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凝走过来,故作不解地问那婉盈道:“这是怎么回事?”
婉盈当下三下五除二的将那事情讲了一遍,其中对于候跃白施暴的事情当然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而对于林晚荣的“罪行”则大书特书,还把自己被林晚荣捏的红肿地手腕拿给了洛凝看。
洛凝有心想让那候跃白多吃苦头,当下奇道:“婉盈,你说这伤是林大哥弄的么?你不是金陵府里的好手么,那武艺高强的紧,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林晚荣听得心头暗笑,这个婉盈丫头会的都是些花拳绣腿,好看不好用,这也能称为好手?
婉盈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道:“我是不备,才被他弄成这样的。洛姐姐,我们先救了候公子吧,我看他快受不了了。”
洛凝正色道:“婉盈,是候公子动手打人在先,这事,看来还是候公子的干系大些啊。这金陵府里的事情,还当秉公办理。”
林晚荣哈哈一笑,对着洛凝打个眼色,这小妞,关键时候还是挺我的啊。
婉盈点了点头,哼道:“那我就把他们两个都拿回衙门好了。”
洛凝对林晚荣道:“林大哥,候公子也算是吃了些苦头了,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婉盈听洛凝对这个流氓语气这么客气,嘟了下嘴,狠狠的看了林晚荣一眼。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这事要说也好办。叫那个候公子当众向那老伯道歉,赔偿医药费精神损失费青春损失费二百两银子,我就马马虎虎放了他。”
前两项名目还说地过去,第三项名目便叫婉盈听不下去了,当下便嘟嘴道:“什么青春损失费,那老头都那么大年纪了。”
林晚荣眼睛一瞪,道:“我说青春损失费,便是青春损失费。怎么了?这老伯这么大年纪。被这猴子打了这么一顿,损失了多少光阴多少青春,那是能用钱来衡量的么?”
“什么猴子?”婉盈怒道。
“候跃白公子,简称猴子。”林晚荣嘿嘿道。
“你——”婉盈便要动起手来,洛凝急忙拉住她道:“你快与候公子说这些条件去吧,迟了便还要多受些苦头了。”
婉盈也知道自己这小捕快遇到这个老流氓,吃亏的时候多,当下便哼了一声,急着寻那候公子说条件去了。
林晚荣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道:“这一架。打的真舒服啊。洛小姐,这事洛大人能摆得平地,是不是?拜托小姐转告我对他老人家深深地谢意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洛凝白了他一眼,他和爹爹一样,都是成精的老狐狸,什么时候都不肯吃亏。
不一会儿,那个婉盈小姐便回转了过来,为难的道:“候公子答应赔偿银子。但是那道歉之事——”
林晚荣明白她的意思,叫一个富贵公子向这庶民道歉,在这些爱惜面子的才子看来。简直比性命还重要。
林晚荣冷笑道:“不道歉是么?反正我今儿个身上带了几百两银票,还有的打呢。兄弟们,接着打啊,现在提价了,踢一脚,一两五钱银子。打的他哭爹叫娘。**开花,他***,也让他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听他口出狂言粗话,痞子性情尽现,洛凝觉得好笑,却又有些亲切。那个婉盈则感觉不是滋味了,这个人会呤诗作对,画画也有两手,却怎么偏偏生出了这副痞性呢?才子兼流氓,还真是没叫错了他。
婉盈小妞便又过去与候跃白谈条件。洛凝叹了口气道:“林大号,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林晚荣摇头道:“洛小姐,在我看来,一个人地尊严是无价的,这个猴子践踏了别人的尊严,那他自然要用他的尊严来偿还,这很公平的。”
婉盈小姐再来的时候,自然是候公子答应了条件,林晚荣忽然叫住她道:“婉盈小妞,请你转告那个候公子,他若是敢对这些人打击报复,我今日是怎么弄他的,来日会有十倍的手段,不信让他走着瞧。”
“姓林的,我是这金陵城中地捕快,你这样**裸的威胁,我来日定要抓你。”那个婉盈本来就受了不少气,又听他如此嚣张,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道。
“该不该抓我,还轮不到你说话。”林晚荣身后有一座大大的靠山,怎会怕这丫头地威胁:“你把这话给那候公子传到了,要不然以后发生什么不幸事件,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痞子就是痞子,林晚荣从怀里取出一打银票花花作响,婉盈怒火冲冲的去了。
洛凝见他那打银票中间除了首尾几张外,中间的却都是夹杂的牛皮纸,当下咯咯笑出声来道:“林大哥,漏馅了。”
林晚荣看了一眼,哈哈笑道:“不好意思,今儿个走的急了,没带那么多银票,只好中间添些夹带了。下次我给你来个真的,咱们烧银票玩怎么样?”
洛凝心道,你就吹牛吧,就算你是日进斗金,那银票又岂能够你烧地?
那边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二人抬头看去,却见那个候公子咬着牙,正在那老者身边低头认错,又将那二百两银票递给了那个老头。老头战战兢兢的按过了那银票,却是激动的老泪纵横。
这次有我帮你,下次又有谁能帮你呢?罢了罢了,老子真看不得这种场面啊。林晚营长长的出了口气,摇了摇头。
洛凝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般:“林大哥,你是不是担心他们以后再受欺负?”
“哪里是啊?”林晚荣呵呵笑道:“你看我是那么善良的人么?这次是看在他年纪一大把的份上,我才替他出头,下次我才懒得理了。”
“心口不一哦。”洛凝咯咯笑道:“林大哥,你是个好心肠的奸商。”
靠,奸商便是奸商,你还给我加个好心肠三个字,这不是损我么?
候跃白愤怒的看了林晚荣一眼,在他面前也不敢多待了,便匆匆离去了。
林晚荣便掏出银票来分银子,这一下竟然去了六七十来两。我日,这些犊子,有没有虚报数目啊,我见那个候跃白腿脚利索着呢,哪像是受了六七十脚的人?
林晚荣虽然心疼银子,可是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干得可真爽,爽到,心窝里去了。
那些金陵书社地才女们,看着他的眼色也都变了,这人半流氓半才子,好有侵略性哦。
在堤坝上一直待到下午。林晚荣自幼长在江边,对这水利设施很是熟悉,有几个地方都提出了宝贵的意见,洛敏听得大喜,当下便盛情挽留他在这堤坝之上用午膳。
洛敏虽是贵为一省之首,却颇有些清官派头,竟是与这些民夫们同吃一锅饭,纯朴善良的民夫们怎能不感激涕零。
清官?你拉倒吧,这老狐狸的帐篷中,昨日啃剩下的鸡骨头还落在那儿呢,我亲眼所见,林晚荣嘿嘿看了老狐狸,老狐狸急忙心虚的低下了头。
洛敏请林晚荣用餐,便是吃的这大锅饭。林晚荣却是丝毫不在乎,白水煮冬瓜,加上一大碗糙米,他吃的津津有味。好久没吃到这样的大锅饭啊,感觉真他妈爽。
洛凝细嚼慢咽,吃相斯文,见林晚荣狼吞虎咽,丝毫没点派头,她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很美好的感觉,便是那文武全才,怕也没有这清汤淡水的感觉来的好了。
回到府中已是晚间时候,大小姐正在屋里焦急的走来走去,见到他先是一喜,按着一怒,道:“你这坏人,今日打架,可曾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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