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怒吼声宛若一道道匹练般,横扫开来,竟直接将整个祠堂内的桌椅板凳,尽皆撞碎。
长生灯摇曳,灵牌位跌倒;无数供品,更是洒落一地!
“峰主!”
“大长老!”
巨大的动静,惊得驻守在祠堂外的几名剑宗弟子,神情大变,急忙冲进祠堂,查看情况。
然而,他们刚推开门,一股凌冽的恐怖威压,便陡然袭来,瞬间将他们压制在原地。
“滚!”
紧接着,一声怒吼,从祠堂内传来。
“噗...”
那几名推开祠堂大门的剑宗弟子,顿时如遭重击,纷纷吐血到窜。
就在此时,数道身影,踏空而来,瞬间落在祠堂门前的空地上,接下倒飞的几名弟子。
为首一位身穿白色金边剑袍的中年男子,眉头微蹙,沉声喝问:“发生何事了?”
“回大师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听到峰主的怒吼,刚要冲进祠堂,便被一股巨力震飞...”
“是啊!钱师兄,你快去看看吧,峰主好像出事了!”
几名剑宗弟子,脸色苍白,气息羸弱的纷纷开口;显然,全部都已负伤。
“我去看看!”
钱磊微微颔首,吩咐一句,便神情凝重的迈步朝祠堂走去。
作为剑宗大长老刘剑鹤的大弟子,第一剑峰的大师兄;无论是武道天赋,还是修为境界,在第一剑峰上万弟子中,都属于拔尖的存在。
不仅有着离末后期的修为,而且还早已将剑道修至化境;全力之下,即便是帝境武者,都有一战之力。
也正是因此,他的五感六识,早已达到了极致;仅仅一眼,便能看出祠堂内并没有敌人,只有师尊刘剑鹤一人,以及滔天怒火、澎湃杀意!
只是,师尊刘剑鹤,不仅是剑宗三大帝境强者之一,更是剑宗长老团之首;无论是地位还是身份,在整个剑宗比当今宗主还要高上不少。
又能有什么事情,令他如此震怒?
怀着这个疑惑,钱磊急忙快步来到祠堂门前,可刚一靠近,便被那澎湃的杀意和滔天的怒火,给阻挡了前进的脚步。
“弟子钱磊,叩见师尊!”
看到此景,感受着汹涌澎湃的杀意与怒火,钱磊眉头一蹙,当即撩袍跪下,恭敬叩拜。
他入剑宗三千余年,拜入大长老刘剑鹤门下,都有着上千年的时间了;可从未见过,刘剑鹤这般动怒啊!
“进来吧!”
直到钱磊的声音即将落下,祠堂内才传来一道沧桑的声音。
与此同时,钱磊能够明显感觉到面前的杀意和怒火,迅速退散,阻碍徐徐消散!
“是!”
钱磊急忙再次行礼,而后起身跨入祠堂,缓缓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祠堂,一片狼藉随之映入眼帘。
石板碎裂,桌椅崩塌,就连梁柱都龟纹密布;供台上的灵牌,更是东倒西歪,供品洒落一地!
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能让师尊如此震怒?
钱磊心中的疑惑更浓了,却也只是简单扫了眼堂内情况,便收回目光,快步走到那身高五尺的矮胖老者身后,拱手拜道:“师尊,不知发生了何事,竟让你如此震怒?”
“玉儿...”
刘剑鹤矮胖的身躯微微颤抖,后负的双手更是紧紧攒拳,头也不回的咬牙切齿道:“遇害了...”
什么?
钱磊陡然一惊,猛然抬头,目光瞬间落在了供台一侧,摆放着的一排排长生灯。
而此时此刻,正中间的一盏长生灯,已然熄灭!
“磊儿,你也知道,为师膝下儿女,皆无武道天赋,饶是为师动用剑宗资源,也仅仅为他们续了千年寿命。”
刘剑鹤此刻缓缓转身,矮小肥胖的身躯,在昏黄的烛光照耀下,宛若一头徐徐苏醒的恶魔,沉声说道:“时至今日,为师膝下,仅剩玉儿一个后辈。”
“多年来,我将其视如己出,宠爱至极;不管他犯下何事,除了我,决不允许第二个人训斥他半句;饶是宗主,都不行...”
“甚至,为了保其安全,我不惜以剑宗大长老之名,昭告天下,震慑群雄,胆敢伤我孙儿一丝一毫者,我刘剑鹤必血洗其全族,诛灭其满门!”
说到此处,刘剑鹤顿了顿,缓缓抬头望着钱磊,原本犀利精邃的老眸中,闪过一抹忧伤;丰润抖擞的脸庞上,更是徐徐浮上悲痛、颓废之色,道:“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
“也许,正是因为我将他保护的太好了,才养成了他我行我素,狂傲跋扈的性子;才养成了他无法无天,做事从不考虑后果的行事风格...才让他,有了今日劫难...”
话没说完,刘剑鹤面色一暗,矮胖的身躯顿时一个踉跄,直接仰面倒去。
“师尊!”
钱磊见状大惊,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搂住刘剑鹤,纵眸望去,却发现其已然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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