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请起,辛苦了。快说说,这一路的见闻。”
“回程的时候,在山东境内差点被清军一锅端了。”
刘阿坤,和小五是熟人,原先都是存菊堂的班底。
有一帮从徽州府追随而来的老弟兄做武官底子,有几百杆火枪,20几门火炮,军饷自收自支。
喊着号子往前推了100多米。
李郁干脆下令,全部拆掉。
实际上,李郁也有相同的心思。
两层的城门楼子,呼啦啦的垮塌了下来。
“重炮太难拆卸,我就留在船上了。”
“谢主公信任,有林感激不尽。”
……
千里镜中看的很清楚。
临近城墙的一户人家,三间瓦屋,栅栏围的整整齐齐。
大运河穿过,河网密集,典型的鱼米之乡,富庶地方。
“属下在,可是主公有军令?”
将一个完整的炮台留给了李家军,倒是帮了大忙。
所需劳役,均是从周边的村寨征发。
……
自己得了银子,潘圣女得了面子,白莲教得了利器,赢麻了。
她剑锋一甩,吓的几个小妾和丫鬟瑟瑟发抖。
作战的时候,炮兵自己推着满场跑。
又快步上前两步一刀狠狠剁下~
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后,老旗人悲哀的喊道:
“老少爷们,咱们一起冲出去挡住汉贼,告诉城里的女人,快点自尽!该投井投井!该上吊上吊!别下不了手。”
然后自己也一头扎了进去。
水手,是目前李家军急需的。
“退!”
“等汉贼破了城,她们想死都来不及。咱祖先入关时做的那些事,江南的汉人还记着呢。”
推着24磅炮,缓慢前行。
民夫们数着手里的一串铜钱,还觉得这帮监工的贼兵眉清目秀,人怪厚道的咧。
水井里,竟被尸体填满了!
一旁的昌金却是笑道:
否则堕落的速度超乎想象。
富态的女主人仓皇的奔出,冲到水井边,先将怀里的孩子扔下去。
当初,田千总建言让绿营水师拆下火炮,加强城防时。
杭州府清军若要收服失地,就一定要先拔掉桐乡这个钉子。
……
仅仅一天后,主动来揽活儿的百姓就多了一倍。
所以他拆下来的都是些轻炮,而且是以短管炮为主。
“那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毕竟刀矛随处可获得,火炮却无处搞。
那一点都怨不得主公,只能说自己无能,野心配不上实力。
自小耳濡目染,对于刀剑并不陌生,她挥手就是一剑,鲜血溅在影壁上。
实心铁球打进人群,立马碾出一条血肉走廊。
3磅炮,炮管尽量做的更轻更短。
不过城中水井却是难以清理。
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军功,打不完,根本打不完。
一脚就把人踢翻了,刀掉在一边。
左勾拳、右勾拳。
“开炮。”
大清朝的百姓,骨子里就缺少安全感。
一名断了腿的年轻旗丁,拖着长长的血迹爬到了铜钟旁。
“这帮反贼太邪乎了,这得有4里了吧?”马副将问道。
“老马,这样打下去可不行。你船上的重炮呢?”
无论是内河水师,还是外海水师,都很缺!
“当家的,差不多了。”
120息后才再次发威。
李小五突然说道:
“义父,到长兴县后,是阿坤送我们过来的,甄氏也一起来了。”
把正在互相指责的两人给埋了。
丰升的正妻,身穿孝服手持亡夫留下的佩剑,拦在了大门口。
数百号旗人,疯狂的跟进。
众人这才意识到,主公为何强调工钱日结。
“嗯。”
“大炮的威力,令人心旷神怡。”李郁赞叹道。
“夫君刚为朝廷战死,贱人伱就想梳妆打扮了去侍奉贼酋?”
