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醉汉的靠近,酒味争先恐后的扑面而来,梁卿羽胃里不断的翻涌着,脸色也煞白的厉害。
“滚。”
声音比刚才虚弱了些许,醉汉自然是不会听,梁卿羽冷脸拔下发簪,毫不犹豫的刺进了醉汉的胳膊上。
“啊。”
疼痛感让醉汉下意识松开了抓着梁卿羽不放的手。
他看向胳膊,被戳出了一个小窟窿,鲜血正在往外冒。
这下醉汉被激怒了。
他猩红着双眼,吐了一口唾沫,“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爷动粗是不是?”
醉汉再次扑上前,梁卿羽敏捷的躲开了,刚朝着门边而去,被又一次扑过来的醉汉给抓住了长发。
“嘶。”
梁卿羽疼得倒抽了一口气,眼底满是蚀骨的杀意,她忍着头皮被扯的疼痛,转过了身,手中染血发簪再次刺了过去。
这一次,是醉汉的腰腹间。
“啊。”
醉汉又是疼得大叫,抓着梁卿羽长发的胳膊用力一甩。
梁卿羽无法稳住身形,惯性之下,腹部直直的撞在了尖锐的桌角上,手中的发簪也掉在了地上。
那一刻,撕裂的疼痛自腹部传来,传遍了四肢百骸,梁卿羽浑身的力气像是在这一瞬间全都被抽走了,虚软的跌坐在地上。
疼痛感是她现在唯一的感受。
这次的疼痛,比上次在次寺庙时被撞到时,痛百倍,千倍。
梁卿羽用力捂着腹部,脸色惨白,额头满是冷汗。
因为疼痛,身子微微轻颤着。
唇上早已失去了血色,她用力咬着下唇,唇上血迹斑斑,腹部的疼痛也在渐渐加剧。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梁卿羽刚才是反身刺过去的,用力不大,所以壮汉只是受了点轻伤。
他捂住腰腹上的伤口,走到了梁卿羽面前,哼了一声,“今天爷我就好好调.教调.教你。”
闻言,梁卿羽放开了被咬的下唇,眼底彻骨的寒意似乎要将整个房间给冻结了,她怒视着醉汉,忍着疼痛,一字一句道,“你若是敢动我分毫,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爷我现在就让你在床上欲仙欲死。”
“然后再把你卖到青楼去。”
醉汉压根不将梁卿羽的警告放在心上,他正想将她抱起来,后领被一股力道抓住。
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腾空而起,倒飞了出去,最后脑袋撞到墙壁上,直接晕死了过去。
“你怎么样?”
北堂奕辰刚回来就看见这一幕,梁卿羽的脸色明显不对,恍若透明,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了似得。
他刚将她扶起放在椅子上,梁卿羽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指节都泛着惨白,“肚子,好痛……”
北堂奕辰垂眸,这才发现她的另一只手正用力的按在腹部上。
“你……”
北堂奕辰抬起头,才发现梁卿羽已经晕过去了。
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这才注意到她的裙摆处染上了艳丽的一抹红。
俊颜瞬间变得凝重,修长的手指搭在了梁卿羽的脉搏上。
喜脉。
深邃的眸中写满了诧异,北堂奕辰完全没有想到梁卿羽居然有了身孕。
而她的身体本就虚弱,孩子根本活不过几个月,现在腹部更是被撞击了,如果不及时治疗,后果不堪设想。
北堂奕辰收回手,眉头紧皱,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瓷白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碧绿色散发着浓郁药香味的药丸。
北堂奕辰将梁卿羽的嘴巴微微打开,将药丸放进去。
药丸入口即化,很快就被梁卿羽吸收了,北堂奕辰点了她身上两个穴道后,疾步走了出去。
医馆。
大夫正在柜台后面忙活,见有人进来了,招呼道,“是抓药还是……”
“抓药。”
不给大夫说完话的机会,北堂奕辰直接将几种需要的药材全都说了出来。
这些都是保胎的。
再加上北堂奕辰神态焦急,大夫连忙将他需要的药材给他抓好了。
北堂奕辰丢下银子就走了,大夫在后面喊着,“不需要这么多的。”
想当然,门口早已没了身影。
回到客栈后,北堂奕辰将药熬好,就去了梁卿羽的房间,她还没有醒来。
只是脸色和刚才相比,稍微恢复了一些血色。
北堂奕辰坐在床边,等药凉了一些,就一勺一勺的给她喂下去了。
一碗药喝下去了,北堂奕辰将空碗放在桌上,目光落在了梁卿羽染血的裙摆上,抿了抿唇,将人皮面具戴在她脸上后,再次走了出去。
没一会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妇人。
“你给她清洗一下,重新换一件衣服。”
“好。”
妇人是北堂奕辰从街上找来的,只要帮人换一下衣服,就有一锭银子可那,妇人自然是乐的不行。
“交给我吧,这位公子出去等着就行了。”
北堂奕辰嗯了一声,再次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梁卿羽,这才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北堂奕辰靠在墙壁上,眉头紧皱,想着之前给梁卿羽把脉时,所得知的情况。
她的身体虚弱,就算孩子现在保住了,也是活不过五个月。
蓦地,北堂奕辰想起中午时闻到的药味,她确实是在调理身体,只是并不如她所说的那般,只为了身体健康才调理的,而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北堂奕辰并不知道梁卿羽调理身体是为了两个月以后可以将孩子打掉,而是以为她希望可以平安将孩子生下来。
既然她已经在服用那些调理身体的药,就说明她也知道她的孩子活不过五个月,明知如此,却还是极力想要留住,可见她对这个孩子的在意。
但如果五个月之后还是没有保住,那她……
北堂奕辰的眉头紧皱的更厉害了,他答应过先帝会护他们姐弟两人周全,可现在这种情况,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公子,已经好了。”
妇人从房间出来打断了北堂奕辰的思绪,北堂奕辰将银子给了她后,妇人就喜滋滋的走了。
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北堂奕辰才进去。
许是药效发挥了作用,梁卿羽的脸色不像刚才那般,正在渐渐的恢复。
原本染上血迹的衣服也换上了另一件干净却依然暗沉的衣服,北堂奕辰再次替她把了脉,这才坐在了对面的硬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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