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完二人,李管家一双脚就立马来到了严青和婉蓉的厢房。
毕竟男女有别,自家老爷不在,也不好直接打扰,对着门外的丫鬟就道:“快去请夫人,我有要事说以夫人。”
“诺”丫鬟进屋,把婉蓉给轻轻叫醒。
没一会,婉蓉穿戴整齐,坐到了桌前,这才唤管家进屋。
“何事啊?”婉蓉倦意缠身的问道。
李管家行礼道:“夫人,刚才小人陪同在老爷身边,听宁公公说,大少爷回来了,可是···”
“回来了?”婉蓉当即打断了李管家的话,坐着的身子,猛的站起一半,可脑袋又觉得这可信程度,缓缓又坐下身,眼珠向四周转动,不知是看向哪里,嘴里继续说道:“那,那,老爷这是去哪,重天···重天既然回来了,怎么不来看我这个做母亲的?”
“夫人,事态严重,我这才来和你汇报”李管家脸色也有胀红,这也是担心和害怕所致,深吸一气,把宁公公说的话传达了一遍。
听后,婉蓉也着急道:“我的天儿怎么会失忆了呢~这在后宫,按律那可是要灭九族的啊,哎~哟~我们严家,还有没有活路啊~”
······
皇宫玉景殿,皇上的书房。
一件绣着龙纹的黑色长袍,此时正穿在一位英气逼人的男子身上。
“陛下,你就休息下,宁公公很快便会把老将军给带来”一位公公关切道。
而此时的冥皇,脑袋微微传来的刺痛,却跪于殿下。
皇上一甩衣袖,看向殿外,嘴里骂道:“那老家伙,腿脚不麻利了,现在都不见其身?”
刚说完,殿外就传来了公公的声音。
“严老将军求见!”
皇上心头一跳,内心竟有些后怕,自己登基不过三年,年岁不过二十有余,而严青已经花甲之年,年少时便已追随自己得祖父开疆扩土,如今可是历经三朝,手握兵权,掌管秦壁近一半的军队。
何况横川大陆以武为尊,严青,这位先帝册封的战神,在秦壁的威望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背后说说也就罢了,可真要面对,这皇上也有些心虚,若没有实质的罪名,胡乱说道,就连皇上也怕这江山改名换姓。
“陛下,老臣向你请罪”严青进门后,当即跪拜,上半身匍匐在地。
可严青也并不糊涂,自己儿子失踪了一年,外间早传言不可能活着,所以刚一进来,这眼珠首先就是看向了冥皇,这得确认了才能说严家有罪,可这一看,身形和那侧脸确有七八分像,若说一年未见,有些变化也在常理。
心喜间又感到了严家这次面临着株连之罪,这才直接跪下认罪。
毕竟面前的可是皇上,若现在还仰仗着自己威望高就趾高气昂,那严家就真要灭族了。
看着严青的态度诚恳,皇上的腰杆子也硬了起来,确实,自己是皇上,该有的气势,得有。
屁股缓缓坐下,皇上手一甩,展开折扇,轻轻扇风,说道:“老将军,这可是你儿严重天啊?”
严青缓缓抬起头,向冥皇看去,这一次看了个全脸,竟有八九分相识,心里顿时就认定这肯定是自己得大儿子严重天。
再次匍匐下上半身,说道:“是臣的儿子,臣教子无方,请陛下责罚!”
“责罚”皇上一拍折扇,抬高了声调,呵斥道:“你可知你儿犯了什么罪,责罚,朕就是杀他十次都不够,他私闯朕的后宫,你说当不当株?”
“陛下恕罪,恕罪啊陛下”严青高喊着,声音凄厉道:“我儿无知啊,他他他,定是被奸人所蒙蔽,我儿为人正直,这在朝中可是人人皆知,如今我儿出现在后宫,可却了失了忆,这件事定有蹊跷啊,陛下···陛下,望陛下明~察~”
“这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你让我明察”皇上起身怒目看向宁公公,知道失忆之事定是宁公公事先告知,接着说道:“那可是朕的后宫,是朕的妃子,这天下,谁人能碰。”
“不敢,我儿决定不敢啊陛下”严青极力为冥皇辩护,在严青心中,这大儿子可是自己老来得子,当年不惑之年才和年芳二十的婉蓉产有一子,怎能看着儿子死在面前,口中继而道:“我儿虽是血气方刚之年,可作为臣子,他哪有胆敢做出这大逆不道之事,陛下,还望明察,明察啊陛下。”
“你···”若是其他臣子,皇上早下旨斩了,可严青的地位,若不做实了,皇上真怕严青为了儿子狗急跳墙,起兵谋反。
“皇后娘娘觐见”外面传来了公公的声音。
“快快进来”皇上激动的用折扇指向外面。
一位端庄的秀丽女子走入殿内。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微微行礼。
“快说说,你查办的如何?”皇上急匆匆来到皇后面前,并抓住了对方的手。
“臣,参见皇后娘娘”严青不忘行礼,却不敢起身。
“回皇上”皇后看了看冥皇和严青,继而道:“臣妾已对后宫所有妃子经行盘问,而后对侍奉的宫女,和这一年来在后宫巡防的禁军都调查过,均未见过老将军之子,也未与他有过接触,臣妾认为,老将军之子,并未做出过有损皇上颜面之事。”
“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明察啊,臣~定感恩戴德”此时的严青,终于感到如释重负,感激涕零。
可皇上却对着皇后微微摇头,跟着走上殿,话锋一转,质问道:“老将军,朕看此事并非如此简单,你认为呢?”
