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张一点也没慌乱,“你是谁啊,跑我这里来吆五喝六的,算个什么东西,我让你进来了吗?”
年长的这位又拿出了证件,“我是区卫生局稽查股的卞股长,我们接到了举报,对你的非法行医场所例行检查,先拿出你的证件来吧。”
草根张上下打量着卞股长,“你姓卞,长得不算扁,但是欠扁,还欠修理。”
卞股长脸涨得通红,连打了三个酒嗝,还停不来,隔一会就打一个,“你小子喝凉水放凉屁,少整这些没用的,等我地你带回去,有你难受的时候。”
草根张呵呵一笑,“你想怎么让我难受啊?”
卞股长脸拉得老长,非常地愤怒,“你少给我嘻皮笑脸,赶快给我出示你的证件,不然马上把你带到局里,先关几天再说。”
草根张还是笑嘻嘻的,“你凭什么关我,谁给你的权力,你姓卞,不姓关吧?”
庄梦周走到卞股长跟前,趴在他耳朵上,嘀咕了几句。卞股长点点头,瞟了眼草根张,“听说你会点三脚毛,我劝你别乱动,否则我们会采取强制手段。”
草根张还是笑眯眯看着卞股长,“什么叫强制手段,你强制一个我看看。”
卞股长忍无可忍了,一巴掌抡了过来。
草根张往后一闪,往前推了下庄梦周。
一个大嘴巴子,结结实实打在庄梦周脸上,他那张老脸马上有了五个红手印子。
庄梦周捂着脸大叫起来,“小卞你这个混蛋,看准了再打。”
卞股长呲牙一笑,“打你打他都没错,你俩一个是教授,一个是学生,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没有一个好东西。”
庄梦周急了,跳起来去抓卞服长,“你和你们的教授吴道一个臭德性,不识抬举,拿你们当人看,你们就往驴棚子里钻。”
卞股长轻蔑地一笑,“我们都是驴,你就是个驴屎蛋,也就外面看着光滑点。”
草根张嘿嘿直笑,“两位资深驴友,这里不是牲口棚子,请你们出去吧。”
卞股长回过味来,转头指着草根张,“你给我靠墙蹲着,我问你们话,你才能说,再敢乱说乱动,先把你拷起来。”
草根张坐到椅子上,跷起了二郎腿,“人蹲着是个啥样子,你蹲一个我看看。”
卞股长的脸都波气歪了,朝两个手下一努嘴,“教教这个二杆子,蹲着是个啥样子。”
两个人如狼似虎,一个从前面,要去抓草根张的头发,一个从后面,踹草根张的腿弯。
草根张往右侧一撤步,抓头发的抓在了后面人的脸上,后面踹腿弯的踹在前面人的迎风骨上。
前面的人跪在了地上,后面的人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草根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再看看卞股长,像看西洋景,笑得露出了后槽牙,“这两位仁兄,哪个是蹲着的啊?”
卞股长急了,“你们这两个饭桶,看我的!”他一个大摆拳,用上了全身的力量,向草根张抡过来。
草根张故意站在了庄梦周身边,等皮锤过来时,忽然往后一仰脸,这一皮锤,像一记流星锤,结结实实砸在庄梦周脑袋上。
庄梦周像一截锯倒的木桩子,咣当一下,应声倒在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
草根张拍着巴掌大赞,“真是好拳法,打得真准,大够劲儿了!”
卞股长受到表扬,却一点也不高兴,后手接着一个抡摆,朝草根张招呼过来。
草根张早已退到墙根,再退已无处可退,拳快到面门时,草根张忽然坐了下去,下面正好有把椅子。
卞股长的皮锤正好砸在墙上,一下子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草根张跷起的脚尖,正好挑在他的要害部位,疼得他怪叫一声,坐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忘了手疼,只顾捂着下面,在地上翻滚。
剩下没倒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动了。
草根张晃动着脚尖,“谁把我的鞋子弄上灰了?”
没倒下的人赶紧过来,从兜里掏出纸巾,给草根张擦鞋,擦得没有一粒灰尘了,才敢停下来。
草根张看了看唔哇乱叫的卞股长,“把他给我拖出去,让他到外边叫唤。”
过来两个人,把卞股长架了出去,回头还向草根张请示,“大侠,我们可以走了吗?”
草根张扫视一圈,“把庄梦周弄回来,其他人都走吧。”
有个人过来悄悄说,庄梦周早就跑没影了。
“谁说我跑了。”庄梦周忽然又出现在了门口,后面跟着个人,挺胸腆肚,很有派头。
草根张挥挥手,“其他人都滚吧,庄教授你过来。”
庄梦周却往旁边一躲,把身后的人让到了前边,“草根张,这可是局里的一把手,要跟你谈谈,希望你能抓住机会。”
草根张看了眼后面的人,“你是哪一位啊?”
来人指指周围的人,“他们都是我的兵。”
“那你就是一把手吧?”
来人点点头,“草根张先生,希望你能理解,他们是接到举报后才来的。”
草根张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庄梦周,“是他举报的吗?”
一把手笑着摇摇头,“这个我不能说,但是草根张先生,你应该配合我们的检查。”
草根张呵呵一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卞股长,“我该怎么配合,他打完我的左脸,我再伸给他右脸吗?”
一把手似笑非笑,“只要你不闹事,咱们就能和平解决。”
草根张一拍桌子,“这里是我的地盘,是你们闯进来,找茬闹事,怎么还反咬我一口呢?”
一把手站了起来,“草根张,给你留脸别不觉,你有行医证吗?”
草根张掏出一个本本,放在一把手面前,“这个够吗?”
一把手翻开一看,马上变了脸色,招呼手下人,“都赶快撤了吧,以后无论准举报草根张,都不要理他。”
因为那个本本上明明白白写着,草根张是主任医师,职称相当于一级教授,职位在庄梦周之上,完全有资格行医。
一把手临走前,拽着卞股长,找到了庄梦周,“以后你再打举报电话,一定要弄清楚了再打,千万别瞎打电话了,浪费公共资源。”
庄梦周还是一脸不服,“我举报谁了,你拉出来,我也认识一下。”
一把手无奈地摇摇头,“庄教授,反正医学院里的事,我们是不来掺和了。”
·
卫生局的人走时,有跛的,有拐的,还有互相搀扶的,跟草根张告别,还得挤出点笑容。
外面围了一群看热闹的学生,都在一起高喊,让草根张领导中医系,庄梦周再也不要回来了。
草根张淡然一笑,搀着四姨父上了宿舍楼,进了55号宿舍,扶他到床榻上躺好,“四姨父,你在下面待的时间太长,该休息一会了。”
四姨父沉吟了半天,才鼓足了勇气,“大外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草根张微微一笑,“四姨父,您要说的,肯定是大实话。尽管说就是,我绝对不会烦。”
四姨父叹息一声,“大外甥,看这情形,你在这边不受待见,不如回到乡下好。”
草根张哈哈大笑,“不受待见的是我,四姨父你放宽心,他们不敢把我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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