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找这个么?”宁雨昔淡淡一笑,扬扬手中的火折子。
林晚荣眼睛一亮,刚要点头,忽然又觉情形不对,仙子绝不会这么好说话地。
“你看好了!”宁雨昔神色冰冷,手中火折子猛地扔出,似是一阵疾风般,直往崖下坠去,一丝声息也听不到。
“你——”林晚荣跳了起来,心中早已出离了愤怒:“你将这火折子扔了,我们以后吃什么、喝什么?你怎么如此歹毒?”
“你说什么?”宁雨昔刷地立起。神情中说不出地悲愤:“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歹毒,难道错了?”林晚荣恼火之极,早已不像先前那样客气。
“我,我,我杀了你!”宁仙子泪珠在眼中打转,娇叱一声,脚下轻点便冲了上来。
林晚荣不卑不亢、盎然不惧的冷笑一声:“杀吧,也不是头一次了。除了会点武功之外,你还有别的么?”
“我打死你这小贼!”宁雨昔扑上前来,扬起拳头便往他胸前砸来。林晚荣硬生生的昂起胸脯受了她一掌。急咳一声咬住了嘴角,汩汩鲜血缓缓溢出,连吭也未吭一声。
见他捍不畏死的样子,宁雨昔心中说不出的疼痛,银牙紧咬,却是拳脚如风,连连向他身上击去。
“你如果打不死我,我就会咬死你!”林晚荣吐掉嘴角的血丝。眼中射出凶光,狠狠道。
也不知怎地。看见他凶悍的眼神,宁雨昔心中一颤,竟有些惧怕,急急偏过头,拳脚自然的轻了下来。
“不敢打了么?”林晚荣冷笑着,眼神中有一丝地不屑。
宁雨昔个性比他更倔。生来从不低头,闻听他言,怒从心头起,再也顾不了其他,凝聚八成功力,嘿的一声。双掌齐齐向他胸前印去。
林晚荣眉毛淡淡垂下,眼中闪过一丝留恋之色,却不是畏惧,嘴角鲜血汩汨,脸上却有一丝奇异的笑意。
望见他口角的鲜血。宁雨昔心中忽如针扎,眼见双掌便要到他胸前。急忙散去了浑身功力,便如软软的棉花,击在他身上,泪珠儿却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趁着她心乱的功夫,林晚荣忽地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轻道:“姐姐,我要咬你!”
“你要做什么,唔——”宁雨昔大惊之下,身体已被他搂入怀里,一张带着血渍地火热大嘴疾如闪电般的印在她鲜艳欲滴地樱桃小口上。
轰的一声,仙子心跳加速无数倍,脑中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了,心酸、苦涩、甜蜜,仿如泼倒了的百味瓶,齐齐涌上心头。她拼命的挣扎着,拳脚齐上,一阵阵的砸向他胸前腿上,却是虚弱无力,往日的凶悍也不知去了哪里。
仙子挣扎激烈,林晚荣却也不是吃干饭地,牙一咬,双手将她娇躯往怀里一带,二人齐齐倒在地上。
宁雨昔早已忘了武功,便似是一个撒泼的女子,在他怀里拳打脚踢,拼命挣扎,林晚荣搂住她柔若无骨的腰肢,紧紧印住她鲜红的小口,打死也不松手。
二人在崖上不断的翻滚着,厮打着,谁也不屈服,数次滚到崖边便要齐齐落下去,望见林晚荣那无所畏惧的眼神,宁雨昔心中急颤,却不知该要怎样提醒,唯有忍着羞涩又滚了回去,落在林晚荣眼里地感觉却是,仙子姐姐主动亲我了,一时之间情不自禁抱得更紧,火热的大舌伸进她小口,找准那鲜红的小舌,拼命吸允着。仙子小口中仿佛有一种淡淡的芬芳,涌入口中,说不出的甜美可人。
宁雨昔头晕目眩,仿佛失去了自己,唯一记着地事情便是,这人是使了强的,我打不过她,但我绝不屈服。
这绝峰之巅,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二人抱在一起,来来回回不知翻转了多少圈,林晚荣头脑昏昏沉沉,大嘴却被现在咬了好几口,鲜血溢出,肥肿了起来。宁雨昔地意志力相当的惊人,若是别的女子落到这个地步,怕是早就放弃了,唯有她不屈不挠,与林晚荣斗了个难分难解。
哎哟一声,却是翻滚中头碰到了岩石,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都要出来了。他还紧紧搂抱着宁雨昔腰肢,仙子伏在他身上,二人气喘吁吁,相互对望着。
朦朦胧胧中,望见宁雨昔眼角溢出的晶莹泪珠,似是珍珠般透明晶莹,滴滴落在他的胸膛,林晚荣心神一阵恍惚,轻叫一声:“姐姐——”他用力抬起头去,在她小口上印了一下,忽觉一阵剧痛,却是宁雨昔咬住了他嘴唇。洁白地小牙沁入他肉里,滴滴血丝溢出。
宁雨昔跳将起来,浑身衣衫破烂,丰胸细腰**时隐时现,处处春光洋溢,她却没有心情在乎,泪珠儿串串洒落,捂住面颊失声痛哭:“怎么会这样?你去死,我恨你,我恨你!”