“陛下,皇后娘娘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这是何意”严青听了这话,明显心中升起一丝怒火,挺起了匍匐的上半身。
见状,皇上的内心也有些恼怒,自己登基三年,根基不稳,很多时候都要看听起这些老臣的意思,完全不能自己做主,尤其是严青,偶尔还得看他的脸色,此时虽说皇后已经查清,可毕竟人是出现在后宫中没错,不借此打压一下严青的气焰,自己要等到何时才能做一个真正的皇帝。
皇上一拍桌,呵斥道:“严青,你就是这样和朕说话的?”
严青也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虽手握军权,可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臣,若要忤逆,那就是造反,朝中没人会向着自己,就连那生活安康的百姓也会视自己为叛贼,严青立马冷静了下来,低头道:“臣,不敢。”
见严青没了以往的嚣张,皇上也稍稍冷静,自己只是想杀杀严青的气焰,希望日后在朝上,严青不要过多干预自己得决断,能如臣子般辅佐便是,并非想要真正的打压严青,毕竟没了严青这个战神的声威在,诸侯小国,来犯恐更加频繁。
可若无一事能控住严青,先前控诉严重天一事,日后朝堂,自己这个皇上更加难做。
因此,皇上打开折扇,若有所思般说道:“朕的后宫虽无染指,可你儿严重天贸然出现在后宫之中,这事有蹊跷啊,一年前,平中扰我边境,你命你儿严重天带兵前往剿灭,虽也令敌军退却,可严重天也遭遇埋伏,这一年未归,早推测他死了,可现在,他竟出现在了朕的后宫,以情以理,这正常吗?老将军,若不是你的公子已成了平中的细作,潜伏在后宫中打探军情,还是说,想要来刺杀朕那,啊~”
严青的身躯一阵哆嗦,虽说皇上这顶帽子扣得很大,可自己儿子出现在后宫,确实说不过去,一个前线杀敌之人,又怎会在皇上的后宫被抓到,若没一些企图,任谁都不会信。
“叛国杀朕之罪,当~斩~”皇上再次拍桌,却没让禁军动手,因为自己只是想让眼前的冥皇,成为控制住严青的一个把柄,并未真正想杀了冥皇。
“啊~哈哈···”匍匐在地的严青已是抽泣成声,虽然平日自己是嚣张了点,可是君臣之别他还是懂的,若谁要在自己面前杀皇上,他绝对第一个挡在面前,对于秦壁的百姓和皇上,他绝对是忠诚的爱护,当身为一个为秦壁征战了半身的军人,严青听到叛国二字,这心里几乎是凉透了,所伤之心,是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所无法感受的。
严青猛的一吸气,哽咽道:“老臣···愿上交兵符,辞去官职···屑掉爵位,告老还乡,只求陛下,饶了小儿一命,老臣愿带妻儿老小离开开州,从此不问朝中事,就算我儿有···忤逆之意,回到张阳县,有老臣的严加看管,断他也无所为之,还望陛下恩准,老臣一家,感激不尽。”
皇上见状,心中五味杂陈,严青告老还乡,对自己在朝中的决意,确实是件好事,可另一边,昔日战神离去,军中便失了主心骨,若此时外敌来犯,军心一时无法凝集,恐酿祸端,但是这叛国罪可是从天子的口中说出,又岂能收回。
缓缓坐下,皇上思量道:“朕···恩准了,严老将军···为我秦壁征战多年,如今告老还乡,朕···赏田万顷,宅院一座,百万银黄金,绸缎万匹,家畜千匹。”
“谢主隆恩”严青一闭眼,口中铿锵道。
看向冥皇,对于这个失忆的人,皇上也不再追究,提笔拟了一道圣旨,并吩咐道:“宁公公,带上圣旨,速去张阳县宣旨,田地和宅院之事,让他们速速去办。”
“诺”
宁公公收好圣旨,立马退下。
皇上看向严青,这次语气缓和道:“老将军,令郎此次所做之事,望回去好生管教,这一路,家仆都带上吧。”
“谢陛下,老臣告退”严青起身,带上冥皇离开了玉景殿。
看着冥皇的背影,皇后若有所思。
“怎么了,朕的皇后”皇上走来,搂住了皇后的柳腰。
皇后轻轻摇了摇头,而皇上却叹气道:“严青若告老还乡,可钱财上必须安抚好啊,军中好些将军,可那都是严青一手带出来的,朝中,民间,威望不小,若让严青这位报效了国家多年的功臣都寒心离去,那朕,就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被人唾弃,谁还愿意为朕卖命,为江山社稷出力。”
皇后微微点头,可心里想的却是另有其事。
······
回到严府,虽得知严青告老还乡之事,可只要自己得儿子回来,比什么都强,近乎一夜,婉蓉拉着冥皇的手,又说又念,几乎把冥皇空白的记忆给填满成了另一个画卷,一时间,竟默认了自己便是严重天。
······
而那后宫深院,冥皇先前走出的房内,一面平静的镜面前,皇后端庄的脸上透出一丝忧虑。
“严重天那严重天,你真的是严重天吗,还是···另一个世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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