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药材后,丛也和张启山立即前往旅店跟齐铁嘴和二月红汇合,四个人搭上了回往长沙的火车。
也许是因为鹿活草到手,火车上四个人的心情都不错。
二月红脸色苍白,但是唇角始终衔着的笑意却像是一朵梨花海棠,迎着希望的春开放。
回到红府,丛也差人请来了九爷,帮忙为二月红调制解药。
前前后后忙碌了几个钟头,一盅苦味扑鼻的药灌进了二月红的胃里,紧接着他的口中又弥漫着蜜饯的甜。
二月红因为苦味微蹙的眉头松开,朝着将蜜饯递进他口中的丛也露出了笑容。
他面色红润了不少,朝着眼含担忧的丛也摇了摇头,安慰道:“别担心,师傅感觉好多了。”
丛也听他这么说,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下去了。
张启山的目光从神色莫辨的解九爷脸上滑过,九爷朝着他弧度轻微地摇了摇头,他眸色陡然一沉。
喝了药,二月红的困意就泛上来了。
九爷、张启山和齐铁嘴一齐从房中退了出去。
丛也照顾二月红睡下,等他睡熟,才离开了房间。
解九爷和张启山、齐铁嘴并没有走,站在院子里,沉重的视线聚集在他身上。
丛也眼睫一颤,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指微蜷,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重新勾起笑容,朝着三人走去:
“要不三位今日就留在府上吃晚饭吧?”
他神情认真:“这一次师傅能好,全都多亏了大家的帮忙。”
齐铁嘴看着他,眼圈儿当即就是一红:“丛也,其实……”
当丛也抬眸疑惑地看着他时,齐铁嘴喉咙里又像是被谁塞进去了一团棉花,怎么都开不了口。
“鹿活草,没用。”
张启山果断地开口,将事实如实相告。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丛也一直活在假象之中,倒不如让丛也提前知道二月红的情况,到时候也有一个心理准备。
丛也一顿,下意识看向了解九爷。
解九爷垂下了眼帘。
没有反驳。
他原本以为像鹿活草这样的神药,怎么着也能发挥一些作用。
可是鹿活草用到了二爷身上,不仅没有发挥作用,隐隐还有促使二爷身上的毒扩散更快的危害。
“我知道了。”
张启山猜测过丛也各种反应。
可唯独没想过他会这么平静。
这样的平静反而更令张启山不安。
张启山眉头紧缩:“丛也……”
丛也抬起头,朝着三人笑了笑: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送了,改日一定上门道歉。”
丛也匆匆离开。
背影消失在红府的假山之后。
张启山叹了一口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丛也为了二月红中毒这事,费了多少心力,又倾注了多少的希望,他比谁都清楚。
正因为清楚,这个结果才来得更加让人痛心。
“丛也不会想不开吧?”
齐铁嘴忧心忡忡。
解九爷摇了摇头:“丛也不是那样的人。”
齐铁嘴稍微安心了些:“九爷看人最准,既然九爷这么说,那我也就放心了。”
解九爷:“……”
……
丛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他的手指不停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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