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韩恕可以他就不行?!
说到这里他猛的反应过来,气声道,“你瞒着我不告诉我,可韩恕为什么知道?我还道他铁树开花真喜欢别的姑娘的,没想到他居然打着这心思。”
“他居然还想骗着我给他赐婚,这王八蛋不安好心!!”
难怪他突然瞧上了谢于归,又难怪这王八蛋突然对他好起来,还说什么皇陵里才遇见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他根本早就知道阿姐的身份却还瞒着他。
居然不要脸的想要当他姐夫,还骗着他赐婚!!
他简直做梦!!
谢于归愣了下:“赐婚?”
昭帝气得脑袋冒烟:“他骗我,说什么跟你两情相悦,说你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还骗着我让母后给你们赐婚。”要不是他这次知道了阿姐的身份,他岂不是稀里糊涂就把阿姐赐给这王八蛋了?
他就说韩恕怎么突然变得和气起来,不仅不爱怼他了,还把穆恒和那大批大批的银子都给他用。
感情他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盯着他家小白菜呢!
谢于归微睁大眼,正想说瞎闹呢,她跟韩恕怎么可能,就撞上韩恕的目光。
之前皇陵地道外他泪眼的模样突然就出现在眼前,除夕夜时他说他答应了一人要护大晋平安的掷地有声也在耳边。
“他说他跟你两情相悦……”
“你觉得本王与谁相配?”
“王爷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替我做主求个赐婚?”“也不是不行。”
“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要护着她所庇护的天下,爱她所爱的子民……穷其一生,绝不乱大晋江山,我答应过她的,就绝不会食言。”
谢于归脸上的笑一寸寸的消失,三年前她气绝之前,他抱着她大哭时的模样出现在眼前,她眼里顿时生出些狼狈来。
有些事情不去想时还好,可若细想,桩桩件件都留着痕迹。
韩恕喜欢她?
韩恕见她闪躲的样子,眸色微沉了下来,而昭帝却没留意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只絮絮叨叨自顾自的说着话,等着季三通领着人回来时,就见石室里几人气氛不对。
冯唤冲进来见到昭帝安然,只是身上带了些伤时候猛的松了口气:“太好了陛下,您没事……您吓死奴才了。”
皇陵里突然混进三个人打起来也就算了,后来居然又冒出来一拨刺客,冯唤知道有人混进皇陵驻军入了山中刺杀昭帝的时候,吓得腿都软了。
见昭帝只是皮外伤,冯唤才扭头看向厉王几人,“王爷,谢小姐,你们没事吧?”
“无事。”韩恕被季三通扶着。
谢于归也跟着起身:“冯公公,之前那三人可有抓着,还有那些刺客呢?”
冯唤说道:“先前那三人从大佛寺那边跑了,已经有人去追了,至于刺客那边,他们下山的时候跟禁军撞了个正着,杀了一些跑了几个,许大人也带着人去抓了。”
许四隐之前就在皇陵前守着,冯唤出去之后他便第一个绕去了那地道出处,也是第一个发现山中混进了刺客,命一部分人上山救援,而他自己则是带着鹰卫前去追击刺客。
冯唤扶着昭帝从下面出来时,外头站着一排禁军,领头的季林见到昭帝时就苍白着脸下跪说道:“臣护驾不利,请陛下责罚。”
昭帝脸色微寒:“今日这事怪不得你。”那皇陵地宫后门已经封了,谁也没想到会有人知道阿姐当年留下的那条暗道,也是他未曾带人入地宫,才会闹出后面那些事情。
只是骆家那些刺客不得不查,“立刻擒拿尤舂、韦郎原,追查骆家余孽,查清今日之事都有谁参与其中,又是谁把骆家的人放进玉修山的!”
骆家的那些余孽如果只是行刺也就罢了,他们可以从任何地方打探消息提前布局,可他们却混在皇陵驻军当中,还穿着驻军盔甲。
若非如此,之前季三通也不会误以为他们是救援之人险些被他们砍掉半边脑袋,还将他们几人逼到那般境地。
要不是那悬崖下面有阿姐当年留下的密道和机关,他们几人怕真就折在了骆家那几个余孽手中,要不然就跳进滦观江喂鱼了。
季林连忙叩首:“微臣明白,这就派人去锁拿二人。”
冯唤见昭帝身上有伤,韩恕被季三通扶着时更是脸色煞白,其他几人也没好到哪里去,“陛下,是先去皇庄歇脚,还是直接回京?”
昭帝捂着胳膊觉得浑身都疼,而且谢于归脑门上青紫,身上也带伤,他想了下道:“先去皇庄。”
皇庄那边得知昭帝遇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当昭帝和韩恕他们过去时,太医早就在一旁候着,瞧见几人回来时就连忙迎了上来。
昭帝身上都是皮外伤,顶多就是后来在崖壁上摔的身上落了青紫,谢于归和阿来他们也都差不多,身上有伤都不算重,就是季三通之前被人偷袭时挨得那一下有些狠。
反倒是韩恕,回到皇庄之后就直接倒下了,夜里更是起了高热。
谢于归原本还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韩恕,想着要不然先躲躲,还是卷了包袱偷偷跑路让昭帝先扛着,谁知听了太医的话后,就匆匆跟着昭帝去了韩恕住处。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韩恕,谢于归朝着一旁太医道:“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他的伤势不要紧,没伤到要害和筋骨?怎么会昏睡不醒?”
那太医被谢于归气势镇住:“谢小姐,王爷的伤势的确不要紧,伤口虽深却没伤及要害,之前瞧着也只是多流了些血,可是刚才我替王爷看诊时,才发现王爷血浮于表,体内却是弱如残烛。”
“本该是精壮之年,可王爷身体却有了血虚之症,如他这种情况该好好静养才是,可却又受了外伤失了气血,旧疾引发之后这才身体承受不住,这才以至于陷入昏睡之中。”
“血虚之症?不是说风寒?”谢于归猛的扭头。
昭帝也是皱眉道:“你没看错?他一个习武之人,怎么会有血虚之症?”
韩恕之前身体好的很,瞧着精壮健硕,人也精神的不得了,他怎么可能会有血虚之症?
那太医垂头:“微臣不会看错,王爷脏腑、经络、形体失养,面色淡白不说,唇舌指甲都无血色,且脉象浮于虚表,一看就是虚损过度。”
“这般严重的血虚之症像是短时间内形成的,以至于人会快速消瘦,精力不济,若习武之人更会内力暂失,畏寒畏冷。”
昭帝和谢于归都是想起之前韩恕脸色苍白,时常困倦的样子,连说话都像是底气不足,分明和这太医所说完全一致,而且除夕到现在不过一个月时间。
韩恕不仅瘦了一大截,连带着本该入春衣衫却加了好几层。
昭帝追问:“怎么会这样?”
那太医摇摇头:“王爷这几年的身子都是汪太医替他调养,太医院中其他人都进不了厉王府的大门,如果想要知道王爷的情况,还得找汪太医才行。”
昭帝闻言顿时没好气:“汪鑫阳在京城,朕要是能找他过来还问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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