时段最差，但老子就是爱看！”

这真是赌命啊……

开了一天会的梁鑫，这时也微微放松下来，站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我这个人，是不喜欢给人打工的，不然我也不可能自己出来创业。现在你们又逼我签了那份竞业协议，相当于这条路已经被你们垄断。我打不过你们，但也不会加入你们……”

然而他们还是想得太多，因为梁鑫对此根本完全无所谓。

不过也有稍微不好的消息，那就是营收方面，日流水已经停在了4000万的大关上半个多也没动过，似乎是国内互联网市场的用户消费能力，已经被压榨到了极限。

小张同学惨笑道：“梁总，说句您可能不爱听的。您的微话网，也才两年而已。你怎么知道，饿不饿将来就……不值微话网这么多钱？六百万……”他摇了摇头，“说实话，远远低于我对饿不饿这个网站的期望。我觉得六千万都不过分。”

行吧……

郭沁听得没了脾气。

然后立马振作起精神，不到一小时后，就出现在了CD市市中心的某处。在当地某领导的陪同下，考察棚户区的大概状况，听数据，听介绍，一切有条不紊……

张同学拿了支票，深夜就走。

广告：“献爱心，迎奥运，2008校园慈善天使，邀您收看第二季《校园天使们的夏日生活》，5月1日第二季第一期，准时在S省卫视、W市电视台、N市电视台、东风视频同步播出！您的每一次收看和点击，都是为中国慈善事业献出的一份爱心！”

“什么？”

滕增岁道：“然后呢？”

滕增岁听晕了。

“我没有，我不是，绝对不是。”梁鑫道，“我是想为我们这个集体，担负一点压力。阿公，大难当头，我也是冒了风险了，要一点好处，我觉得不过分。”

梁文静笑道：“我们也捐了五百万的设备好吧？再说阿鑫还不是为了自己啊，玲玲三天两头生小孩，他明摆着是特意给自己老婆造了个专用的月子中心！”

“夺命消消乐感觉没守卫家园好玩。”

“就是差点钱。”

“不会的，完全兜得住。”梁鑫道，“我估计应该是友商的小动作。”

梁鑫也咧了咧嘴。

个别女演员野心勃勃的，甚至这一个月内，就不安分地暗示了梁鑫三四回，表示愿意自荐枕席，双腿随时准备好为梁总而打开。

这时食堂早就清场。

“冯导V：梁总吉祥。”

“呵，阿鑫说不定每一个都试过了。”

“梁鑫V：我以我血荐轩辕，割肉喂鹰、以身饲虎，拯救我们的行业。”

“哈哈哈哈……”边上众人听得大笑。

梁鑫这些话，确实说得够实在了，只能道：“那就干脆，把投资部从三金咨询里移走吧。”

金融办的领导嗯了一声，又说：“现在市面上，我们也在帮忙替你们辟谣，希望最好不要出现挤兑的情况。但万一真的挤兑了，W市城市投资银行，一下子是肯定筹不到几百亿那么多的现金的，银行的钱也是储户的钱，绝不能出现进一步的连锁反应。所以到时候，如果银行要抽贷，你也得做好心理准备。东风广场的项目如果被迫暂停的话，你得自己另外想办法，去其他地方筹集资金。W市方面对你的帮助，我只能说，已经尽心竭力了。”

“您先听我说完嘛。”梁鑫马上又发言权抢回来，“五十亿要还给三金科技的，两年后，连本带息，要还六十亿。我们得赚到六十亿，才能还得出六十亿。”

几乎没人能搞明白，到底哪些玩意儿是真的，哪些又纯粹是谎言和骗局。

“嗯，知道。”梁鑫点点头。

“我草！我看到了谁？”

老滕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又无奈地松开。他走到梁鑫身边坐下，揶揄道：“梁总，这碗面条，够不够吃啊？要不要让师傅再给你炒几个菜？”

“这个事情，我说了不算。”滕增岁摇摇头。

四月份，冬寒散尽，春阳渐生。

郭沁感觉自己眼眶都湿了。

泼泥哥显得有点慌张，立马三连否认：“我没有，不是我，你不要乱说。”

“中国好声音怎么放到星期五晚上了？不是星期一的吗？”

梁总人不在娱乐圈，影响力却已经直逼叉叉总局。

周振洋眼里一抹厉色闪过，说道：“就怕小动作搞出大麻烦。零七年我们就差点搞出全市的金融系统性崩盘，这次又来？真弄出了事，他们几条命都不够赔！”

滕增岁注视着梁鑫，久久不说话。

“没事，是你也没事。”梁鑫道，“我就想跟你说一句……”

“梁爸爸，夺命消消乐什么时候全部免费？我好想玩，我成年了，但我没钱。”

片刻后，等酒店的人把宵夜送进房间，梁鑫就让郭沁回去了。

梁鑫道，“而且您也说了，不可能有那么多人排队去退理财，老百姓的钱，已经在银行存了大半年。再有一年多，他们就能拿十二个点的利息。什么样的傻逼，才会放弃啊？让W市城市商业投资银行，先筹集一百亿的资金备用，以我的个人资产当抵押，我们这是以防万一。赢了，我们利益共享，输了，风险由我个人一力承担！阿公，怎么样？”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也可能是微话网自己搞出的机器人吧，以梁总的节操，他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我有天晚上找不到片子，对着这个节目打过。”

以学生仔为主体的用户们，兜里的钱已经被透支到了几年后。

拿出手机，就给滕增岁拨了过去。

“明天我们班子开个会，马上给你通过！”

“庞冰冰V：给梁总请安。”

“弄啊！”

那样的话，东风慈善很快就会把底裤都亏掉的。

现在国内的经济形势也不好，我说实话，我个人对前景的判断，是不太乐观的。这个话，我也跟市里的领导们说过很多次。但是有鉴于你在三金科技项目上的成功，以及我们本地的商业文化和传统，我们还是勉强愿意持乐观态度，再相信你一次……”

“好多人？有多少？”梁鑫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滕增岁刚舒展开的眉头，瞬间又是一皱。

“不可能，我怀疑阿鑫可能萎了，不然安安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怀孕？”

“梁鑫V：没钱就去工作。”

梁鑫道：“不了，我回去吃，我老婆在家里等我。”

郭沁道：“是，阿姨说她买了五十万的理财。W市那边现在到处都有人在说，咱们的慈安一号理财，可能要拿不出来了，好多人现在都在银行那边打听。”

一个新校区，连学生带老师，好几万人。

什么畜生啊？

但因为梁鑫的到来，已经准备休息的食堂师傅，又不得不重新开伙，给梁鑫煮了碗简单的面条。等滕增岁从楼上下来时，梁鑫已经呼哧呼哧，吃得起劲。

“……”

“梁总大气。”

“这账不是算过几百次了？”滕增岁略感烦躁道。

“梁鑫破产了。”

梁鑫立马道：“阿公，我有个很好的办法。”

拿别人递出的刀，去勒索自己家里人？

还勒索得这么为民请命、大义凛然、义薄云天的？

我草……梁总，我爱你好吧……

从今往后，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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