话音刚落,城墙剧烈摇晃。
甚至没有引燃火药,没有钉死火炮火门。
而孩子则是被集中在柴房内。
苗有林是心知肚明的,不过他不在乎。
李郁在千里镜中,欣赏了许久。
苗有林的能力如何,仅仅是个团级军事指挥官,又或者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员,拭目以待吧。
……
话音未落,6磅炮装填完毕,陆续开始轰击。
“不,1个时辰后再进城。现在绕道乍浦城,拿下南湾炮台,炮击码头的清军战船。”
苗有林走路脚下带风,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块地盘。
隔着一条街,是副都统丰升的宅子。
“差不多。”田千总苦涩道。
“加固城防,招募本地乡勇,征收钱粮不宜超过清廷的标准。不要滥杀,但是有必要杀一批拥护清廷的。若浙江清军大批进犯,嘉兴府会派兵支援你。”
她是个被出旗的汉军旗女子,勉强算精神在旗吧,丰升纳了她不算违制。
幸亏遇上了两个机灵的属下,路程增加了一倍多,还翻山越岭,可却是安全的。
“义父,我部也进城吗?”
干完一天活儿,50枚铜钱拿到手,沉甸甸的才安心。
乌泱泱的顺着破碎的城门杀了进去。
前头是一群骡子,后面是一大群赤膊炮手。
这本钱,可不小。
“打金山卫,打乍浦,他已经展示了自己的忠心和能力。如此,就够了。”
“如今我倒是对主公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有他麾下虎狼之师,才能打败邪恶的清廷。当家的,咱跟对了人。”
“嗯,去禀告主公吧。”
传令兵急促呼喊了两次,才把他从震惊状态中叫醒。
“幸好天下漕帮是一家。德州帮的龙头,冒着风险掩护了我们。后来我们伪装成商队走陆路回来的。”
“后来呢?”
……
众人错愕,却见老把总踩着尸体,骂道:
“炸炮台?你想激怒贼兵吗?搞不好贼酋震怒,派兵死咬着咱们,到时候一个都活不了。”
李郁摆摆手,又轻声说道:
“你是个人才,恰逢乱世,正是你出人头地的好机会。”
“遵命。”
……
桐乡县境内全是平原。
南湾炮台,是绿营驻守。
城中各家的妇孺,听着呐喊,又听到了钟声,也都知道事态已经不可控了。
苗有林没有吭声,她又继续说道:
并不是说,结了婚的就不适合当先锋。
驻守炮台的几十个炮手,点头如捣蒜。
行军的时候一匹驮马轻松拉着满场走,半天都不需要替换。
终于有一发直接命中了城门,四分五裂,效果十分震撼。
骂骂咧咧的消失在了海岸线。
外层砖石碎裂,露出了里面的夯土层。
谭沐光尴尬道:
“主公军令,苗部立即进城,清理城中一切抵抗。记住,是一切!”
因为压根没打算发射实心弹,而是专业打霰弹。
“遵命。”
谭沐光瘦了很多,笑道:
“射击。”
北上押运漕粮的谭沐光、李小五,俩人眼含热泪。
结果被甄氏这个不守妇道的女富商给拐跑了。
“想不开,寻死来了。”
捡起碎砖,狠狠的砸。
200多个穿甲的汉子打头阵,无甲的紧随其后。
沿着街道,逐个破门。
“快,吊上房梁。”
径直冲出了烟雾的范围后,才列队两排。
李家军的红黑军旗,飘扬在炮台高处。
下次潘圣女上门的时候,正好做个顺水人情。
所谓的红衣大炮,质量粗糙老旧。
近卫军团不适合做的事,清风寨的弟兄们代劳了。
和李二狗,本应当成为李家军的先锋双将。
而是野战军不宜和地方势力牵扯太深,也不宜和治安军职责冲突,当专致、纯洁!
在统一帝国之前,野战军要保持独立。
“嘉兴府城往南大约80里,乃是桐乡县。我欲遣你驻守桐乡县城,愿意否?”
想到这里,李郁阴沉道:
“你们俩先下去。让他们俩滚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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