被人欺负成这样。她早已不复天仙般的雍容,却多了几分尘世的烟火。配上她绝丽的面颊,清澈的泪珠,仿佛时间最美丽的桃花,绽开在了绝峰。
她小脚踏在林晚荣胸膛,来回踩了几下,却觉得使不出力气,泪眼朦胧中。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呜咽一声,捂住面颊轻泣。莲足微动,向石洞里奔去了。
乱了,乱了,林晚荣躺在地上,长长的喘了口气,仙子姐姐是青旋的师傅。青旋是我的老婆,我又和她师傅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简直乱的一塌糊涂。
想起仙子地味道,心里又是一热。宁雨昔相貌身材自不用说,单是那心性之强,就前所未见,这种死缠烂打的技术。他本是不屑于使用的,没想到一用起来就是这样的惊天动地。
“啊——”他长长的大叫了一声,心里的郁气终得以发泄。浑身上下处处伤痕,衣衫找不到一块完整的,最惨的是。嘴唇被咬得高高肿起,就像是两片未发酵好地馒头。幸亏是在这渺无人迹的地方,若是换了别处,早被笑掉大牙了。
对面崖壁上地火光升起之后就再未熄过,熊熊燃烧中,他仿佛看见了青旋凝儿她们的笑脸,咫尺天涯的滋味真叫人断肠。
静静躺了许久,也不知仙子在里面怎么样了,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撑起散架的骨头往里面行去。
方进石室,就见宁雨昔坐在榻上,面色时而发白,时而晕红,泪痕未干,鲜红小口微微张合,美丽的双眸却是哭得红肿,如云青丝缓缓垂下,凝神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浑身的衣衫破地破,散的散,早已不能再穿了。
“出去!”宁雨昔冷哼了一声。
“打死我也不出去。”林晚荣倔强道:“神仙姐姐,我们好好说几句话——”
“你不出去是么?”望见他肿的老高的双唇,宁雨昔气恼又羞涩,恨不得再咬他一口,倏地站了起来:“那我出去——”
她神情决绝,不似玩笑,林晚荣忙拉住了她,叹了口气:“还是我出去吧,反正我皮厚,冻上个十天二十天的也出不了事。”
见仙子没有开口挽留的意思,他唯有悻悻出来。走到那拐角处,望见自制地传话器,突地拣起竹筒大声道:“喂,喂,姐姐,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听到了吗?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欧舞儿!”
欧舞儿是个什么意思?宁雨昔脸色发红,拽着那竹筒想到。
胡言乱语,油嘴滑舌,我才不信你,她心里怦怦直跳,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心将那竹筒扔了,试了几次,却又收了回来。
犹犹豫豫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她心神恍惚,猛一睁开眼来,却见室外微有明光,天色竟已亮了,那林三再无声息传来,也不知是在做些什么。
望着自己身上一袭烂衫,她微微摇头,这钟爱的白裙再也穿不上了,此处却是绝峰,到哪里去寻第二套衣衫?穿上衣衫已是挡不住他眼光,若是不穿,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形?她脸上发热,忙压了胡乱的心思,整理一下容妆,缓缓向外面行来。
对面崖际通天的火光彻夜未熄,那应该是青旋想出地主意吧。天色已是大明,水气缓缓升腾,加上这崖边漫天的云雾,声不能送,目不能达,她们要能想到这里那才是怪事。
四周扫了几眼却没见着林三,正感觉奇怪,忽闻一阵叮叮地脆响自崖边传来。大惊之下忙跃身过去,只见林三一只手攀住崖边的石头,身子探出一半,手中拿着自己的宝剑,叮叮当当作响,正在崖上雕刻些什么。
“姐姐,醒了?”林三忽然回过头朝她一笑,耳边发髻还带着些露珠。脸色被山风吹地通红。
她咬牙嗯了一声,偏过头去不敢看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姐姐你的衣衫破了。”林晚荣深深一叹,眼中流露出一股歉意:“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赔你一身崭新的,让你成为天下最美丽的女子。”
“不要你来说好听的。”宁雨昔心里惊悸,声音也带着些颤抖,强装了冷漠道:“你不是有恐高症么?不怕我一脚将你踢下去?”
