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惜凡沉默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爱丽丝的口中听到这么高级的能力。

“不仅如此，受到这种能力影响的人在能力持续期间是无法察觉的。他们只有在脱离这个能力的影响后，才发觉之前自己做了些不正常的事情。”爱丽丝接着举例道：“比如说，你非常讨厌吃某种东西，但在这种能力的影响下，你每天都会不自觉地吃一个。这个过程中你并不会觉得难受，也不会抗拒。但在影响结束之后，你才会发现你吃了之前绝对不会吃的东西。”

“潜意识，无法察觉……”尹惜凡缓缓地念叨着这几个字眼：“尹惜非死亡之前，梦冰姐也说她们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比如让姐姐一个人留在临安，刻意忽视异能者不正常流动等情况。”

爱丽丝点了点头：“我当时就有些怀疑，只不过当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今天你和那两个圣堂的人交流后，我才敢肯定这就是秩序的影响。”

“连爱丽丝你都觉得不可思议？”尹惜凡有些奇怪。

爱丽丝露出了一脸苦笑：“这可是八阶的能力，你知道在这边想要使用这种能力意味着什么吗？”

尹惜凡老老实实地摇头：“你之前确实也说过，五阶以上的能力很难使用出来”

“想要在这个世界里使用这种程度的能力，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如果真的是一名八阶的战士轨迹非凡者来使用的话，那他现在恐怕已经死亡了。”爱丽丝的语气十分肯定。“但如果他真的有八阶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能完成这些计划。他只要亲自到需要执行计划的地方，运用低级的能力就可以轻松做到。

而且这次秩序的影响并不深。徐梦冰她们在脱离影响之后立刻就觉察出了不对的地方，这表明对方的能力运用并不自如。

所以我猜测，这个幕后黑手并不是战士轨迹的非凡者。而是持有有着秩序能力非凡物品的其他非凡者。”

爱丽丝说得还很绕，尹惜凡只能勉强听懂。

“你的意思是，有人用一件战士轨迹的非凡物品来做到了这件事？”尹惜凡反问道。

“是的。”爱丽丝点了点头：“如果真如同我猜测的这样，那对于这个幕后黑手的实力预期可以往下调整一阶。也就是说对方可能是一名七阶的非凡者。”

“对我来说，七阶和八阶没什么区别。”尹惜凡抱怨了一句。这两个阶级对他来说，都是现在无法触摸的存在。

但爱丽丝却否定了他：“不对，区别很大。如果真的是七阶的非凡者使用八阶的非凡物品，那他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而且他使用能力前会有一个非常长的准备时间。升阶计划的结束标志应该是你姐姐的死亡，所以他目前短时间无法再次使用这个能力。

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阻止这个计划？不，应该说是爱丽丝你可以阻止他？”尹惜凡有些激动“只要我们将对方找出来，就可以终止他下次的行动？”

爱丽丝看着尹惜凡，半响，叹了口气：“可能有些晚了。

升阶计划需要在整个世界很多地方逐渐实行，总共需要有六处。你们这里的计划，估计是整个计划的最后一步。也就是说，它整体的框架都已经完成，很难再终止了。”

“连爱丽丝都不行吗？”尹惜凡有些诧异。在他印象中，爱丽丝总有手段能够处理各种麻烦。

“如果我的状态很完整，我确实可以处理。但我现在只有这个样子。”爱丽丝抬了抬自己的手，那纤细的手腕莹莹一握：“我是以自我限制降临到这个世界的，能力削弱太多了。我确实可以直接将这六处地点的其中一处直接毁灭，但那样我会直接被遣返回去，而且这样做也只能拖延一小段时间，对整个计划影响不大。”

说到这里，爱丽丝突然笑了一下，她看向尹惜凡的眼神里也多了一点欣慰：“你应该庆幸，现在计划已经全部完成了。

不然我知道这些的第一时间，就是让天灾降临到这里，拉着整个计划一起毁灭。”

尹惜凡咽了口口水，他很难想象自己在无意之间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了。或许是长时间的相处，让他觉得爱丽丝太过亲切友善了，从而忘记了她多么恐怖这个事实。

“你为什么觉得计划已经完成了。”尹惜凡心里害怕，不过却在思考着其他的什么：“或许我们这里并不是最后一处地点。你不是说这个计划一共需要完成六次吗。但是现在我们只知道欧洲和这里的两个计划，其他四个完全不清楚。”

“确实。”爱丽丝肯定了尹惜凡的想法，但下一句话却完全跳出了这个话题：“你最近成长得很快，不仅元力增长了一倍有余，能力也领悟到了很多种。”

“对啊，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尹惜凡点了点头。自他成为非凡者已经有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他身体中的元力增长得很快，现在已经可以使用四到五次的散华，或者开启灵视十几分钟了。御物术也能持续很久。

“你的天赋很不错，但能取得这样的成果，光有天赋是不够的，还要有天时。你对元力的敏感度还不够，所以感觉不出来。事实上，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周围的元力浓度也已经增长了接近一倍。

也就是说，这个升阶计划已经开始产生效果了。”

尹惜凡愣住。

爱丽丝接着说道：“元力的浓度会在一个月里增长到我刚到这边时的三到四倍，到时候世界的升阶就会正式开启。

很多普通人会在这个过程中成为非凡者。已经成为非凡者的人也会得到很大的提升。而且那些被卡在五阶的顶尖非凡者们，也终于可以得到梦寐以求地提升了。

愚者们会庆祝世界的变动，从而忽略悄然埋下的恶果，多么讽刺。”

尹惜凡呆坐在原地，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非凡能力大概会变得家喻户晓，成为连普通人都知道的存在。大量的普通人也会变成非凡者，整个世界都变得非凡了起来。看起来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爱丽丝却说过，世界的阶级提升到六阶后，元力和危险不再平衡，走向末日的步伐没办法停止，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姐姐要阻止的就是这个事情吧。可惜一切都晚了。

尹惜凡一瞬间有了种万策尽的感觉，心情无比的低落。他身体中的元力不受控制地在体内疯狂流动，似乎在宣泄着什么，但他此刻却没时间管它们。

“那，我们、我还能做些什么……”尹惜凡开口，有些嘶哑的说道。

爱丽丝有些惊奇的看了尹惜凡一眼，随后像是安下性子一般开口说道：“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不仅仅是对他们有利。我身上的限制也可以减少一点，到时候能有不少应对手段。

至于你，在这一个月里，你要加紧提升你的实力，尽量在升阶之前达到二阶。

这样在升阶之后你就可以有三阶左右的水准，加上有我的辅导，也就算是有了一战之力。”

尹惜凡点头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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