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白泽猛地起身，“你想以一己之力，单挑整座青州？”

这与飞蛾扑火又有何异？

“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余幼薇说道：“白泽，你的事情，我也算略知一二。当年厉天行将慕圣村杀得只有你一个活口，可你的记忆里，是没有当年的惨剧的。”

“而我，是眼睁睁看着海国覆灭，东海血流千里。”

白泽怔然。

“况且，既然你已经去过岳麓书院，不是应该都已经猜到了吗？”

余幼薇从温泉池水里起身，微微仰头，看着那个曾让她一度沉沦的剑客。

“别说了。”

白泽闭上双眼，神色挣扎。

可余幼薇偏要说。

“燕国南域魔乱，厉天行从独山天堑带出来的晋国鬼卒，那场针对剑皇的杀局，便是我们联手布下的。”

“闭嘴！”

白泽双眼通红，猛地一把掐住余幼薇的脖子，将那女子“噗通”一声摁进温泉里。

余幼薇猝不及防，呛了两口水。

白泽指力之大，已经是想将她置于死地。

可余幼薇毫不在意，透过水波堆叠的泉水定定地看着白泽，笃定白泽杀不了她。

下一刻，那剑客猛然间觉得天旋地转，他和余幼薇的位置直接置换，变成他被摁在温泉水池当中！

白泽的瞳孔顿时一缩。

余幼薇浑身湿透，五指用力，死死掐住白泽，让他不能起身，说道：“白泽，一切都如你所料。我们的相遇，或许的确是再续前缘。可我们相遇的那时起，我也的确是在算计你，刻意地，一步一步，引你坠入我的陷阱。”

“白泽，恨我吗？”

“想必是恨的吧。”

“当年我问过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很坏很坏，你会不会杀了我。”

“你说你不会，你会把我的腿打断，让我永远留在你身边。”

“如今你都知道了，公子，你又当如何呢？”

“杀了我吗？”

“为那些南域惨死的冤魂。”

“为你师父。”

温泉水池，池水猛地炸开，白泽暴起，单手握住余幼薇的手腕，用力一按，直接将那女子的腕骨掰断。

余幼薇吃痛，瞬间被白泽反制。

“余幼薇，你真当我不会杀了你？”

那剑客双目通红，眼神阴鸷。

“会吗？”

余幼薇说道：“公子，你想杀我，这是最好的机会，或许也是最后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

白泽被愤怒冲昏头脑，可仅存的理智在告诉他，余幼薇似乎话里有话。

也许这并不是真相。

不。

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余幼薇微微一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扯断白泽的腕骨，挣脱禁锢，说道：“你犹豫了。”

“你还有一次机会。”

“那个海螺，是我的本命物。”

“如果有一天它碎了，就意味着，我已经死了。”

“既然你不杀我，那就忘了我吧。”

余幼薇往那剑客唇上轻轻一吻，绯红色的眼眸倒映白泽的身影。

“余幼薇，你休想走！”

白泽一拳递出，试图将那女子打下来。可那飞出温泉水池的女子没有被打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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