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临猛地站起来,助理就看见他们家正在“开会”的徐总衣冠不整地从办公室里跑出来,赶紧跟上:“老大去哪?”
徐西临:“去宰了那宋黑脸,越狱!”
没等他行动,第二天宋连元就送上门来挨宰了。
他们俩吵架吵得凶,结果宋连元一到了基地这边,看见徐西临短短一段时间愣是瘦了一圈,立刻说不出什么了。
宋连元充满封建与情义的心在来时路上就纠结了一溜够,看见徐西临就叹气。
徐西临气他:“哥,你是不是没听过故事?无数古典与民间传说告诉我们,棒打鸳鸯不能在热恋的时候,你等我们俩七年之痒的时候再挥大棒子,不是事半功倍吗?”
“废话,等七年,黄花菜都凉了,危害就是要扼杀在摇篮里!”宋连元瞪了他一眼,“一年,都是三百六十多天,可是十八岁的一年跟二十八、三十八岁时候那一年长度是不一样的,你懂不懂啊?十来岁的时候好了掰、掰了再好,都是常事,到三四十的时候你试试,分一次手扒你一层皮,让你半辈子都缓不过来,真到那时候你就放心吧,别说你找了个男的,你就是找了个妖怪,我也不会轻易劝你们分。”
他语气生硬,话也极不中听,然而徐西临从里面听出了设身处地的好意,反而发不出脾气了。
他一手按在自己胃上,默然不语。
宋连元不耐烦地一挥手:“行了,放你一个礼拜的假,回去好好检查检查身体。”
他一句话音没落,刚才还蔫巴巴的徐西临一跃而起,冲着外面的助理叫:“小赵,给我订机票!”
助理:“老大,什么时候?”
徐西临:“今天晚上……今天下午!”
宋连元:“我是让你回去看病!没让你看别的!”
徐西临把他当成了一具尸体。
可是他的行程到底给拖到了第二天,因为有工作要交接,晚餐还接到了当地政府的邀请——当地除了农产品之外几乎没什么别的收入,政府希望能借他们的品牌效用给本地打广告,用本地不值钱的土地招商引资。
因为谈的都是正事,席间大家都比较有分寸,没人灌酒,又有宋连元找看着,徐西临其实总共喝了不到二两,离席的时候脸还一点都不红,谈笑风生思维敏捷,不用酒精测试仪检查不出他喝酒了。结果晚上回去就不行了,吐了个天翻地覆,疼得站都站不起来。
宋连元也是心疼得不行:“不行还是去医院吧?来,哥背着你……要死了还玩手机!”
徐西临站不起来,手指却能动,宋连元看见他给“豆馅儿”发微信说:“刚跟一帮人吃完饭,放眼一桌,除了胖子就是老大爷,还有个黑脸,感觉眼睛都快被伤得近视了,我想回家。”
后面还附了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表情,纯属撒娇。
“黑脸”宋连元内心很复杂。
对方秒回:“好,明天我接你,有惊喜。”
宋连元眼睁睁地看着徐西临一边疼得冷汗直下面容扭曲,一边抑制不住笑。
还有力气聊骚,看来是没事。
宋连元七窍生烟地把他往那一扔:“你还是自己爬吧。”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徐西临觉得自己更不好了,还是坚强地爬了起来,活鬼似的要往机场赶。宋连元百般不放心:“不在这一天两天,要不你还是先去医院看看,拿点药吃,好一点再回去做个彻底检查行不行?”
徐西临早已经归心似箭,再说也不知道窦寻的“惊喜”是不是有时效性,万一他买了什么容易过期容易坏的东西,岂不是浪费心意?
他浪费的年华太多,已然成了个吝啬鬼,一分一毫的心意都不肯错手。
宋连元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抬手掴了他一巴掌:“混账东西,你爱死不死。“
窦寻把存在手机里的航班信息反复看了好几次,早早把工作上的事都安排好,准备去接人,急匆匆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邀请他回国的老教授,老教授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这是要相亲去?”
窦寻:“……”
教授又问:“一直也没听你说过,有对象了吗?”
“有,正要去接。”窦寻交代了一句,赶紧跑了,生怕老师拉住他畅谈婚姻与收入水平之间的计量关系。
窦寻先跑去徐西临家,给了灰鹦鹉一把坚果,还在敢怒不敢言的大鸟脖子上系了个小领结。
他花了好长时间钻研了一道药膳,要煲很久,窦寻把火关到最小,又把客厅里的一个包装好的纸盒打开看了看,怕鸟祸害,把它放在了房间里锁好门。
这时,徐西临的信息到了:“要登机了。”
明知道徐西临的航程有三个多小时,窦寻还是坐不住了,干脆去机场。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中了一个亿的彩票正要去领奖,充满了坐立难安的期待。
宋连元用了徐西临的办公室,登机的时候徐西临也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宋连元有点封建,其实还有点迷信,每次家里人出远门,上下飞机他都要人家给来一条信息,登机时必要回“一路平安”,然而这天被徐西临气坏了,哼了一声,晒着他没理。
半个小时以后,徐西临的赵助理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一脸见鬼:“宋……宋……”
宋连元皱着眉看他。
赵助理哆哆嗦嗦地把手机递给他,是社交网站推送的紧急新闻,宋连元看了一眼,脑子里“嗡”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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