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通过『始祖病人』,真的没有其他办法离开这里吗?”
洪柚并不死心。
崔炳烛的回复却是格外的残酷。
“至少……我只知道这个办法了。”
“当然,在内院中为数不多的其他『在逃病人』也是这样。”
“他们有的人已经被困在这个地方几十年了,如果连他们都没有办法的话……”
洪柚双手抱着自己膝盖,认真思索了片刻,又问道:
“那如果,外面有同伴可以帮忙呢?”
崔炳烛面色怔然:
“你是说,向石榴市区的人寻求帮助么,这似乎听上去不大可能……”
洪柚摆手,情绪似乎比刚才更加激动了。
“不,不是石榴市的人,远水不救近火,我的意思是,就是肆号医院『外院』的人!”
崔炳烛这回听懂了。
“你是说你的那名同伴么?”
“他跟你一样,都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庇护?”
洪柚摇头,又点了点头:
“那倒没有,不过……他比我厉害很多。”
虽然宁秋水很多时候都是以资本的姿态对她进行疯狂的压榨,但不得不说若真的回忆起过往,在面对麻烦的时候宁秋水似乎总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的身上有一股安全感。
走到了眼下这样的绝境,她已至末路,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外面的宁秋水。
崔炳烛盯着洪柚那双放光的眸子,苦笑道:
“很抱歉给你泼冷水,但我们现在连离开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其次,就算我真的有办法真的出去,你的那位朋友只要没有特别的力量守护,那无论他有多强,只要他还是个人,就会受到『肆号医院』的影响,再厉害的人,失去了对周围环境准确判断的能力,被逼疯只是迟早的事。”
洪柚给他说得心凉了半截,但还是嘴硬道:
“他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应该会有办法的。”
说真的,她没见过宁秋水吃瘪,可这肆号医院实在是过于诡异可怕,洪柚心里其实也觉得宁秋水能够对付这里诡异的可能性不大。
她心里开始后悔,早知道这样,她说什么都得把宁秋水留在石榴市!
就在二人沉默的时候,房间忽然开始震动起来。
洪柚立刻从地上站起了身,满脸惊疑。
“怎么回事?”
“那些行刑者追过来了?”
崔炳烛同样诧异。
“不可能,这个房间是隶属于我的『独立意志空间』,没有我的带领,它们根本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
虽然这么说,崔炳烛脸上还是写着警惕,来到了门口,小心地推开门。
门缝背后,什么都没有。
崔炳烛打开门,发现震动的不是他的『小房子』,而是整个『内院』!
“我擦,这地方怎么还有地震,不是说意志囚笼吗,有必要这么写实?”
洪柚探出头,鬼头鬼脑。
崔炳烛面色怪异,趴在地面上仔细聆听,很快便道:
“不是地震……快,跟我来!”
他对着洪柚招了招手,后者也没有多余的废话,一路跟着他。
路上,洪柚边跑边问道:
“我们要去哪儿?”
崔炳烛带着她在廊道狂奔。
“去-1楼!”
“啊,之前你第一次来监牢看我的时候,不是说那里很危险么?”
“是很危险,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崔炳烛语速极快:
“『外院』出了变故!”
“肯定来了一个大家伙!”
“『始祖病人』有了非常浓郁的危机感,它在愤怒,在畏惧,所以这里才会颤抖!”
“你没发现一路上连一个『行刑者』都看不到了吗?”
“它们都受到了『始祖病人』的召唤,去了『噩梦阶梯』!”
“那个地方只有在『始祖病人』的授意下才会出现,『外院』一定出现了某种未知的大变故,会有很多『行刑者』甚至是普通的『病人』被派遣往『外院』去处理掉那里的威胁!”/
洪柚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从那个地方离开『内院』?”
崔炳烛:
“对,暂时的!”
“暂时?”
“当然,你以为『始祖病人』是傻冒吗,会放任我们离开?”
“他会在我们的身上拴上『绳子』,时间到了,我们就会被拉回来!”
洪柚无语:
“那我们过去有屁用啊!”
崔炳烛回头:
“你不是说,你的那个同伴很厉害吗?我们可以去找他求救!”
洪柚闻言,呼吸都为之一滞:
“不是,我还以为你不信呢……你真信啊?”
她很想说一句,其实她自己都不太信,但这话现在的确是有些伤士气。
跑在前方的崔炳烛眸光闪烁,里面写着一种未知且不可摧的坚毅。
他回头看了洪柚那有些丧气的面孔,笑着说道:
“试试吧。”
“万一……他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呢?”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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