“慢慢的就习惯了。”林晚荣嘻嘻一笑,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初升的阳光透过薄薄的雾气照在他的脸上,将他脸庞染成一片金色,宁雨昔静静地望着。心里忽然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叫人心颤。只是他那肿胀的嘴唇,太让人讨厌,她低下头去,心中一阵猛跳。
山下搜寻的人马脚步未停,每隔一阵便号角齐发、大炮轰鸣。有数次都能听到云海对面隐隐传来的鼓声,每到这个时候,林晚荣总会站起身来。朝着对面喊上两嗓子,期冀着对面有人听到。
一切都是徒劳。宁雨昔微微一笑,也不阻止他,看着他从充满希望到失望的过程,也是一种享受。
忙到晌午时分,早已疲累无比,林晚荣收腰叹了口气。忽闻身边异香传来,回过头时,就见身边一片翠绿欲滴的树叶,包裹着几个红通通的果子放在他身后,还散发着微微地热气,显然是刚在温泉里洗过的。宁雨昔在那边撇过脸。不看他一眼。
“姐姐,你是怕我掉下去么?”见宁仙子离自己极近,一上午便在这里坐着,林晚荣嘻嘻笑着,取了一个红果塞入口里。清香满鼻,味道极好。
“鬼才担心你呢!”宁雨昔急忙退了几步。哼了一声。
林晚荣一口气吃了两个果子,点头道:“神仙姐姐,这果子是在温泉里洗过地么?”
“哪来那么多废话!”仙子恼怒瞪他一眼,取出一个小果,轻轻咬了一口,姿势甚是优美。
“味道真好,姐姐昨夜还在里面沐浴过!”林晚荣嘻嘻一笑,抢先要把剩下的果子收入怀里。
“你做死!”宁雨昔脸罩红云,十指连弹,将他身旁的果子哗啦啦探入深涧,叫他再也吃不到。林晚荣哈哈大笑中,又探身崖外,去忙自己的了。
宁雨昔守在他身边,数次想要过去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想到他的调笑,又咬牙忍了下来。
搜寻林晚荣的官军便在山下驻扎了下来,隔不上一段时间便会齐声呼喊他地名字,鼓炮齐鸣,对面的火柱也一直未停息过。林晚荣眼色湿润眺望良久,待那喊声停了,便又埋头苦干。
山中无甲子,岁月不知年。转眼三日便过,每日夜里,他睡在石室外,仙子从未邀请他进室,只是醒来的时候,却不知被谁挪进了室中,仙子姐姐在远离他的榻上睡得正香。
山下的官军从未停歇过寻找,那声浪一波大过一波,甚至隐隐能听到女子的叫喊,林晚荣咬咬牙,真恨不得从这崖上跳下去。
到了第四日早上,见他还是那么一大早就起来忙碌,宁雨昔实在忍不住了,偷偷探头出去,只见他在那崖上雕刻地竟是一级一级的带孔的阶梯,手扶脚踩都可攀爬。
“你这是做什么?”她神色一冷。
“做天梯啊。”他嘻嘻一笑:“这山虽有千丈来高,但我也有无穷的力气。我算过了,如果我永远都这么有力气,每日凿上一到两级,不出三十年,便可以到山底了。”
“三十年?”宁雨昔冷冷一笑:“到时候你都是老头了,还下去做什么?”
“我多老都没有关系,”林晚荣微微一叹:“最关键的是,我答应姐姐地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你答应我什么事情?”宁雨昔不解。
林晚荣微微一笑:“这个叫**情天梯,一天凿一级,三十年后,我就可以背着你从这天梯下去了。我说过的,要赔姐姐一件崭新地衣衫,让你做天下最美丽的女人。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姐姐你一定要等我。”
宁雨昔呆住了!这傻子怎会有这般想法?!她香肩微抖,浑身急颤,泪水似是黄河决堤,忽然发疯一般的扑上去:“你做死啊,你会没命的,小贼,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她拼命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心似被抽干了,再也忍不住刻骨的心痛,钻进他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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