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本来刘杰是让大伙休息的，他准备自己在摊位盯着。
大过节的也不会有太多顾客，没想到刘欣和赵阳都来了。
客人不多，几个人坐那聊天，没一会儿徐帆居然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刘婷。
刘杰一愣：“你俩咋凑一块儿了？”
刘婷笑了：“你不是让我带嫂子去三商店逛逛吗？我刚到门口就看见了徐帆姐。”
徐帆笑着说道：“刘杰，你们两口子跟小婷去逛商场吧，这里我们仨就够了。”
刘杰摆摆手：“我最不愿意的就是逛街，让她们俩自己逛吧，小妹喜欢啥就跟你嫂子说，她现在可比你哥有钱。”
孙静忙起身出去，跟刘婷走了。
徐帆看了看刘杰。
“你咋不陪着一块儿去？你不怕孙静跟刘婷在一起尴尬？”
刘杰叹了口气：“很多关系都得面对，孙静也不是小孩子，应该会处理好跟我家人的关系，再说我妈和小妹又不像王秀芬那娘俩。”
徐帆忽然神秘地说了一句：“恐怕今天白玉兰的味道会露馅哦。”
刘杰立刻就呆住了。
孙静一直对他身上那股味道很敏感，刘杰骗她是上海药皂的味道，结果她真买了一块，根本就不是那个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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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跟刘婷出去，很可能刘婷会带她去看化妆品。
呵呵……
看着刘杰一脸茄子皮色，徐帆捂着嘴笑，刘欣和赵阳不知道他俩说的是啥，都很好奇。
徐帆就趴在刘欣耳朵边上嘀咕了一阵，刘欣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你可真行啊刘杰，这种事儿你还用得着撒谎？我还老挎着你满屯子逛呢，身上有点香味怕啥，你越这么掩饰越让孙静怀疑，哎呀妈呀，你跟徐帆不会真有啥事儿吧？”
徐帆一把捂住了刘欣的嘴。
“你这死丫头胡说啥呢？我们俩能有啥事？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你别看孙静平时蔫吧的，醋坛子可不小呢。”
刘杰也指了指刘欣。
“你这嘴可得有把门的啊，开谁玩笑都行，就是别开我和徐帆的。”
赵阳撇撇嘴：“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人家刘杰都结婚了，你说你们俩能不能把注意力往我这儿看看？哥们这体格？还有哥们这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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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欣直接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你快打住，咱哥们太熟了，说句心里话，我根本就没拿你当过男人，要是跟你处对象会让我产生罪恶感，你就当咱俩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吧。”
赵阳气得就要过来掐刘欣，徐帆笑着拉住了赵阳。
“你俩可别闹了，我还有个正事没说呢。”
刘杰一愣：“还有啥事啊？这不股份制都弄了吗？”
徐帆往摊位四周看了看。
“其实你们想过没？来买泡菜的除了真喜欢那个味道，其实还有一些情怀在里面。
咱们吉春本来就有不少朝族人，可市里即便住平房，也没有乡下那条件，原料也不正宗，弄不出那个味来。
我想让朝族屯拍一些照片，朝鲜族草屋，牛车，秋收，腌泡菜，制作打糕，甚至结婚和办寿宴都要一些。
另外还有咱们当年下乡时的一些老照片。
我准备放大后装在镜框里，就陈列在咱们知青副食店四周的墙上，当然能捎过来一些农具老物件啥的，就更好了。”
徐帆这个想法立刻引起了刘杰的兴趣。
“这倒是个好主意，咱这店名本身就有时代特色，我跟王建国和老金他们说说，下回让他们把照片和老物件随车带过来。”
徐帆指了指刘欣和赵阳。
“还有个点你没发现，刘欣他们几个可都是返程知青，不等政府安置，自主择业本身就是亮点，我在工会就是搞宣传的，跟报社和电台的记者编辑都很熟，把这个当亮点宣传一下。
一上报纸电台，知道咱们副食店的老百姓可就更多了，到时候政府甚至会有扶持，比如帮助咱们找合适的地方开分店，甚至协调经委减免一部分租金。”
刘欣一把抱住徐帆亲了一口。
“卧槽你这脑袋里都装得啥啊？我咋没你这么多心眼子？”
刘杰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徐帆你去接触媒体，我马上给王建国他们打电话，正好货也不多了，让他们送货的时候把东西捎过来。”
徐帆点点头：“咱们插队时的照片我手里最全，下午我就找个照相馆放大一些，再回厂子找些有特点的宣传画，就齐活了。”
刘杰看着徐帆不禁想起了母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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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回城时间短，可就这几个月，徐帆的境界就已经比自己高出了一大截，看来自己真得多看书多学习了。
徐帆回了厂子，刘杰坐在马扎上发呆。
刘欣捅了他一下。
“想啥呢？你是不是觉得徐帆进步太快了？”
刘杰点点头：“可不是吗？跟她一比，我这脑袋里都是浆糊，看来环境真的很锻炼人，你们几个没事儿也多看看书，这以后都得自己管理一个店，总不能光干活不想事儿，那不跟下乡时扛锄头下地一样了吗？”
刘欣扳着手指头算计。
“马上苏州街的店就开了，赵阳就得上那面，如果江南的店再开，我和杨超就得过去一个。
孙静算账慢，而且还得在厂子里搞生产，如果再开分店咱这人手还真不够用，得锻炼一下于老二了，那小子不能老当力工使。”
刘杰点点头：“正好这两天客人少，明天就让于永和收款算账，那小子不逼他不行的。”
当初集体户返城的知青不少，可肯陪着孙静练摊的，就刘欣他们四个。
目前知青副食店的股权都已经确定了，即使现在有同学肯过来，也只能赚营业员的工资，所以无论是刘杰还是徐帆，都不赞成找以前的战友，同工不同酬很容易伤感情。
不过现在看着人手确实不够用了。
“其实也没啥，可以观察一下现有的服务员，如果感觉行的话也可以当店长，到时候把产品调整一下，只销售袋装食品，那样便于销售管理，而且也用不了太多的人。”
刘欣一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你跟徐帆才应该是一对，你俩要是在一起，那简直就无敌了……”
刘欣说到这儿一下子捂住了嘴。
刘杰一回头，正看见孙静跟刘婷从门口进来。
刚才刘欣的话，也不知道孙静听没听见。
【作者题外话】：时位之移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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