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四爷的府邸。

……

九门有一个规矩。

能者居之。

若是能灭掉哪一门，那么这人便可取而代之。

陈皮没有独立门户的想法。

他只是一心想要让四爷付出代价。

当他一路杀进了四爷的府邸，面对四爷的女儿和妻子时，却莫名下不了手。

他这辈子杀的人数不胜数。

心软这种稀奇的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可能会发生在他身上。

可是，看到女孩儿惊恐地看着他时，他还是手软了。

于是，偌大的府邸之中，只逃出了四爷妻子和女儿两个活口。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淌。

陈皮慢慢地躺在了地上，松了一口气。

九爪钩就在他的身边。

杀了四爷的保镖，又杀了四爷，还杀了这么多人……

他也是人。

他也感到累了。

可是他同时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不知道躺了多久，陈皮从满是尸体的府邸中踏了出去。

他回到了红府。

他的脸上、身上满是鲜血。

“啊！”

守门伙计看到他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被吓得跳了起来。

他不停地后退，瞪大眼睛看着陈皮从他面前经过。

“丛也呢？”

走进大门口，陈皮突然转身问守门伙计。

守门伙计咽了咽口水，看着陈皮这样子，一点儿慌话也不敢说，如实说道：

“丛也少爷今天上午去南京了。”

陈皮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空白，他愣了一秒皱起眉头：“南京？”

守门伙计点了点头。

陈皮没再说话，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

突然，二月红的声音传来。

陈皮回头，目光跟二月红对视。

两个人对视良久。

二月红深吸了一口气：“你去哪儿了？”

陈皮：“我去杀了四爷。”

守门伙计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贴在了门上。

“原因。”

二月红问他。

他知道陈皮嗜杀，但不至于杀到了四爷的头上。

“没有原因。”

陈皮垂下眼帘，脸上的倔强一如初见。

二月红收紧了手，心中怒气升腾，脸上也冷了几分：

“你既然杀了四爷，那么按照九门的规矩，以后你便不是红府的人了。”

陈皮蓦然抬头，盯着他。

二月红：“你年纪也到了该自立门户的时候，往后便出去住吧！”

陈皮没有说话，咬紧了牙关。

无论如何，二月红是他的师傅，红府是他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丛也和我一起！”

陈皮看着二月红说道。

二月红脸色越发冷：“丛也还没到自立门户的时候。”

陈皮苍白的脸色扯出冷笑：“他的确是你的徒弟，但他更是我的弟弟，我有权利把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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