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随波流,难有好福气,
青色如浪花溅起,不管大小,终归有一番作为,
紫色是弄潮儿,立足于顶峰,俯瞰芸芸众生,
赤色是逆势而起,人间尊荣之极,乃天命之子,
金色就已具备跋涉彼岸的可能,此方天道下,气运最隆重者,莫过如此。
白含章、白重器这对父子,皆属于此列。
燕王白行尘就要略逊一筹,只能归于赤色。
其命数如日中天,但欠缺一点大运。”
纪渊三魂七魄超拔飞升,搜寻着自身在气运长河虚影的所在。
他已经晋升封王气运,算得上是紫中之极。
俨然立足于潮头上,不再受风浪颠簸,屈从滚滚大势。
这就是立地称王的意义,翻云覆雨,牵动八方。
不再如芸芸众生那样随波逐流,受那功名利禄的百般拘束。
等到锚定自个儿的位阶后,皇天道图隆隆震动,护住纪渊的心神,运转元天纲的半部炼字诀。
只见无穷高远的天幕上,两道紫气垂流的命数星辰摇摇欲坠。
“熔【名世三剑】,炼【百代昆吾】!”
纪渊心念一落,大团焰光腾地窜起,将两道合为一条命数!
浓郁的紫气盘旋缭绕,宛若云霞遮天,渐渐凝聚一抹赤色火光。
片刻后,皇天道图微微颤动,好似铸兵的炉火渐渐熄灭,将崭新的命数呈现出来——
【剑道大宗师(赤)】:【开一道者为宗,成一派者为师。得此命数加持,剑道气运一石,你独得八斗,绝无任何剑经、剑法、剑招,再有疑难之处。】
“这还未入五境,就摘得大宗师的命数,真真是妙。”
纪渊眸光一闪,再看天地人名世三剑,就如同掌上观纹,纤毫毕现,清晰无比。
他轻轻伸出两指,并拢化剑,心神流淌过道道招式虚影,转瞬之间就已顿悟完全。
铮!
好似龙吟!
四面八方的滚滚元气皆被吸扯,顷刻凝于纪渊的两指尖。
蓦地勾勒成形,变作一道皲裂晶体也似的无形锋芒!
人剑定八方!
撕裂大气的可怖剑光,霎时间分化百千之数。
密密麻麻,纵横斩杀,几乎是半个弹指间,就将整个屋子彻底铺满,好似茫茫大雪盖千山!
短短几个呼吸,纪渊就学成剑光分化的上乘技艺!
这要让还魂的肖鱼肠瞧见了,准会气得吐血再死一次。
炼剑成丝,已经是极难的招数!
从肖鱼肠大成之后,纵横北地数十年未逢敌手,就可见一斑!
这剑光分化更上一层,以一化二、以百成千,再也不惧围攻群战。
只需一剑出鞘,便是惊天动地。
或如大河滔滔,浩荡无匹,
或如山岳崩摧,势若奔雷,
或如风驰电掣,迅疾绝伦!
古今三千年,天下武夫跻身绝巅。
其剑道大宗师的数量,远比用刀的、使枪的多出数倍不止。
因此,这座武学高峰也被一次次拔高,巍峨耸立于玄洲!
“地剑盖苍茫!”
纪渊神思冥合周天,并拢的两指再次弹动。
体内筋骨碰撞、血肉摩擦,元磁真罡猛然迸发,化为一股刺破天穹的无匹锋芒!
轻轻点出!
大气刹那就被切割成两半,深邃虚空都像撕裂开来一样,浮现出十丈之长的可怖剑光!
锋锐无匹的道道剑光,好似收发由心一般,凝练于纪渊的两指尖,不住地吞吐,恍若一轮璀璨夺目的煌煌烈阳。
凌厉的气机还未散发,便将屋内的桌椅陈设,悉数切得粉碎。
仿佛只要踏进这里一步,钢筋铁骨的身子也会被瞬间斩杀!
嗡嗡!嗡嗡嗡!
纪渊闭目,随手凝练出的这一道剑气剧烈震荡,好似与周天发生共振,将大片虚空搅得颠簸抖如浪。
房顶瞬间破开一个大洞,宛如直冲斗牛,隔着半座城都能看真切、瞧清楚。
赶到水榭的谢明流心下一惊,还以为浣花剑池有三更堂的刺客潜入。
因为据他所知,那个纪千户并不懂半点剑法,自然也就没可能弄出这般大的动静!
“莫非兰雅芳那个贱货摆本掌门一道,转移我的注意力,好让三更堂暗中行动!”
谢明流自诩聪明人,所以想得也多,脚下一掠,如同匹练横空,瞬间直奔屋内。
可等他刚推开门,茫茫大雪铺天盖地,直冲面门!
“剑光分化!剑气雷音!”
谢明流眼眶几欲睁裂,心中无比骇然。
可他到底是开辟气海的四重天大高手,学成浣花剑池的碧海潮生剑!
念动之间,腰间悬挂的澡雪就已铮然出鞘,虚空层层叠叠,牵扯元气化为万丈波涛,阻住瞬杀而来的无匹锋芒!
嗤嗤!嗤嗤嗤!
宛若裂帛声响,接连不断!
潮水也似的剑气,转眼就被苍茫无尽的剑光破去!
“这是什么剑招?从未见过!”
谢明流脚下一点,急掠而出,右手握住澡雪回护身前。
咚!
直冲斗牛的恢弘剑光挡者披靡,看似招式千变万化,实则神意至纯至精。
直如电光一闪,斩于那口灵兵澡雪的剑身之上!
谢明流虎口震得崩裂,血流如注不止,险些握不住剑柄,将心血温养的灵兵脱手飞出!
玉树临风般的修长身姿,好像被大锤砸中胸口,整个人一退再退,撞倒两座假山、一堵院墙方才停下!
可他顾不得嘴角溢出的血迹,两眼瞪得滚圆。
好像看到什么骇人的景象一样,怔怔望向自屋中走出的年轻千户。
谢明流深吸一口气,几乎不敢置信,用无比震惊的语气问道:
“不是刺客!纪大人?你……”
纪渊披着月白中衣,好似月下闲庭信步,不甚在意般悠然回道:
“哪有的刺客?这里就本官一人。
怎么,谢掌门?还不许本官是武道奇才,刀剑双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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