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道宗入殿商议!”
<div class="contentadv"> 议不议,还是得同意李祐夫妻和离,捆绑不成夫妻。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怎么降低影响。
——
范铮蹲在蓝田县普化地头,闻着若有若无的麦香,指尖掐破一粒穗子,看到里头灌浆的状况。
蓝田尉薛奉镬垂手立于一旁,不时为范铮解说两句。
“南山北岭中间川,就是普化的特色,传说三国曹操为蔡文姬在此建梳妆台。”
前齐王长史、现沧州刺史薛大鼎次子,当然不是脓包货色。
就是他家父子取名,真个有特色,薛奉镬之子,是不是该以“锅”为名了?
普化的粮食,以小麦为主,意外的是竟有少量水稻的种植。
“普化肉食牲畜如何?”
范铮随口问道。
薛奉镬信手拈来:“去年出栏,猪约三百头,羊近百只,禽千只。”
普化还有水会音乐,“水会”二字为水陆大会简称,据说是源于前朝。
硬要说普化还有啥能夸口的,大约就是花岗岩了,将作监所需的石材,有相当部分取自于此。
蓝田令倒不是不重视范铮,可他还得去蓝田关协调。
蓝田关的三顷公廨田,从八品下蓝田关令二顷职田,可都是从蓝田县嘴里抠出去的地。
官对官,大问题是没有,诸细节却值得商榷了。
井田制之后,没几家的田地再工工整整,如犄角旮旯的几分地引争执都是常事。
今天占你一锄头地,明天再占你一锄头地,争端不就来了吗?
还不是如刻板印象中一般,一定是强者欺凌弱者,极有可能是弱者主动挑衅强者。
“我弱我有理”这种思维,从古到今都有市场的。
没有底层工作经验的人,对这话或许难以理解。
“令尊牧守沧州,当为最正确的选择。”
范铮笑呵呵地与薛奉镬闲谈。
薛奉镬只“本分”二字,薛大鼎在沧州可威名赫赫,被河北道庶民尊称“铛脚刺史”之一。
瀛州刺史郑穗本、冀州刺史贾敦颐、沧州刺史薛大鼎并称铛脚刺史,是指有这三位刺史为铛(三脚炊具)脚,河北道安安稳稳。
沧州民谣:“新河得通舟楫利,直达沧海鱼盐至。昔日徒行今骋驷,关哉薛公德滂被。”
因薛大鼎先治理泛滥的无棣渠,后治浊漳水(下游为衡水)、清漳水、长芦水,在沧州威信极高。
让他在李祐身边为长史,纯粹是浪费人才。
薛奉镬闻弦音而知雅意,轻笑道:“家父其实更愿意牧守一方。那一位,据说让天子都恼火,经宗正寺准许,正式和离,亦为大唐一奇事。”
薛奉镬是懂用词的。
范铮微微摆手:“你想错了,我是在为薛使君贺。”
薛奉镬细细品味了一下,面色微改。
即便薛奉镬对朝政什么的并不太了解,也不妨碍他听出范铮的隐喻。
之前只是他不愿往下推测罢了。
自欺欺人,本就是人类的特性之一。
略加推导,当知李祐必有异动,和离只是为了保护韦氏不受牵连。
若薛大鼎还在齐郡王府为长史,黄泥巴落在犊鼻裈里——不是屎也是屎。
到时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怎生一个冤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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