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良一进门就感觉家里黑漆漆的，他有些不适应，“怎么没开灯？”

客厅散发着昏黄的光晕，空气中还浮动着淡淡的香气。

宁宁温柔地替赵有良拉开座椅，“我今天特地做了牛排，八成熟，你尝尝。”

听说宁宁做了这么个新鲜玩意儿，赵有良第一反应就是想去看看家里的止泻药还有没有？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赵有良坐立不安，脑子不停转动，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日子，回头又要被宁宁念叨。

宁宁见他紧张，笑了起来，“不是什么日子。”

“我就是突然心血来潮，第一次做牛排，想让你尝尝。”

赵有良看了一眼桌上，丰盛的饭菜，还精心准备了漂亮的烛台，红酒早早装进醒酒器里。

宁宁难得这么讲究，赵有良闭眼心想，便是毒药他今天也得吞下去。

“好，我吃。”

赵有良抱着赴死地决心用力咬了一口。

咦？

居然还可以。

虽然硬了点，咸了点，但至少熟了，也能下口。

宁宁见赵有良动筷，连忙给他倒了一杯红酒，“有良，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照顾。”

“我们碰个杯。”

赵有良听到这话，一口牛肉包在嘴里突然就咽不下去了，他在等宁宁接下去的‘但是’‘不过’。

宁宁突然如此煞费苦心地准备烛光晚餐不会是分手饭吧？

就像临上刑场的人最后一餐总会比平时丰富。

赵有良突然间就有种难以下咽的感觉，“你……”

他放下手中的刀叉，“想说什么尽管说，我不会叫你为难。”

宁宁，“？？”

这家伙在说什么？

不过宁宁并没有太在意赵有良不着边际的话，而是不断给赵有良夹菜，

“有良，我以前曾经埋怨过你对我不像一般情侣那样亲密无间，可现在我懂了。”

她知道赵有良是珍惜自己。

“我很幸运在我年少无知的时候遇上一个好男人。”

让她少走了很多弯路。

“我妈说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品行就是责任心。”

“当然，你不止有责任心，你还很温柔体贴，你对我很尊重，还给我买了那么多礼物……”

呃。

她到底在说什么？

宁宁打了一下午的腹稿，临到表白的时候脑子里一团浆糊，她感觉自己越说越乱，加上睡衣里头的那套衣服让她实在穿着不舒服。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不好，急得汗都要出来了。

赵有良在宁宁提到她妈之后，心就猛地一沉。

“宁宁。”

赵有良打断宁宁的磕磕巴巴、吞吞吐吐，

“我们聊聊。”

他们从来没有敞开心扉认认真真沟通过感情方面的事，都是宁宁想做什么他配合着。

可如果宁宁跟他在一起不开心，那么他即使不舍也会放手。

宁宁见赵有良接过话头，感觉自己的负担一下减轻，她暗暗松了口气，

“好啊，你想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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