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晚一般早上出门,傍晚便会回府,有时候甚至下午就会回来。
但今日,乔南湘看着窗外已经暗下去的天色,对盂兰道:“你去大门口迎迎,看姑娘可回来了?”
盂兰去了,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也没见到苏令晚的影子。
她回到九思园,说了情况,乔南湘再也坐不住了,于是派人去了‘春花秋月’。
等她收到姑娘今日一天都不曾去过店里的那一刻,乔南湘急了,立马让人寻了赵京来。
“幺幺每日天不黑都回来,今儿这个时辰了,却依旧不见人影,我便派了人去店里,却被告知今儿一整天,幺幺都没去过店里。”
乔南湘说着就急红了眼眶,“你赶紧派人去找找,莫不是被坏人抓了去?”
赵京一边安抚她一边派了人去找,可从晚饭时间一直找到深夜,却依旧毫无消息。
这下子,赵京慌了。
他正要领着人亲自去找,和闻讯而来的静昭长公主在大门口碰上了。
“二哥,你先别急,晚晚不见之前,可有什么异常之举?”
赵京:“一切都好好的,早上她出门之前还给我和她母亲做了点心,陪我们说了好一会儿话……”他突然一顿,接着察觉到了异样。
于是转身,大步朝相思园走去。
赵静昭跟在他后面,一起进了相思园。
相思园的下人见王爷和长公主一起来了,忙行礼问安,赵京没理会,大步进了苏令晚的房间。
房间很干净,和平日没两样,他脚步未停,直接去了内室。
一进去,他便看到了放在书桌上的两封信。
一封给他和乔南湘,一封给了赵静昭。
看到信的那一刻,赵京心底一沉,他拆开给他的那封信,一目十行看完之后,突然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赵静昭。
赵静昭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你这么凶干嘛?”
赵京突然将手里的信甩到她手里,怒气冲天:“好啊赵静昭,我说你怎么对幺幺那么好,看来你是早就知道霍延正那死小子喜欢上我家幺幺!”
他顿了顿,又想起了一事来:“怪不得,怪不得当初幺幺失踪,他比我还心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咬出来的。
赵静昭一点不慌,接过那信仔细地看了一遍,最后叹了口气:“傻姑娘,霍家军都找不到的人,她要到哪儿去找?”
“我问你话呢?”赵京气得要死,“是不是你怂恿的她去找姓霍的?”
赵静昭将手里的信又丢回他身上,脾气也上来了。
“姓赵的,你有点脑子行不行?我怂恿她什么?怂恿她去送死吗?”赵静昭气得不轻,“你眼睛瞎了?没看见她信上说‘考虑再三’,她不是小孩,做事有自己的脑子,她担心正哥儿去找他,也是情理之中……”
“什么情理之中?”赵京抬手指着外面,“那苍北距离京城千里之遥,一路千难万险,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干不出这蠢事来!”
“呵……,你没脑子,你闺女也没脑子,父女俩半斤八两!”
“你……”赵京深吸一口气,“我今日先懒得和你吵,等我把她找回来,我再找你算账!”
他说着大步出了相思园,亲自领人一路出了京城,去追苏令晚。
他走后,赵静昭却留了下来。
她坐在桌前,拆开给她的那封信,信上其实也没写什么,只是让她放心,她此去苍北,定会照顾好自己,然后把霍延正找回来。
“唉,”赵静昭轻叹一口气,“这日子过得真糟心。”
赵京领着人一路王苍北的方向追,追出去一百多里地,却连苏令晚的人影都没见到,他知道这样追不是办法,于是回了府。
得了消息的赵湛到了九思园,主动道:“父亲留在京城,儿子去找小妹。”
赵湛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泪流个不停的乔南湘,只能点头:“找到她之后,务必将她带回京城,不管用何种方法。”
“儿子知道。”
赵湛领了秦阳王府的暗卫,当天下午就出发,一路王苍北寻去。
……
当天出城之后,苏令晚并没走远,而是直接去了国安寺。
青鸾解释:“国安寺后山有条山路直通暨阳城,我们到达暨阳之后转水路,这样一来,便没人能追得上我们。”
苏令晚点头,忍不住朝她竖起大拇指:“还是青鸾聪明!”
青鸾幽幽叹了口气:“此去千难万险,您和奴婢三人的命可能就交待在路上……姑娘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若是反悔,何必来这一出?”苏令晚抱膝坐在榻上,看着窗外的枯树枝丫,“我现在就盼着早点到苍北。”
青鸾和青柚都没说话。
其实大家都知道,此去苍北,也未必能见到霍延正。
但这一趟路,苏令晚还是想走!
哪怕见不到,也想离他近一点。
七日后,她们到达暨阳,在暨阳坐上了一条开往蓬岛的商船,当船驶离暨阳的那一刻,苏令晚的一颗心这才安定下来。
三个人一个房间,三人都扮年轻书生打扮,那张平凡的书生脸,哪怕是赵京此刻就站在她面前,也看不出她就是他的幺幺。
青鸾和青柚同样一张平凡到不能平凡的脸,三人的借口是‘出门游历’,根本没人怀疑他们。
从暨阳出发,途径南阳县,商船在这里要采购补给,船上的客人也可下船买些自己的需要的东西,到了时辰上船,到时候船老大会清点人数。
船上湿冷,她又有些晕船。
苏令晚这段时间一直没睡好,趁着这一次靠岸,她和青鸾青柚便上了岸。
三人先去药店买了治晕船的药物,随后又去了成衣店,买了几身厚实的棉衣,最后去了点心铺子。
船上的饭都是大锅饭,饭菜粗糙,味道寡淡,整日清汤寡水,眼瞅着苏令晚瘦了一圈。
青鸾心疼了,进了点心铺子,买了不少点心,随后三人找了一家馆子,点了四菜一汤,四个肉菜一个鸡汤,吃得肚儿圆滚。
吃饱喝足的三人开开心心地走出饭馆,回到码头正要登船,突然见船头站了一人。
苏令晚抬头,当看清对方是谁时,脸色大变。
二….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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