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易中海面露迟疑，秦淮茹再劝：“再说了，您留在厂里，还能时刻关注柱子那边的动向，免得中间又出了什么变故。”

“李副厂长？”聋老太太在口中重复了一遍，皱眉说道：“我怎么隐约记得，院里有人提过这个人，还说跟他颇有交情？”

赵野也不卖关子，直接便道：“这不是听说傻柱被抓了嘛，就想来问问您，怎么提前动了手？”

贾张氏总算收起了看热闹的嘴脸，阴晴不定的嘟囔道：“我又不是傻柱，哪清楚他的饭菜怎么来的？”

“呦，老太太，您不在家里纳福，咋跑到我们厂里来了？”

“赵小子，不瞒你说，老太太这次来找你，是想求你帮柱子一把。”

赵野此行是为了堵聋老太太的嘴，又不是真为了傻柱求情，因此在稍坐片刻后，便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

“活该，呃……你说什么，剩菜？”

秦淮茹也是直到这时才知道，原来平时酷爱装聋作哑的聋老太太，私下里还有这么过硬的关系。

“免了，傻柱的赔礼，我可受不起，不过既然老太太你都开口了，我就勉为其难试试，但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人家李副厂长不卖我这个人情，你们可不许再来缠着我！”

“唉，这事不好办呐，除非能让杨厂长开口，否则别人是压不住李副厂长的。”

易中海只当秦淮茹和马华一样，都是单纯的关心傻柱，心里多少有了点安慰，可一想到事情的棘手程度，他又忍不住挠头。

带着二人来到办公楼后，赵野让他们在楼下等候，自己径直摸到了李怀德办公室。

贾张氏一愣，略带狐疑的上下打量起秦淮茹来。

“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秦淮茹气的直跺脚，要不是心有顾忌，她真想抽贾张氏这老叼婆两耳光。

秦淮茹眼前一亮，嘴里连忙劝道：“那您就去找杨厂长说说，想来以您八级钳工的身份，杨厂长会给您这个面子的。”

秦淮茹先打发了三个孩子去外面玩，随后才对贾张氏小声嘀咕道：“妈，大事不好了，傻柱让厂保卫科给抓啦！”

赵野心头微动，一边暗自琢磨，会不会是李怀德提前动了手，一边不动声色的问道：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

听到傻柱这个名字，李怀德当即晦气的说道：“别提那个王八蛋了，一想起他，我就一肚子气。”

聋老太太眼前一亮，转头便对易中海说：“快带我去见赵小子，咱们找他。”

“好嘞，那我走了，我师傅的事就拜托您了。”

“你放心，不管成不成，老婆子都念着你的好。”

贾张氏不敢置信道：“不就是带点剩菜嘛，你们厂咋这么小气？”

“好，记住你的话，不管谁来问你，你就一口咬定，傻柱给我们饭盒时，是以剩菜的名义，别的你一概不知。”

李怀德实话实说：“我是生何雨柱的气不假，但说到底他只是个小人物而已，我也懒得特意针对他，等搬倒了老杨，按厂里纪律处分他就是了。”

“行啦，当我没说好了，你回去上班吧，要是再有什么消息，记得来告诉我一声。”

易中海轻咳两声，替聋老太太回答道：“是这样的，今天上午保卫科……”

见聋老太太如此坚持，易中海只得让秦淮茹先走一步，他本人则扶着聋老太太去找赵野。

赵野随口劝了一句，随即又状若关切的问道：“不知您想好了怎么处理傻柱没有？”

“马华，你马上回厨房去，暗中联系下和柱子平时关系不错的人，务必让他们答应，等保卫科问话的时候，千万要说点柱子的好话。”

“你有没有问杨厂长什么时候回来？”

易中海苦涩的回道：“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去过保卫科了，人家说柱子这回犯的事不小，上头下了死命令，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一律不许人探视。”

赵野模棱两可道：“不好说。”

秦淮茹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心头怒火，对贾张氏说道：“你听好了，傻柱是因为往家里带剩菜被抓的。”

面对易中海的追问，马华给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答案。

“实话跟你们说吧，我师傅在后厨人缘挺一般的，我估计没人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冒着大不韪替他说情。”

见是赵野来了，李怀德笑呵呵问道：“怎么这时候来了，有事找我？”

聋老太太人老成精，一下就猜到了其中的门道。

岂料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却把马华给难住了，只见他苦笑道：“易师傅，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这件事我怕是办不到。”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处？”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见聋老太太，你等孩子们回来，也交代他们一声。”

贾张氏本以为她这番睁着眼说瞎话的行为，会惹的秦淮茹不高兴呢，哪知事实正好相反，秦淮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此大为赞同。

送走马华，易中海便要去找车间主任请假，不想却被秦淮茹拦住。

“那您的意思是？”

“一大爷，您年纪大了，腿脚不如年轻人利索，就别来回折腾了，还是我回去吧。”

可易中海在思量了片刻后，却摇了摇头：“光我一个去见杨厂长，恐怕份量不够！”

易中海一想有理，便不再推辞：“也好，那我去帮你借辆自行车，方便你护送老太太。”

“什么意思？”

“我问过了，傻柱这事被报到了D委会，必须要经过领导们开会研究，才能决定如何处理他。

也就是说，现如今除了杨厂长之外，别人说话都不好使，包括李副厂长在内，因为这已不是私人恩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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