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正吐完一口血,接着就陷入昏迷。
苏令晚吓得六神无主,一边哭一边抖着手拿着帕子擦着霍延正嘴角的血:“大人.....大人,大人你醒醒......”
一旁太子看了一眼林医正,林医正一脸惶恐,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打得措手不及。
白娴来得很快。
她进来朝太子福身一礼,随后看向躺在床上的霍延正。
见原本缠得好好的布条被拆开,好不容易止了血的伤口又开始不停地往外冒血,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
她回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林医正:“你弄的?”
林医正一头冷汗:“是.......”
“林医正可知世子爷伤在何处?”
林医正满头大汗,头垂得更低了:“下官刚来,还未看清.......”
“罢了!”白娴仿佛气得不轻,她深吸一口气,转而看向太子,“殿下也看到了,世子爷这伤就差分毫便伤及心脉,皇上心疼他秦外甥,派了人来医治,但若是这般医治,那明日国公府就该挂白幡准备棺木了!”
这话说得极重。
重到让太子脸上表情变了几变,最后勉强维持表面的温和,拱手向白娴告罪:“白医仙莫气,林医正医术不精,都是他的过错,待回宫本宫再罚他!”
白娴冲他摆了摆手:“我要给世子爷施针了,殿下见也见了,世子爷情况凶险,我不眠不休一天一夜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会儿又陷入昏迷.......”
太子垂眸,态度还算恭敬:“是,本宫这就回宫与父皇再想办法。”
白娴没搭理他,径直打开药箱,拿出银针,开始施针。
太子安静地看了片刻,见那血依旧流个不停,霍延正的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他抬脚离开,领着林医正回了宫。
马车上,林医正看着眼前的太子,犹豫着问出了心里疑虑:“殿下何故对一个民间大夫如此?”
太子冷冷勾唇:“她可不是一般的大夫,父皇对她可是一直念念难忘。”
林医正恍然所悟。
仔细回想刚才那惊鸿一瞥,虽然一身素衣,但难掩惊人之姿。
“出宫之时,父皇叮嘱过本宫要对她恭敬着些......”太子唇角勾出一抹冷嘲的弧度,“父皇的话,本宫岂敢不听?”
“是是是......”
太子话头一转:“依你看晋渊的伤.......”
“殿下也看到了,霍大人的确伤得很重,右边臂膀的伤是其次,腰腹那一刀极深,隐约可见肋骨,这次又突然吐血......”
“如何?”
“就要看那位白医仙的医术了!”
太子抬眸,看向窗外,那一贯温和的眼神,快速地滑过一道暗光.....
......
霍延正再一次陷入昏迷。
而这一次比上一次时间更长,半点的苏醒的迹象也无。
期间宫里陆陆续续地送来许多珍贵药材和补品,一波接着一波的太医来,却都被白娴挡在了门外。
霍延正昏迷的第三天,长公主领着霍延麟终于从山上赶了回来。
国公爷也在府上,一家人围在霍延正床边,静昭长公主两眼通红,像是偷偷哭过无数次。
霍延麟则趴在自己哥哥身边,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苏令晚蹲下身子,拿手帕替他擦着糊满小脸的泪,柔声道:“哥哥没事的,麟哥儿不伤心。”
“苏苏......”霍延麟一头扎进她怀里,“哥哥他怎么会受伤?他那么厉害,他是大业朝最厉害的男人,他怎么会受伤?”
苏令晚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只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地哄着。
国公爷领着长公主和白娴去了隔壁书房,苏令晚知道他们有话要谈,便哄着怀里的麟哥儿渐渐地平复了心情。
一路从山上赶回来,因为前几日下山的路被大水冲断,静昭长公主又执意回来,他们便绕了很远的路才赶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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