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内出来之后,江畋就顺道拐到了普王府。虽然那位已故的普王似乎搞错了什么,但至少在完成自己的任务上,却在无形间出了不少力;甚至最后还不惜以身做饵,试探出幕后可能存在的黑手。
所以于情于理,自己也要为围着死在追寻真相路上的长者,找到了一个入土为安、寄托哀思的机会才是。然而,当江畋在王府门外递过名帖之后,就被王府上下迅速打开边门,郑重其事的引进去。
然后,就这么被一路长驱直入,穿过了诸多前庭和后宅的附属建筑,最终来到一处远远就能闻道香火味浓重的场所。这一刻江畋忽然明白过来,这里是普王府的家庙;在普通人家就是所谓的祠堂。
而这处足足有三架五间的家庙,此刻却是中门大开,让人隐约可以看见内里的神主和绘像,前庭更是站了数行各色男女老幼;而年逾不惑却依旧富贵倜傥的普王世子李存寰,就站在最前的位置上。
“这位便是江监司,也是本家的恩人。”只见难掩沉痛和哀伤颜色的他,主动迎上前来牵住了江畋的手臂,对着身后众人大声介绍道:“根据父王的遗命,尽可视同本家一般,你们都记住了么?”
“……”这一刻,江畋闻言却是有些无言以对的尴尬,又有些暗自惭愧;然而待到众人齐声应命之后,普王世子却是丝毫不肯放手,又拉着他一一介绍和认识过,普王府上的诸位子孙、族人来。
最后,又在一片侧目的复杂眼神和目光当中,将江畋领进了家庙当中;站在了一个预留出来的空白牌位下方。然后才摈退左右,对着江畋微微拱手恳声道:“孤家自作主张,还请监司莫要见怪。”/apk/ 无广告、更新最快。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下载:/apk/敬请您来体验无广告阅读app爱读免费小说app
随着几名便装慊从四散开来,正好占据了这处茶棚的边角;保持了基本的警戒。江畋这才端坐下来,舀起一大勺粗茶梗举到嘴边,侧对着依旧没有回头的那人,开声问道:“章亲事,有何见教?”
没错,他就是最早与江畋搭上关系,也是令狐小慕养父的武德司亲事官章俞;只是后来有了令狐小慕居中传达,就再也没有怎么见面了。如今看起来,他比过去更黑一些,也像是晒脱了一层皮。
“倒叫贵官见笑了,我这个位置,怕是做不了多久了。”背对而坐的章俞,却是放下茶盏自嘲道:“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忌讳的,正好讲一个无意打听到的消息,向您讨个小小人情……”
“章亲事请说?”江畋澹然道:“虽然我从不轻易欠下他人的人情,但如果你的这个消息足够重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其实,这个消息是关于贵属的。”章俞闻言也不由嵴背和肩膀,都明显松弛下来:“我从一个本司的故旧偶然得知,由郑专知提调的亲从官上三指挥处,暗中秘密羁押了若干疑似里行院的人。”
“里行院的人?你确信?”江畋闻言却是皱起眉头来:“要知道,如今西京分部的所有人员,都在我的点集之下,并没有什么缺员?不会是他人假冒,或是……”下一刻,他突然就噤声不语。
因为江畋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既然不是自己管辖下的西京里行院/暗行部的人,那无疑就是前天夜里出现在了禁苑中,作为那位逃亡当中的监国殿下,暗中接应和支援,那只来自东都的队伍了。
“你这消息对我很重要,可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了。”江天随即当机立断道:“或者,你想要就此变现成为怎样的条件也行。但是,我需要更多详细而确切的情形……”
随即,得到准信的章俞,就毫不犹豫的从脚下,掏出一折被汗渍和茶水浸过的便笺。同时口中说道:“我只想要能够安安生生的回乡下养老,你知道咱武德司出身的,牵扯的干系和是非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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