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宁弈已然是惊骇无比,却是想到了偶然见到被当众处刑的背叛教众下场;然而正当他想要大声嘶吼着拼死挣扎之际,却发现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喉咙也是一片麻木钝涩的无法出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经师,将这一团枣大的轻轻蠕动血肉,用银夹送到自己的面前;又有直属教门护法的力士,掰开他已经毫无知觉的嘴巴,就将塞进去的那一刻,外间突然传来大片喧哗叫嚣。
“走水了!”“走水了。”“小心,有人混进来放火。”然后,又变成此起彼伏的叫骂、嘶喊和隐隐持兵交击的攻杀声。随后一名领头力士走回来,低声禀报道:“消息刚放出,果不出所料。”
“是外间那些新入教门的信众中,有人暗中作乱么。”大经师停下手中的动作,而轻描淡写道:“我就知道,这些坏道教贼之中,肯定还有更多的内应和同党,正好都一起引起出来收拾干净了。”
就像是印证着他的说辞一般,外间被点起的火光,很快就被迅速扑灭;而那些冲突和兵器交击的声音,也随之低抑了下去,最终彻底消失不见了。最后只有十几具尸体,在血腥气中被拖了进来。
就像是某种祭品一般的,围绕着绑在曼陀罗坛城地画上的宁弈;布置成一个姿势特殊的方位。然而,似乎是祭祀数量还有些不够;随即又有数人被押了上来,只是五官俱毁,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这些手脚都被特制铁钎禁锢在血肉中的人,则是大云教在扩张过程中,擒获的一些江湖亡命、游侠豪杰;乃至是死硬的外教骨干成员。他们被按在硕大坛城地画的方位上;一刀割喉鲜血迸溅出。/apk/
而滚热鲜血流淌在石质地面的曼陀铃坛城画时;居然自发的蒸腾、扩散开来,将数丈长宽显得古朴斑驳的整片地画,迅速晕染成了鲜艳的颜色;也让坛城地画中的漫天神佛、金刚飞天栩栩如生。
就像一下子都变得鲜活明亮、光彩夺目起来;而坛城上散发的隐隐血腥气,却并未让人觉得恶心和作呕;反而自有一种令人迷醉的香甜感触。顿时让在场观礼的人群,不禁满脸陶醉的沉溺期间。
而大经师则是轻车熟路的将那团血肉,塞进了宁弈被强行掰开的口中。下一刻,他就重新恢复了口腔中的感觉;然而,那是一种何等难以形容的折磨;就被是无数带着吸盘的触须,穿刺了内壁。
然后又在足以令人面部痉挛的剧痛和扭曲、抽搐中,不断汲取着腔中流淌的体液和血水的同时,缓缓蠕动着生出更多尖锐触须,拼命想要挤入他的喉咙;就像是瞬间被迫吞下了一个灼烧的海胆。
而在地面坛城画中持续流淌和晕染不断的血水,蒸腾的七七八八之后,就逐渐汇聚到了宁弈的头部,将他笼罩在了一团粉色的雾气中。也让喉咙和口腔中,不断有异物隆起的宁弈越发表情可怖。
“此番功德当成亦!”大经师这才露出一贯慈眉善目的温厚笑容,而对着不断挣扎扭曲到极限的宁弈,合十行礼道:“愿以如此罪人之躯,孕育更多的护法之宝;惟愿,红莲末世,弥勒往生。”
“惟愿,红莲末世,弥勒往生。”在场的其他教门堂首、坛主、社头,还有护法、传使和经师们;也都纷纷随之和声祷念道:“劝施发欢心,修行心原本意无若干想,承事于圣众,速脱生死关。”
一时间,竟然将这副充满血腥残酷氛围的轨仪现场,变得一片庄严圣神亦然;仿佛就在真正漫天神佛护持的伽蓝神堂之中。然而这种光景还未持续片刻,突然就被外间骤然闯入的动静迅速打破。
一名身没数支短矢的法兵,几乎是跌跌撞撞的绊倒、撞翻在人群后方,然后又用尽气力嘶声喊道:“大经师,强敌偷袭,外间诸位护法及众多法兵抵挡不住了,但请火行使者和夜叉部出手援护。”
随着他的话音未落,仿若落雷一般的轰鸣声,接二连三的响彻在远处;紧接着嘶喊、惨叫此起彼伏的荡漾在寺院内外。其中夜空中一声呼啸而至的存在,骤然击碎了这处后方大殿的瓦顶和拱架。
哐当一声沉重击坠在地面上,当场就将两名猝不及防的法兵,崩碎成一地血肉;又在坛城地画的边缘,砸出一片蛛网般的裂纹后;余力不减的继续在室内弹跳而起,再度肝脑涂地的砸倒一名经师。
这才滴溜溜的滚落到,一片惊慌失措的人群当中,也惊散退让开了一片空白。这时候,才有人上前认出这枚沾满血肉残渣的圆形事物:“这是炮子,水军才有的发火炮子,怎么会落在这儿!”
与此同时,被迸裂一角的坛城地画,也导致了笼罩在宁弈头部的粉色气团,瞬间就维持不住消散殆尽。而这个时候,饱受体内剧烈痛楚折磨的他,也无意间恢复了头颅之外,身体的大部分知觉。
只见他毫不犹豫的撕裂和抽拔出了,被用门型铁钎所钉在坛城地画上的手掌;又用余力抓起脱落的血粼粼铁钎;毫不犹豫的刺穿了自己的下颌;也穿透了正在他喉头中拼命增生、延展开来的异物。
刹那间,从用力撕扯开的伤口中,传出激烈的次声波嘶鸣;以及迸溅不止的红黄混杂浆液;然后他又用另手,撕开喉咙的外皮,至少他就算要死在这里,也不该是作为异类养料和苗床的身份去死。
在这种慨然不顾的决心之下,他很快就摸到了,在自己皮开肉绽的喉结上方,一团紧紧缠绕着气管和食道的赘生物;又用双手紧紧扣住,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将其从血涌如泉的脖颈中撕裂下来。
随着几声清脆的崩断声,最终这团在宁弈喉口间,迅速增生了数倍的奇异血肉,被连同大团的肉须一起;彻底脱落在坛城的地面上;然而,却又像是被无形之物所汲取着,迅速腐朽灰化成一滩。
这一刻,宁弈才像是如释重负的垂首倒向一边,感知着生命力正随着,脖子上的巨大裂口而不断流逝;然而随着血水奔流,在他的头脸间也再度聚集起来了一团粉色雾气,刺激着伤口蠕动收缩。
转眼之间,他脖颈上撕裂出来的硕大伤口,已然翻卷聚合成了树杈状的鲜红瘢痕。而再度失去了全身气力,却没有当场死去的宁弈,也一动不动的亲眼目睹了,这座后殿之中后续发生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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